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许青栀被请到了延禧宫主殿。
她没有特地打扮,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宫装,头戴几支发钗做点缀,压下了几分柔媚之意,模样清丽可人。
“臣妾参见陛下,见过丽嫔娘娘。”
裴珩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丽嫔也含笑着看她,像一个慈祥的长辈,望着后辈。
许青栀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坐到了帝王身边。
气氛和乐。
只是裴珩跟许青栀对视时,眼神都要拉丝了。
许青栀一直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丽嫔没有害过她,所以她自然不会主动伤害丽嫔。
而且丽嫔作为延禧宫的主位娘娘,若是能跟她打好关系,百利无害。
不多时,三人用完晚膳,丽嫔看出帝王的小心思,很识趣的借口说自己身子不适,无法伺候帝王。
裴珩也展现出大度的样子,温声安抚她好生歇息,然后出门左拐,摆驾去了枕云阁。
丽嫔身边的大宫女杳杳叹了口气,“娘娘难得与陛下关系缓和,为何还要将陛下推到别人身上呢?”
丽嫔喝了口汤药,微微一笑:“自然是因为本宫不愿伺候他了。”
杳杳吓了一跳:“娘娘,您小声些!”
自打丽嫔病了之后,就喜欢清净,内殿里只有一两个宫女。
丽嫔无所谓道:“本宫是看开了,却也不爱他了,同床异梦多没意思,由着他去吧。”
“娘娘......”杳杳心疼不已。
丽嫔抚摸着身下的位置,似是感叹,又似是惋惜。
“更何况,本宫本就活不了多久,这个位置,迟早要让给旁人。”
“与其让给别人,不如让给她。”
这个她,指的便是许青栀。
丽嫔这么做,除了因为许青栀对她有恩外,还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等她死后,家族定会送新人进来,丽嫔希望许青栀能看在她的情分上,善待她的族人。
丽嫔有预感,许青栀今后会走到很高的位置......
枕云阁。
裴珩大刀阔斧的坐在卧榻上。
许青栀站在他面前,解开腰带。
外衫缓缓滑落,堆叠在脚边,单薄的里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裴珩眸光一暗,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嗓音低沉道:“枝枝在勾引朕?”
许青栀仰头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指尖轻轻划过男人的喉结,“那臣妾成功了吗?”
她本就是天生的尤物,经过一番调教后,媚骨天成,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挑拨。
更何况,许青栀本就是他的女人,他更不必忍着。
撕拉一声。
大片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酥胸半露,宛如剥了壳的鸡蛋。
裴珩低头埋在她颈窝处,汲取身上的幽香。
不知为何,这小女子身上的味道似乎又变得更好闻了,分明还是栀子花香,可是更迷人了......
腹下好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裴珩并不知,这是许青栀特地为他准备的“催情香”。
想让一个男人迷恋她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他在床上对她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许青栀感受着脖颈处炙热的鼻息,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陛下,还没洗漱呢——”
眼前的男人仿佛能生吃了她。
宫人早已经打好水。
裴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朕跟你一起。”
察觉到裴珩的意图,许青栀看了眼那勉强容得下两人的浴桶,总觉得很危险。
宫人们站在外面,听着里头的动静,老脸一红。
月光漏过雕花窗棂,在湿漉漉的地上里碎成银鳞。
许青栀的乌发被浸透,指甲扣紧了浴桶边缘。
帝王的兖龙纹腰带已散作水中游龙,束发玉冠也早已滚落,墨发与她的青丝在水中织成一张纠缠的网。
许青栀感觉浴桶摇摇欲坠。
果然这个念头刚闪过,伴随着轰隆一声,浴桶承受不住激烈,四分五裂!
许青栀瞪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倒。
千钧一发之际,许青栀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下一刻,后背贴在炙热又宽阔的胸膛上。
他们听见了彼此剧烈的心跳。
男人低下头,轻轻喘息:
“枝枝,朕想要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许青栀嗓音有三分哑,应道:“好......”
裴珩未能尽兴,又将战场转移到了帐中。
满室旖旎。
这一夜,很漫长。
许青栀只隐隐记得,裴珩是在半夜被人叫走的。
这还是裴珩第一次中途丢下她。
据说是哪个地方出了叛乱,十万火急。
裴珩披上外衣,走得匆忙,却还是在离开前,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别怕。
许青栀没什么好怕的。
先帝懦弱又昏庸,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自裴珩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叛乱不断,但都不成气候,被裴珩以雷霆之势镇压。
新帝手段极其残酷,他暴君的威名便是那时候打响的。
没想到安稳了两年,叛军余孽又卷土重来。
这不是许青栀该操心的事,裴珩一走,她迷迷糊糊倒头就睡,还睡得很香。
第二天,许青栀才从小德子口中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想保密也很难,小德子在御前还有些人脉,轻易就打探到了。
原是永城、遂城、雁回城三地同时出现了叛乱,而镇守此地的大将军遭人暗算,被叛军砍了头颅,明晃晃的挂在雁回城上!
雁回城乃军事要地,直属朝廷管辖,居然一夜之间沦陷,简直是奇耻大辱。
叛军明晃晃的挑衅朝廷,可谓嚣张至极!
临近年关,就出了这样的事,可见叛军是密谋已久,专挑好日子下手,不给朝廷过个好年。
谁也没想到安定已久的南边会突然发生动乱,偏偏朝廷能用的武将都在边境驻守,远水解不了近渴。
若是不迅速出兵摆平,等叛军壮大势力,就更难解决了。
帝王自然不惧叛军,他担心的是民心不稳。
这时,早就解甲归田的镇国公修书一封,竟主动请缨平定叛乱,还愿意带上自己的小儿子。
帝王忌惮镇国公府,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同意。
与此同时,襄平侯也一同出征,两人兵分两路,呈包抄之势,围困叛军。
镇国公在军中威望极高,他一出马,永城的叛军便吓得溃不成军!
当天平定永城叛乱,随后又连夜出兵雁回城,传来的都是捷报。
龙颜大悦。
前朝后宫向来密不可分。
为了宽慰镇国公府,帝王一连几日都歇在了钟粹宫,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恢复了容妃的协理六宫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