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河拆桥，如果这件事能顺利结束，我会归还那5%的股份。现在这点股份占比对沈佳来说不重要，但你也知道，多一分就是对她权利的多一分保障。”
顾非不太了解公司的运作。
他有眼睛，目前位列前茅的企业，持股都很杂。
很少有单人持股50%以上的，这样的持股方式在重大决策的时候，偏少的一方会吃亏。
顾非不想看着沈佳吃亏。
唐怀瑾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是我给她的报酬。”
唐怀瑾说话还是带着刺：“用她给你的股份，作为她帮你的报酬，顾先生好算计啊。”
顾非知道，唐怀瑾嘴上讽刺，实际上还是会帮这个忙。
毕竟这件事不伤害沈佳的利益，对他也有利。
果然唐怀瑾松了口：“我会帮你，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顾非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他离开之后，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顾非回到别墅，钻石扑上来迎接。
手术后它长得很快，逐渐往中型犬的方向发展，精力旺盛了很多。
他都要承受不了它的热情迎接了。
他蹲下身，推开要舔他的钻石，示意它坐。
“过一段时间，我就又要带你搬家了。”
他搂住钻石，语气里包含着浓重的抱歉：“对不起啊，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走。”
钻石能察觉到顾非的伤感，蹭了蹭他表示安慰。
晚间，钱姨带着钻石出去遛弯，顾非在准备晚饭。
听见开门声，就扬声道：“回来了？今天怎么那么快？有没有爆冲？”
没有听见回复，顾非疑惑回头看去，见沈佳靠在门框上，看着顾非。
此时距离她甩了他一巴掌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在这段时间，沈佳都没联系他。
以前她也这样，遇见不占理的问题，比如被他发现出轨，她就冷处理，过一段时间再来找他，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事情没有解决，就不算过去。
至少在他的眼里不算过去。
“阿姨又带着钻石出门玩了？”
沈佳走进厨房，仔细看顾非的脸。
顾非知道，她是在找脸上巴掌的痕迹，都过去了一周多，怎么可能还会有痕迹。
“嗯，钻石大了，精力旺盛，得早晚溜一圈才能满足它。”
沈佳看着炖锅里清澈的汤水，觉得顾非和汤水一样，虽然很热，但很寡淡。
“要不送它去学校吧，它是该接受点系统性教育了。”
狗狗学校，开来的本意是让小狗学习定点上厕所吃饭等好习惯的学校。
现在更像是托儿所。
上班族没空陪伴消耗狗狗的精力，就会把狗狗送到学校去。
顾非想起了那只被送走的猫。
它被送走，就再也没能回来。
钻石也会这样吗？
他不想钻石也变成这样。
“不行。”
顾非拒绝，对上沈佳不满的视线，解释：“钻石和一般狗狗不一样，它很小就接受了手术治疗，它需要更多的陪伴和照顾，不太适合狗狗学校的环境。”
沈佳虽说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上次打了你，对不起。”
顾非惊讶，沈佳竟然直面矛盾了。
他还以为沈佳会如往常一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这样敷衍过去。
“没事，当时的情景下，你会动手打我也很正常。”
他不想和沈佳多聊这件事，一聊起来就觉得心痛：“我不知道你会回来，也没准备你爱吃的东西，你想吃点什么？”
顾非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她的衣食住行都照顾得妥帖。
就好像那一巴掌没有打出过。
沈佳讨厌他的贴心，或者说，讨厌他面对她时封藏起的情绪。
她总觉得那件事情还没过去，顾非的冷淡就是在对她不满。
每次看着顾非平静面对着她的时候，她都想刺激他，想看见他有情绪的样子。
她知道不能继续刺激，没有用，只会起反面效果，形成恶性循环。
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补偿。
她打算加大对项目的投资，并在周一的会议上提出了这个想法。
一些部门高管提出反对意见。
每个季度的预算就那么多，一个项目追加投资，如果没有另外拨款，就代表着其他项目会相对缩减。
他们当然不满意。
沈佳不管他们满不满意：“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按照我说的做，尽快给我一份方案。”
她环视四周，见没有人再明着反对，就说：“下一个议题。”
唐怀瑾看着高管们不满却不敢显露的样子，略有所思。
会议结束，唐怀瑾跟上沈佳的脚步，提醒她高管不满的事。
沈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的眼神里包含着不满。
“你想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个项目那么优待，可是沈总，不能以公徇私。”
唐怀瑾是跟着沈佳一路走过来的，她的每次选择都很正确。
直到涉及顾非，她的做法逐渐变得荒谬起来。
私事他很难左右，但至少公事不能这样做。
沈佳再这样徇私下去，沈氏的未来堪忧。
“这不归你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沈佳一句解释都不给他，直接离开。
唐怀瑾看着沈佳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他给顾非发了一条消息后，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下定了决心。
顾非收到消息时，正坐在沈佳的办公室里，他来给沈佳送饭。
这段时间沈佳很粘人，午休时间都想见到顾非。
下班时间也很少去应酬，大多数时候都直接回家。
就算是加班，也是直接带回家做。
顾非不能理解沈佳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不在乎。
收到消息后，他离开办公室，去附近的咖啡厅买了饮料回来。
在抵达办公室门口时，手机提示有沈佳的电话，他直接挂断，走进办公室。
沈佳面上的不满在看见顾非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助理说你出去了，你去哪里了？”
顾非把咖啡放到办公桌上：“听说你下午还有两个会议，怕你提不起精神，给你准备了咖啡。”
他也给秘书和助理买了，交给她们时说是沈佳的心意。
沈佳挨着他坐下：“那么贴心，帮我收买人心？我该怎么奖励你好。”
顾非无视沈佳话语里暗含的调戏，直接开口：“我在咖啡厅里听说你要给我和卓轩的项目追加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