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靳年送走后,楚绵火急火燎地往东礼堂赶。
还拿着手机在看昨晚写的演讲稿,刚才和傅靳年周旋,她都快忘了演讲稿内容,希望能在最后这二十分钟熟练一遍。
“蕴哥哥,你看,这些都是姐姐推我摔倒蹭的,好痛!”
路边,谢安月指着手臂上的划痕,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接着又两行清泪往下掉。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傅蕴心底一阵抽疼。
他温柔地将人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宝贝别哭了,楚绵她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宝贝你可是谢家的千金大小姐,身份尊贵着呢,不必和她一个底层人置气。”
“我没有生姐姐的气,就是伤口疼得厉害,心里也疼......”
“我本来想着姐姐当年没考上盛林大学,只读了个职业学校,来盛林可能也是想完成她的梦想,就想带她到处转转,没想到,她竟然不领情,还故意把我推倒,呜呜呜!”
听着安月的一席话,傅蕴心里如野火烧身般疼痛难忍。
安月太善良了。
可偏偏那个楚绵!
心肠恶毒不说,还黑白不分!把他心尖上的宝贝害得遍体鳞伤。
正想安慰,又听到怀中的女友小声抽泣:“蕴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姐姐怪我抢了她的未婚夫,所以才这样恨我的?”
闻言,傅蕴脸色登时一沉,“有婚约的本身就是我和你,若不是她顶替你谢家千金的身份进入谢家,你和我早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蕴哥哥~”
谢安月没骨头似的靠在傅蕴怀里,听到‘夫妻’二字,俏脸立马就红了大片,小手在傅蕴胸膛上轻轻锤了一下。
女人娇嗔可爱的样子引得傅蕴心跳飞快,看着两瓣殷红的嘴巴,心念一动,想要亲下去——
谢安月眼尖地看到熟人从旁边快速走过。
她神色一沉,出声喊:“楚绵!”
意识到什么,谢安月又在楚绵扭头看过来时,温柔喊:“姐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楚绵停下脚步,看到是谢安月和傅蕴,她没打算搭理继续往东礼堂赶。
“楚绵你站住!”
刚才安月叫她,她居然当做没看见,简直是目中无人!
也只有乡下人才会有这种没素质的表现。
傅蕴牵着谢安月几大步冲过来,直接挡在楚绵身前。
被拦下后,楚绵脸色很冷,“让开。”
“你什么态度?”
傅蕴看她的眼神,愈发冷冽。
上次是碍于小叔在,他才放过楚绵,这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看谢安月那红彤彤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现在看到楚绵也跟小鸡见了老鹰一样。
楚绵挑了下眉头。
不知道又跟傅蕴怎么颠倒黑白她了。
楚绵冷笑:“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态度?”
“给安月道歉!”傅蕴咬牙切齿,想到安月刚才哭得差点喘不上气,他就恨不得将楚绵大卸八块。
“凭什么?”
“对不起姐姐,蕴哥哥是太心疼我了,才让你道歉的,你要是不想道歉也没有关系,我伤得也不是很重,我知道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谢安月小心翼翼往傅蕴怀里靠,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楚绵,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
“安月!”傅蕴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能每次都让着她。”
“蕴哥哥,我只想让我们两姐妹重归于好。”
楚绵冷眼看着这两人的‘惺惺相惜’,只觉得无聊透顶。
偏偏傅蕴很吃谢安月这一套,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把他的火点起来,越烧越旺。
他气的胸腔剧烈起伏,看向楚绵的眼神都更加凶恶,“楚绵,你和安月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安月的良苦用心呢?”
“呵!”楚绵勾唇低笑。
心底感叹傅家聪明一世,竟然养了傅蕴这个蠢货出来。
楚绵的一声冷笑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傅蕴的脸上,他垂在身侧手捏紧成拳,帅气的俊脸此刻也布满阴霾。
这个楚绵,真是太过分!
“楚绵,看来你是不会向安月道歉了,是吧?”
“她配么?”
谢安月眼底飞快闪过恶意,直直地射在楚绵脸上,心底同样被楚绵一句‘配么’气得怒火中烧。
“好!”傅蕴点头吐出一个字,随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马上过来,我在东礼堂路边。”
楚绵眸子微微眯起,不知道这个傅蕴又要搞什么鬼。
不到两分钟,就看到四个黑衣保镖锁定这边,迅速跑过来。
“小少爷,怎么了?”
“你们,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到树丛里面去!”傅蕴恶狠狠吩咐。
保镖愣了几秒,随即点头,凶神恶煞地走到楚绵身前。
楚绵冷下脸,身姿微动——
“你们干什么呢?!”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的老者快步走来。
谢安月见到此人,立马就从傅蕴怀里抽身出来,乖巧地弯腰喊人:“杨教授好~”
杨阳扫她一眼,然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楚绵。
楚绵收回差点要踹到保安身上的那只脚,对老师微微笑着回应。
两年未见,楚绵出落的比以前更漂亮了些,也更高了。
两年前从盛林大学出去后,楚绵就对老师说过,下次再见,希望两人装作不认识。
杨阳心有疑惑,但想到楚绵身世本就是个迷,就答应了。
现在师徒俩见到,也只是眼神问好,没有言语。
“杨教授你好。”
从谢安月的称呼中得知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老者就是盛林大学着名的杨教授,傅蕴也对其表现出尊敬姿态。
杨阳淡淡回应,之后又指着那四个蠢蠢欲动的保镖,沉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杨教授,我是盛林大学上一届硕士毕业的学生,这位是我的姐姐,她......只是普通职院出来的,今天来看看盛林大学,但是姐姐和我发生了点冲突,把我推倒了......”
“我管你是哪一届的学生!”
杨阳厉声打断谢安月的话,神色威严,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他也搞清楚了,面前这个说话扭扭捏捏的女生,就是楚绵那个养父母家的。
“你也说了自己是盛林大学毕业的,难道盛林大学就是教你出校门后对人动则还手的吗?你是文人还是黑社会?”
“我、我......”
“你出去可别说是盛林大学教出来的!”
杨阳哼了一声,也不管谢安月和傅蕴,背过身去悄悄地对楚绵眨巴两下眼睛,才背着手扭头走了。
楚绵无奈摇头,看了眼谢安月和傅蕴。
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着实滑稽得很。
她也没时间看好戏,不紧不慢地跟在杨阳身后,往东礼堂走。
被杨阳这一番教育,谢安月和傅蕴脸上都不太好看。
又发现楚绵居然走进东礼堂,谢安月眉头一皱:“姐姐去东礼堂做什么?看演讲?她又不是盛林大学的学生。”
傅蕴冷哼:“还能做什么?癞蛤蟆也想走进高级学府的殿堂呗,真是痴人说梦!走吧,去看看她又要出什么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