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脸上的笑容淡去:“拿什么打?”
他手上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怀里的白猫,猫舒服的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和他轻柔动作相反的是凌冽的眼神:“是让城中守卫以一当百去打?还是让普通百姓拿着菜刀去打?而且他们不会放归俘虏的,这是大虞的传统,他们会让俘虏去上山开矿、下地种田。”
官员被看的低下头去,小声说:“敌攻我守,再派人去调兵,前后夹击,未必会输。”
“你也说了未必。”
三王子垂眼看着自己怀里一脸享受的白猫,动作轻柔的挠挠它的下巴,语气锐利:“若输了呢、若惹恼大虞他们屠城呢?此仗只要打,我们就会损失更多的兵力,就算赢了也是元气大伤。周围那些本就与我们关系不睦的国家定不会放过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打,则能够最大程度的保留现有的兵力,只是损失了父王四处搜刮来的财宝罢了。
三王子抱着白猫转身回城。
通过之前亲信传回来的消息,他便推测此次大虞的主将并非嗜杀之人。亲自见了更加肯定他心中的猜测,否则他也不敢贸然将人放进城。
三王子点点白猫的脑袋:“阿娘说爱猫者诸事皆顺,果然是真的。”
只是可惜,那个像猫的男子有喜欢的人。
“哎,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眼睛,可惜他的眼里有别人了。”
白猫伸了个懒腰,舔了舔三王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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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蓿乌国这个三王子有点意思。”
安王松开缰绳,任由马儿随意走着:“我觉得他看三伯母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吉祥物。”
晏世清还在想陆随究竟哪里像猫:“那或许是三王子示好的手段。”
他们都清楚,三王子并非看上去那般温和无害。
一个当众射杀自己大哥的人,能和善到哪里去?
不过是审时度势,不愿意硬碰硬罢了。
安王拍拍马脖子:“经此一战,蓿乌国折了不少兵马,剩下的也都为我大虞所俘,说一句元气大伤也不为过。”
晏世清颔首:“加上蓿乌国周围群狼环伺,短时间内他们是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的。”
只要大虞一直强盛下去,就算蓿乌国兵力恢复,也不敢再贸然兵戈相向。
安王美滋滋的:“这次回京,咱们就可以安心等着成亲了。”
晏世清轻笑一声:“嫁衣绣好了?”
安王试图蒙混过关:“梦里绣了一衣柜的,今晚做梦我穿给你看啊。”
晏世清勾唇,一鞭子抽在安王的马身上。
马儿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安王的声音被风吹来:“大将军!你好冷酷!好无情!我好喜欢哦!”
行进中的士兵纷纷停下脚步向晏世清看过来。
晏世清:……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抽那一鞭子。
安王的马从陆随和晏子理身边疾驰而过。
听见他话的两人:……
晏子理看了眼陆随。
陆随立马道:“放心,我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一路上,晏子理都在思考自己对陆随究竟是怎样的情意。
他始终都想不通:自己和陆随不是知己好友吗,怎么就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愿意陆随留在蓿乌国嫁给三王子。
陆随亲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欢喜在。
难不成这就是喜欢?
晏子理偏头看着陆随,又陷入沉思之中。
陆随习以为常的让自己的马靠近晏子理的马,伸手拉过他的缰绳,控制着方向。
晏子理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因为我,你没能做上一国的王后。”
陆随等着他的下文。
晏子理摸摸鼻子,和谈之后他冷静下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就强行改变了陆随的决定。
一国的王后多尊贵啊,再不济得到的肯定比他能给的多。
可一想到陆随留在蓿乌国,他就哪儿哪儿都不得劲,恨不得把陆随用绳子绑了拴腰上。
晏子理说:“我回去跟大哥学做生意。”
多赚钱,搜罗各种宝贝,建宝库给陆随!
晏子理想的可多了,他觉得自己年纪比陆随大,两个男人也不会有后代。就算是过继个孩子,手头还是得有足够的钱,才能保陆随一世无忧——不行,他得向医馆的老大夫讨教下长寿之道。
陆随听明白了:“你弄错了,我本就不稀罕所谓的王后之位。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三王子,若非他的助推,我都不知道你这石头已经开裂了。”
石头,开裂?
安王驯服了马,调头往回走找晏世清,经过时好心解释:“陆随的意思是,三伯你就跟块石头似的难开窍,他当初抛媚眼抛的眼睛快抽筋了,你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晏子理有些尴尬:“我确实没看出来。”
他没有说的是,在陆随还用着淼淼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曾怀疑淼淼的眼睛是不是怕风或者怕强光,不然怎么有时候突然眨巴的有些奇怪。
安王同情的看了眼陆随:“你和三伯成亲的话,三王子得坐主桌。”
说完,他欢快去的找晏世清:“三伯说他要学做生意,估计是要攒嫁妆。”
晏世清:“陆随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安王咧嘴笑:“三伯母还是脸皮薄了些。”
晏世清偏头看他:“像你,装醉、装哭、装胆小?”
安王视线游移:“归根结底还是得脸皮厚,没错啊……”
晏世清摇头:“若陆随一开始就这样,三伯定会离他远远的,你别忘了他刚开始接近三伯是以淼淼的身份。”
陆随扮作淼淼的时候,只要有一次借醉抱着三伯哭,就没有以后了。
安王张大嘴巴:“为什么?”
晏世清简洁的解释:“没抱着哭的时候是知己,抱着哭就是男女有别了。”
安王一拍巴掌:“三伯把自己放在了好友和长辈的位置上!幸好我是以男人的身份接近你的,男男没别。”
晏世清哭笑不得:“你也不可能男扮女装接近我啊。”
安王眨巴着眼睛:“如果你想,我能。”
晏世清想起安王穿粉裙绿鞋的那次,那是他头一回了解新的握剑之法。
他担心安王再穿一次,又要教什么新法子。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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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向晏世清展示一屋子的裙子和《解锁666种新招式》:这里有666条裙子和一本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神书!每穿一件,就能解锁一个新招式!
晏世清不语,只是一味的把裙子上架二手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