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目光到达了井边。
几人合力将井中女人捞了上来。
一根手指放到了女人鼻息处。
声音从下方传来。
“没气了,死了。”
“啊,这怎么办?”
目光循声看去,一年轻男子看着地上女人,惊慌喊道。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牵着另外一个年轻女性的手。
“哥,嫂子这是自杀的。”
但女人面上青一块紫一块。
面颊浮肿,额头有伤痕。
换谁都不会认为这是简单自杀。
而是家暴。
“蔡哥,这怎么办。我和她都是外村来的,今天发生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要是报警,你们也逃不脱干系。”
男子瘫坐在地上,开始嘶吼,哭诉。
目光又转到之前那敲门女子身上。
“我去问问村长,你们先都不要动,等我问完村长再说。”
跟随着目光,又回到了那个小房间。
“村长,人死了,没救了。”
“淹死的,报警就好了。”
目光转向身旁女人。
“村长,她脸上都是伤痕,报警的话,我们都有麻烦。”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所以这才不是来找您询问嘛。”
老者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低声嘟囔着。
“今天有多少人看到这个事情了?”
“没多少人,都是我们自己人。”
“去后山,找个地埋了。有人问起来,就说她出去打工了。”
画面流转。
那些回忆画面不断在钟贵脑海中浮现,每一段记忆碎片,都揭示了这个村庄的深层秘密。
那一连串看似琐碎事件,像是巧合,但实际上都指向了同一个核心——村长的黑暗交易和对鬼魂的利用。
这个传递鬼魂的方式,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传统”。
“小蔡啊,祠堂里怨气太重了。一只新鬼进来,意味着新村长就要与这个祠堂成为一体,成为新的鬼物。这是我们蔡徐村的秘密,你只能传给下一任村长。”
“如果下一任村长不愿意呢?”
“那你就强行把他变成鬼。”
话音未落,目光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老年男人已躺在了地上。
“守住村里秘密,要想封印一只鬼,自身就要变成鬼,这是我们村里宿命。”
话音还在脑海里回荡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怎么了?”
“村长,李淑华死了,舌头都没了。”
“什么?舌头都没了?”
“有人听到了她在屋里大喊:‘不怪我,都是她们瞎说,跟我没有关系,我们是亲人,我怎么会在外面瞎说话呢?’”
“这?快带我去看看。”
没多久,目光又回到了那井旁。
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是当时牵着小男孩的那个女人。
“将她抬到祠堂里去。”
目光看向围观人群中的那个女人。
女人还是那个之前敲门的那个女人。
只是相比之前,似乎老了一些。
“当时碎嘴的,都到祠堂里来。”
七七八八,几个人抬着李淑华尸体到了祠堂。
后面还七七八八跟着几个女人。
“嘭。”
“嘭!”
祠堂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
“今天这个事情,是李宗为他妈索命来了。你们这几天就躲在这个祠堂里,哪里都不要出去。”
目光走出了祠堂外。
“外人不得入内,尤其是村外人。她们这几天就在祠堂里,有任何事情都不能外出。”
第二夜晚上。
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双眼空洞,朝着祠堂而来。
祠堂门大开。
女人进来后,门又突然关上。
天亮时,之前那七七八八几个女人从祠堂内走了出来。
面色正常,并不惊慌。
待他们走后。
只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叹息。
“要不是徐翠花也听信那些不三不四的流言,这个事情,我怎么又会来管呢。”
门又自己关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祠堂里。
“村长,自从你在任后,天天都不出村里。酒也不喝了,一有时间就来祠堂里。难道是祠堂里有什么宝贝吗?”
“你就是下任村长了,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一切你就会都知道了。”
“村长,今天我家摆喜酒,无论如何,你都要去。”
目光内,中年男子拉着一只手走出了祠堂。
目光看了一眼祠堂,然后又看向前方。
祠堂内。
在外人看来,钟贵只是愣了几秒钟。
在钟贵脑海里,他已经将村长回忆读取了个遍。
回忆一幕幕闪过,他眼睛盯着那逐渐模糊的回忆画面,脑海中逐渐拼凑出更多线索。
这个村庄诅咒早已不仅仅局限于鬼魂,而是一种通过鬼魂与人类之间的血脉与灵魂交换所形成的恐怖力量。
每一任村长都在身心都经历着变异,他们成为鬼物载体,用来封印和管理这些鬼魂。
妈的,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钟贵将记忆反噬,村长面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冷汗。
他呼吸急促,试图抓住身边墙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那一张张面孔已经完全模糊不清,成了一个个扭曲鬼影,缓缓向他逼近。
他看到自己在回忆影像中,不断地变得面目狰狞,双眼空洞。
恐惧迅速蔓延,在这种无法逃避的现实中,村长感觉到一种压倒性绝望。
身体不再听使唤,四肢如同被重重铁链束缚。
视线再次回到眼前,那些鬼魂的面孔扭曲成了村长自己样子。
他脸开始变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
“噗嗤——”,村长心脏发出最后一声闷响,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塌陷。
钟贵将他记忆进行反噬。
村长身体在一瞬间剧烈地崩塌,像一团腐烂垃圾坠入深渊。
那些曾经在他心中固守的秘密,现在都化作了他自身的恐惧,吞噬了他最后一丝人性残留。
钟贵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变成鬼的那一刻,便是你的终点。”
此刻,钟贵能清晰地感受到村长体内逐渐消散的生命力。
他没有丝毫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洞察力。
村长被自己吓死了。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