李妃听着众人已经将眼前的金子分的明明白白,叹了口气,道:“都住嘴吧,王爷在外劳心劳力,得皇上赏赐,你们也不为王爷想想,都只考虑到自己。”
李妃话音一落,众侍妾纷纷觉得言语过失,一脸歉意得看着上官恒逸,有的小声嘀咕道:王爷说要给我们的,我们有些受宠若惊,一时嘴快而已,心可都是向着王爷的。
听得上官恒逸嘻嘻直笑,女孩子,有时候还真是可爱,一点钱财就让她们心向自己。
杨妃看向上官恒逸,道:“王爷,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些黄金都给我们用作日常用度?这可是黄金。”
上官恒逸肯定的点点头道:“当然,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众人纷纷高兴的跳起来,唯独李妃皱着眉头。
上官恒逸接着道:“这钱是要分给你们,至于怎么分配,容本王和李妃商议商议,保准让你们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李妃一怔,这分配金子的事竟然要她一起商议,真不明白现在的王爷是怎样的心思,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上官恒逸道:“都先回屋吧,到时候本王会让人分发到各房的。”
众侍妾纷纷施礼告退,道:“是。”
上官恒逸先令人将黄金搬到库房,看了眼李妃,道:“走,去你房里。”说着率先走了,曲茂紧紧跟着。
李妃受宠若惊般的跟在他身后。
来到李妃的房里,李妃忍不住急切的问道:“王爷真的要将皇上赏赐的黄金都给后院的女人吗?”
上官恒逸道:“话都说出去了,岂能有假。”
李妃见他心意已决,也知道他一向对女人都舍得花钱,道:“那好吧,妾身认为,王妃处得多分配一些,她本人可能不屑收这些金子,可是让她去买药材救助百姓,妾身想她一定不会推辞,如此还可以让王爷在她心里提升一些好感,妾身这份可以多匀一些给杨妃。。。”
听到她的分配,上官恒逸伸手打住她继续说下去,淡淡的道:“你和王妃一分都没有。”
李妃一愣,惊讶的看着他,但转瞬即逝,心思已计较万千,顿了顿,道:“妾身没有没关系,王妃那里也不给吗?难道此次去皇宫,你们又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上官恒逸摇摇头道:“没有,你也别再瞎猜了,实话告诉你吧,本王打算遣散后院里的女人。”
李妃惊讶的张大了嘴,怔怔的看着上官恒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遣散?这,这是为何?她们做错了什么,令王爷如此不满。”
上官恒逸真想敲她脑门,将迂腐的思想给敲出去,道:“你还真是心胸宽广,若不是知道你无父无母,曾经与本王有过一个孩子,本王还真想一个不留呢,至于王妃,只是时机未到,此刻还不是合离的时候。”
李妃听闻此言,顿时如雷击中,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提起自己那夭折的孩子,还是说上官恒逸突然专性,要将所有女人都休掉,就连皇上赐婚的郗卓音也不要了,难道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脸色越来越凝重。
上官恒逸见了,道:“你也别多想,本王就是乏了,要不了那么多女子在身边,整天吵得本王脑瓜子疼,那些黄金是本王特意向父皇求赏,自己没钱,刚好父皇要赏赐,解决了这桩难事,之前本王也将府中侍妾们的来历打听清楚,如今要她们出府,为了她们以后能找个好归宿或是好营生,本王每人都写有一封休书,再补贴一些黄金给她们,也算答谢她们在王府中照顾本王的一点心意。”
李妃恍然道:“原来王爷早有打算,也曾打算休了妾身?”说罢一脸神伤。
上官恒逸报以歉意的看着她,道:“唉,以后你就安心在王府呆着吧,这件事,王妃不愿出面处理,一切就有劳你了,总之,王府里不会有第三个女人。”
李妃听完他的话,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感,自己总归是留在王爷身边,可留下来的原因让她心里一阵苦涩,王爷如今对她是一点情意也没有,不过是责任罢了,她没有娘家可以退回,也曾为王爷生过一个孩儿,只是那孩儿无福,在一岁的时候便夭折,自己也再无法生育,留下一生遗憾,这可能是上官恒逸对她最大的亏欠之处。
而此事上官恒逸也是在写休书时从曲茂口中得知,李妃竟然为上官恒逸生过孩子,也因为生产中差点丢掉性命,此生无法再生育,可没曾想孩子在一岁的时候得痢疾没了,李妃可是哭的肝肠寸断,即便如今,事隔多年,每每想起仍会默默流泪。
上官恒逸见她低垂着头,楚楚可怜,令人有些心疼,就让自己代替上官恒逸安慰一下她吧,走到李妃面前,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肩膀,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妃好久都未能体味到来自他的关心,心中委屈顿时化作眼泪滚滚而下,将头贴在上官恒逸得胸膛,放肆得啜泣起来。
上官恒逸心中叹气:可怜的女人。
接下来就将休妾一事全部交给李妃,为增加李妃的权威性,上官恒逸将侍卫也全部留给她,休书和金子也交给她分配,他自己却当起了甩手掌柜,心有歉意,却不想去面对那些女人的哭闹声音。
王府中的侍妾们听闻要分金子,人人高兴得不得了,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都在想着如何花分发下来的黄金。
第二天一早,李妃一一叫人去她寝室,说明上官恒逸的意图,大多女子除了震惊就是失落,不可置信,但见休书加上分配好的金子,不得不信,这是上官恒逸自己的决定,只是他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亲自面对。
闹得最厉害的当属杨妃,不管怎样,她是侧妃,与李妃当属同一等级,可也跟其他侍妾一般被一封休书送回娘家,这颜面何存?见她哭闹不止,只有用强,让侍卫将其架出王府,无奈的她只能拿着休书和金子离开。
一时间,好好的早晨,涑阳王府里哭声一片,侍妾们收拾细软纷纷向王府外走去,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王府大门,方才不得不离去。
上官恒逸双手背后,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游走在街道上,曲茂和叶绍城跟在身后。
看见一小摊上摆着各种女性首饰,暗想李妃帮自己这么大忙,自己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和郗卓音刚刚成为朋友关系,也还没有表示,看到一支蝴蝶金钗,精巧迷人,惹人眼球,便停留下来。
老板常年在此街道上行走买首饰,如何不认得这位爷,赶紧满脸堆笑的道:“王爷,小人的摊位虽小,可东西却都是好货,您看看,有没有哪一款能入您眼的。”
上官恒逸指着蝴蝶金钗,道:“这个。”
老板眉开眼笑的道:“哟,王爷好眼光,这支金钗可是我小摊上最好的货了,纯金打造,手工精致,款式新颖。”说着取下金钗送到上官恒逸手上。
上官恒逸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甚是满意,对曲茂道:“你看,这个郗卓音戴上的话,好看不好看?”
这一问,叶绍城顿时投来复杂眼神,但一如既往的木头人,曲茂嘻嘻笑道:“王妃容貌倾城,又是王爷亲手挑选,当然好看。”
叶绍城的脸色不是没看到,那眼神也停留在金钗上,似乎已经看到郗卓音头上带着这支金钗模样,上官恒逸便有意相让,将金钗放回去,道:“算了,她又不缺这些东西。”拿了旁边的一支玉簪,道:“这个适合李妃,买给她得了。”
曲茂高兴的道:“李妃一定会非常高兴。”
见他一副很高兴模样,上官恒逸道:“怎么?我给李妃买东西,你高兴个什么劲?”
曲茂道:“李妃端庄贤惠,一直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王爷是不知道,李妃每夜看账本经常熬夜到深夜,府上那么多人的吃穿用度都要经她的手,王爷倒好,凡事都交给李妃去做,自己却这般清闲,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大家对李妃都很敬重,所以看见王爷终于对李妃好,我们自然替她高兴。”
上官恒逸“哦”了一声,李妃的确如此,在这个时代,像李妃这样的女子算是完美媳妇儿了吧,可以前的上官恒逸不知珍惜,现在的上官恒逸却是无法珍惜,终究要负她终生,当真是可怜,心中不忍,将玉簪放进怀里,对曲茂道:“付钱吧。”
曲茂高高兴兴的问老板玉簪多少钱,然后拿钱付账。
没走几步,只见迎面走来一名身穿淡蓝衣衫的男子笑盈盈的朝他走来,手上拿着一只折扇,额前两根龙须刘海随他的走动飘动着,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只是上官恒逸看着陌生,对方却认识自己一般,想必是之前认识的人。
曲茂急忙牵拉他的衣角,在他耳边说道:“这位是郗卓文公子,是王妃的胞弟,以前王爷与他最要好。”
郗卓文已然到了跟前,笑着道:“我的好姐夫,终于看到你生龙活虎的走出王府大门了。”说着一只手搭在上官恒逸肩膀上。
突然被他勾肩搭背,上官恒逸有些不适应,推开他的手,道:“没大没小,你也没事出来溜达吗?”看他闲散模样,想必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前的上官恒逸的朋友,自然跟他也差不多。
只是这郗卓文跟他姐姐一样,生的是貌若潘安,赛比兰陵王,那张爱笑的脸总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想必也是个喜欢流连烟花柳巷之人。
果真如他猜想,郗卓文道:“我闲来没事,又听说你和姐姐从皇宫回来了,所以想找你闲聊闲聊。”
上官恒逸道:“闲聊什么?”
郗卓文眉眼上斜,笑得奸猾,道:“当然是去茶楼听曲咯,我听说河边又开了好几家新店,不如我们去探探店,看看有什么新花样。”
忽然上官恒逸想起刚穿越来时曲茂说过的话,自己那日在香怡院晕倒,就是他将自己用八抬大轿,招摇过市的抬回王府的,香怡院这个地方,谁也不带自己去,作为当日的当事人,或许郗卓文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道:“新店,也就那样吧,不如。。。”眼神一变,将头偏向郗卓文,小声说道:“去香怡院吧。”
郗卓文先是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立即会意,一副不说我都懂的表情,指着上官恒逸笑了笑,上官恒逸也跟着笑,这笑的含意只有二人能懂,旁边的人不懂。
郗卓文道:“小弟明白了,看来姐夫对那闵姑娘念念不忘呀,既然如此,小弟舍命陪君子,虽然在香怡院栽过跟头,男子汉大丈夫,从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无妨,不过,今日就得让姐夫破费了,小弟经上次一事,母亲克扣我的月银,兜里比脸还干净。”
上官恒逸白了他一眼,刚刚那么开心的看到自己,原来是找自己当冤大头,不过既然是郗卓音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小舅子,花钱就花钱吧。
在郗卓文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来到香怡院大门前,朱门上行书刻着的三个字,似乎都带着一股香艳味道,上官恒逸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古代的妓院,有好奇,有忐忑,也很兴奋,自己现在是男人,可以堂堂正正的进去。
两人进入大门,忽然觉得身边只有郗卓文,回头一看,曲茂和叶绍城站在街中,并未想要一起进去的打算,准备掉头叫两人一起,郗卓文拉着他的手腕,道:“这里面进来就要花钱,而且是按人头算的,一个人一场不花个千八百两休想从里面出来,他们是下人,别管他们,就让他们在外面等吧。”
一听这么高的消费,上官恒逸迟疑了,请一个郗卓文就要掉自己一层皮,那两人的月银也不允许他们如此消费,便打消一起进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