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地放完狠话后,王楚楚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江沐晚没放在心上,径直去找霍景怀。
谁料刚走过一个转角,就看到男人正好整以暇地靠着墙,看上去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和王楚楚说的话。
江沐晚一边思考着,一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三叔怎么在这里?”
这次她长记性了,没叫霍先生,而是乖乖叫三叔。
一缕阳光落在霍景怀的脸上,原本冷淡的眉眼竟也透着几分温和:“听了一场还算有意思的戏。”
此话一出,江沐晚忍不住挑眉。
这男人还真是半点都不避讳!
不过一想也是,虽说是叫霍景怀一声三叔,但说到底她和对方也没什么关系,在外人眼里,她这正宫和小三斗,可不就是一出戏。
“那这戏,三叔觉得怎么样?”
思及此,江沐晚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霍景怀言简意赅:“还算有趣。”
“三叔觉得有趣,是不是该给我一点报酬,刚刚我跟人吵了半天假,很累的。”
而见他没有反驳,江沐晚大着胆子提要求:“我也不要特别大的报酬,三叔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可以了。”
霍景怀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女人不太熟练地以退为进,暗示着那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报酬。
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丝毫不入套:“你都叫我一声三叔了,作为晚辈,请长辈看场戏,怎么还能要报酬呢?”
江沐晚黛眉微皱,毫不退让:“三叔之前还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让我不要拿你当长辈,怎么这会儿又摆上长辈的谱了?”
霍景怀思索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于是淡声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是商人,得斤斤计较着点,不然就吃不到蛋糕了。”
没想到霍景怀居然能这么无耻,江沐晚瞪大了眼睛,干脆换了个方式:“三叔既然是长辈,那我刚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三叔不得帮帮我?不然就看着我被欺负?”
想起刚刚那个被吓走的女人,霍景怀眼底的笑意淡了许多,声音也有些凉凉的:“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帮你把贺庭深叫过来让他和你复合,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还是说,让他保证再也不出轨?”
但江沐晚没注意到他骤然变化的眼神,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冷。
尤其是听到“贺庭深”这个名字时,更是忍不住一阵恶寒,没好气道:“三叔这哪里是帮我,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还差不多!”
此话一出霍景怀的眸色缓和了一些。
江沐晚没有察觉这一变化:“三叔之前答应我,帮我收拾陈爷,可是我的朋友前两天又收到了威胁短信,三叔,是陈爷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还是说您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
听着眼前的女人一口一个的三叔叫着,期间还不忘给陈爷上两下眼药,霍景怀垂了垂眸,饶有兴趣道:“所以呢?”
而江沐晚可不懂什么是推辞,眼看对方还算好说话,急忙道:“所以三叔答应我的,可要做到。”
“哦?”
霍景怀勾起唇角,轻描淡写道:“我是答应了你,可是我没有说什么时候做到。”
“三叔不能这么……以大欺小吧?”
江沐晚一愣,下意识就要张嘴,可是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又急忙拐了个弯。
只可惜,霍景怀依旧没有放过她:“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为老不尊。”
江沐晚有些心虚:“怎么会呢,三叔这么年轻,哪里老了。”
她飞快地转移话题,放在自己的最终目的上:“三叔不妨给我一个准话,怎么样才能快点处理掉陈爷?”
“很怕他?”
霍景怀的视线落在女孩飞扬的发丝上,像是在出神。
“三叔也知道我现在离婚了,无依无靠的,自从惹到了陈爷,我和我朋友每天都心惊胆战的。”
江沐晚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根本不放过对方的一点表情。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男人微哼一声,在江沐晚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突然道:“今晚有一场比赛,我很感兴趣,如果你敢陪我一起去,我就答应你。”
江沐晚眼睛一亮:“成交!”
入夜,霍景怀驱车带着江沐晚去了城郊最大的盘山公路。
到了目的地,江沐晚眼底划过一丝错愕,如她所料,这场比赛可能并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
一般的赛车比赛大多是选在白天,霍景怀却是让她空出了晚上的时间,地点又选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思绪翻转间,她下意识看向霍景怀。
只见男人不紧不慢地解开安全带,扫过来的那一眼带着几分劝告:“怕的话可以放弃。”
闻言,江沐晚的手心布满了冷汗,她强撑着精神,低声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相信三叔不会让我出事的。”
言下之意是,既然他带她来的,无论如何都会保证她的安全,总不可能干这种闹出人命的事情。
此话一出,霍景怀失笑,倒也没反驳。
两个人下了车,霍景怀往一个方向走去,江沐晚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下意识要跟上。
但下一刻,却被男人的大手按住:“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也要跟着?”
迎着他戏谑的眼神,江沐晚闹了个大红脸,急忙几步后退。
见江沐晚不熟悉这个地方,霍景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微微俯身,间呼吸轻轻打在她的耳边,无比炙热:“去那边等我,嗯?”
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江沐晚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一般,心跳得飞快。
几乎是逃离般离开霍景怀的包围圈,连招呼都忘记打,直直地走向休息区。
身后的霍景怀目光落在那只红透的耳垂上,冰冷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呼吸间好像还带着刚刚闻到的一阵幽香。
另一边,耳垂红得如滴血一般的江沐晚拿起冰水灌了几口,终于压下了过快的心跳。
她长舒一口气,神色恢复了自然。
“哟,这谁啊,这不庭深他前妻吗?怎么,这婚还没离就准备好攀别的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