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
“人家起来还不行嘛!”
薛景云吓得急忙站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周围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
江尘低声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那些看客。
“哦!”
“那还不简单呀!”
薛景云眉毛一扬,顿时换了一副模样。
锵!
饭庄的大堂上,打了一道厉闪!
薛景云的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
“我给我夫君下跪,你们看什么?”
“我夫君不想让你们看到,你们不知道么?”
薛景云身型一扭,已经跳上了旁边的一个桌子,单脚金鸡独立在一道大盘鸡上。
“你们的牙齿锋利,还是我的长剑锋利?”
薛景云的面色寒冷下来,又恢复了当初她在周家村屠灭清云寨土匪的时候那副巾帼模样。
再加上此刻她身上的甲胄还没换下来,自带一股女将的凛冽杀气。
呼啦!
呼啦呼啦!
一百多人聚餐的大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众食客争先恐后的往外就跑。
还有几个直接吓的腿肚子转筋,行走不得,情急之下,一哈腰钻入了桌子底下。
饭庄的老板和伙计,本来还打算找闹事的来追究饭钱呢。
等看到全身甲胄,杀气腾腾执着宝剑站在桌上表演金鸡独立的薛景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顿时扭头跑到后堂去,再也不敢出来了。
“夫君,怎么样?”
“这下安静啦!”
薛景云插剑入鞘,从桌上跳下来。
当她回到江尘面前的时候,又变成了那副天真可爱的俏姑娘模样。
“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这还不到十八呢,怎么就能变的这么离谱了?”
江尘看着薛景云问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
“你这一顿造,这饭庄只怕一个星期都回不了本了!”
“一会儿是女侠,一会儿又是俏姑娘,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薛景云啊?”
薛景云从桌上捧起茶碗,递到了江尘的面前,柔声道:
“夫君,请用茶!”
江尘一阵苦笑,只好接过茶来一饮而尽。
“景云的温柔,只会对家人还有夫君,不会对别的人。”
薛景云看着江尘喝完了那碗茶,这才笑着说道:
“曾经杀人如麻的薛景云,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不想让夫君看到而已!”
江尘从桌上提起那个装着大印和虎符的包袱,搭在了肩上。
然后直起身来冲着薛景云翘起了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走吧,茶足饭饱,可以回去休息了!”
……
客栈就在对过,几步就到。
而且房间早就开好了,一切应用之物,也得准备妥当。
江尘搓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感觉这世界都已经跟自己无关了。
“先睡上一觉再说!”
“他娘的,这一路的折腾,累死老子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便不该答应跟着她来北地旅游,简直太累!”
江尘刚要闭上眼睛睡他个天昏地暗的时候。
薛景云穿着藕荷色的丝绸睡衣,云鬓蓬松的走了出来。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然而至,送入江尘的鼻息之中。
“不行,我还是赶紧睡觉吧!”
江尘警惕的翻了个身,面朝墙里闭上了眼睛。
“夫君、”
“夫君?”
薛景云甜美的声音,逐渐的靠近。
云鬓落在江尘的脖颈上,让他忍不住缩了一下。
“嘻嘻,夫君,你没睡呢,还在这儿装睡。”
薛景云调皮的在江尘的耳畔呵着气,阵阵幽香,弥漫着床榻。
“刚才在饭庄里,你说如果景云犯了错,你舍不得打景云,要用别的惩罚方式。”
“到底是什么惩罚方式啊,你不告诉经营,我都睡不着呢。”
薛景云紧贴着江尘躺了下来,双手环抱着江尘的腰,低声恳求着:
“你说嘛,你说完了,我便不打扰你了。”
“快说嘛……”
江尘这一路上的困顿,有一半是真的因为连夜赶路所致。
还有一部分是昨天在家里的时候,又是忙着分金,又是操持家里的事儿,根本就没吃饱。
所以饥饿导致的低血糖,才会精神不振。
现在茶足饭饱,又烫了个热水澡,浑身的疲惫,倒去了大半。
这会儿让薛景云软语温求,纠缠的无法安睡,只好转过身子,凝视着薛景云。
“你真的想知道,若是犯了错误,我要怎么惩罚你?”
薛景云见江尘终于睁开了眼睛,顿时来了兴致,使劲点了点头:
“嗯!”
“你快说啊!”
“说完了就让你好好睡觉。”
江尘忽然一翻身,把薛景云娇小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现在你知道了,我会怎么惩罚你了吧?”
薛景云呼吸为之一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张雪白的小脸,瞬间变的红晕如苹果一般。
“好嘛……”
“我知道了,你快睡觉去吧……”
薛景云伸出手掌想要推开江尘,但两只小手推在江尘宽阔的胸口上,竟然颤抖了起来,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你非要追问到底,打扰了我的休息,难道不算犯错?”
“先让我惩罚完了再说!”
江尘的手一挥,落下了帷帐。
“……夫君,你要这么惩罚景云,那景云每天都犯一次错好不好?”
“我晕死……”
“嘻嘻,谁让你说要这么惩罚我的呢?”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既出,驷马难追,景云可是牢记在心了呢!”
当帷帐的震荡终于停止之后,江尘酣畅淋漓的仰天躺在床上,早已鼾声如雷。
“夫君就知道撒谎,还说又累又困了,却这么精力充沛……”
薛景云又起身重新冲了个澡之后,才回到床上。
抬头看到放在桌上的包袱,心细如发的薛景云,再次起身,将包袱放在了床榻近前的小茶几上。
一路的颠簸劳苦,也让她满身的倦意,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去。
……
“夫君!”
“夫君,快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尘正在沉睡之际,忽然被薛景云焦急的声音吵醒了。
“怎么?天塌了?”
“还是地陷了?”
江尘微微睁开一条缝,十分不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