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婺州市玻璃厂的所有工人!”
在林森很是狐疑的注视下,朱国平却是目光凝重,信誓旦旦,坚定无比的给予了林森回答。
“嗯?”
听到朱国平这番话后,林森顿时很是诧异无比地看向朱国平:“朱厂子,这没有必要吧?”
“你是婺州市玻璃厂的厂长,所以婺州市玻璃厂怎么生产,接什么单,你完全可以一言而定啊!”
“只要你每个月准时的,给工人们发了工资。”
“这就都不是什么问题吧?”
林森笑着对朱国平说道:“用不着刻意征询工人们的意见吧?”
“小森,这个你就不懂了。”
在林森这番话声落下后,朱国平笑着说道:“我们婺州市玻璃厂,是国营厂。所以和你的啤酒厂,情况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的啤酒厂,所属权是你一个人的。”
“所以厂子的运营问题,你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只要你可以给工人们按时发了工资,那工厂的运营状况,是越来越好,还是有可能倒闭,那就和工人们没有丝毫关系。”
“但我们国营厂不一样,我们婺州市玻璃厂是属于玻璃厂全体工人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大事,我虽然是厂长,但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我必须要发挥民主的规矩,由全厂所有工人投票,绝对这个事要不要办。”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朱国平很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森:“若是多数人投票后,觉得这个事情可以这么办,那咱们就签合同,就这么办!”
“若是多数人都觉得,这个事情不可以这么办。”
“那小森,我就不好意思了。”
朱国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厂长没错,但我也不能替厂子里的所有人做决定。”
“这一点,还希望你可以理解。”
“呃……”
听罢朱国平这番话后,林森顿时无语地摇了摇头。但是,林森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国营厂的情况,和私营厂的确不同。
尤其这又是八五年。
“好吧。”
于是乎,林森只能目光凝重无比地看向朱国平:“既然朱厂长你这么说了,那我没意见了,就按照朱厂长你说的办。”
“好。”
听到林森答应的话后,朱国平立刻看向朱勇:“你通知下去,下午二点半,准时在大礼堂聚集,开全厂大会。”
“嘶。”
“爹,这,这,这。”
听到朱国平如此多加麻烦的这番话后,朱勇很是紧锁眉头,有些不乐意:“爹,真要这样嘛?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啪!”
朱国平猛地一拍桌子,很是愤怒地等着朱勇:“我告诉你,咱们国营厂最重要的,就是要公平,要民主!”
“我让你办,你就按照我说的要求办!”
“别废话!”
朱国平狠狠一瞪朱勇!
“朱勇兄弟。”
林森闻言,也是苦笑着看向朱勇:“既然朱厂长这么说了,你就按照朱厂长说的办吧。”
“这。”
“好吧。”
虽然觉得这样是多此一举,但是面对态度十分坚定不移的朱国平,朱勇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朱国平的要求去办。
……
介绍,下午二点半,婺州市玻璃厂的大礼堂内。
五百名婺州市玻璃厂的工人,此刻是齐聚一堂。
“喂喂。”
“大家安静一下。”
在拿起话筒试了试声音后,现在主席台上的朱国平,很是目光凝重地看着一众工人:“今天召集大家开大会,是商量一个有关于我们婺州市玻璃厂接下来发展的,非常重要的事!”
“这个事,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商议出结果的拿一个主意。”
“所以,请大家听好了。”
朱国平目光严肃地扫视着一众婺州市玻璃厂的工人,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林森:“这个人,大家应该都认识。”
“他就是甬城市临海县东山玻璃厂的厂长,林森。”
“之前就是因为他,我们婺州市玻璃厂这才揭穿了高为民的虚伪真面目。”
“然后我们婺州市玻璃厂,这才可以转危为安的,侥幸重获新生。”
“现在,林森同志来我们婺州市玻璃厂,是要和我们谈一个新的合作。”
“那就是要让我们在一个月里,生产出二十五万个玻璃啤酒瓶。”
朱国平很是严肃无比的,看着面前的一众工人:“二十五万个玻璃啤酒瓶,这可不是小数目,是非常难办的。”
“所以我们要应下这个事,那就需要全厂五百名工人,在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忙得脚不沾地的,累死累活的好好干!”
“这肯定会很累!”
朱国平神色凝重无比的,看着面前众人:“而且我们还要拖延一下其他订单的工期,得罪一些客户。”
“但是相应的,也有好处。”
“那就是这个月,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多拿五元到十元的奖金!”
“然后若是林森同志的东山啤酒厂,发展得好了,我们婺州市玻璃厂,在未来几年中,就再也不缺订单了!”
“我们就可以很舒服地,赚几年的钱!”
朱国平笑道:“当然,这也有风险。”
“因为若是林森同志的东山啤酒厂,如果经营不善的倒闭了。那我们婺州市玻璃厂就会因为没有订单,也跟着倒闭。”
“这个我想大家,心里都要有个谱。”
“然后我还要说,如果我们不接林森同志这个单子,我们婺州市玻璃厂虽然可以暂且维持运营,但能够维持多久,我不敢向大家保证。”
“毕竟这几个月,我们确实拿不到多少订单。”
“因此,我这才听了林森同志的话后,思索着我们婺州市玻璃厂要不要赌一把。”
“不赌,我们可能半年,或者一年后,便要彻底倒闭。”
“赌,如果成功了,我们婺州市玻璃厂接下来几年,都肯定不缺订单,大家都有钱赚,”
“如果失败了,那可能用不了多久,三个月或者五个月。”
“我们婺州市玻璃厂就要倒闭,大家就都会相应地失去工作。”
“所以。”
朱国平拉长声音,目光凝重无比地扫视着婺州市玻璃厂的五百名工人:“到底要不要赌,大家拿个准确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