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菀推开他,拉着他的手走进内间,从盒子里拿出药给他包扎伤口。
谢泽州目光炙热的落在她的身上,始终都不肯挪开视线。
女子面颊泛红,顶着他的炙热的目光快速地将伤口处理好。
“殿下以后莫要为小女做这种事情了。”
闻言,谢泽州眼眸暗沉了下来,从江慈菀的眼中看出了疏离和愧疚。
她在愧疚而不是感动。
他并没想要江慈菀愧疚,只想让她心疼自己。
男人有些着急地握住她的手:“不,姩姩,为你做这些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应该愧疚。”
“更不必为了我们的一点讨好而责怪自己,因为这些本就是你应该拥有的一切。”
江慈菀在他看见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女子很不一般。
后来真正了解过以后,更让他清楚认识到世上还有如此心善的女子。
而这样的人却被黑暗笼罩着,那些脏脏的东西不停地想要将她染黑。
他希望能将她完完整整地保护好。
谢泽州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颊,带走她脸上的泪水。
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江慈菀微微抬头,明亮的眼眸撞上,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男人深邃的目光给吸进去。
她稍稍避开视线,将谢泽州猛地推开。
男人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姩姩。”
“殿下,我已经想好了。”
“不,姩姩,你没想好,你再想想好不好?”
谢泽州眼神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小狼崽被惊扰到,下意识地往他脚上蹭。
他根本不想听见江慈菀拒绝他的话。
他该怎么办?
男人望着女子的背影陷入痛苦之中,他舍弃不掉这一切,又不忍再逼迫她。
更不想再走父皇的错路,让他们二人的情分就此消失。
不等女子开口,谢泽州连忙将狼崽放到她的怀里,神情闪躲地说:“姩姩,孤过几日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到时候我们有什么话再说好不好?”
“你再好好想想,算是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他仓皇失措地逃走。
江慈菀看着男人狼狈的背影,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嘴角。
她知道谢泽州已经知道自己的选择,但又接受不了。
不过让他猛猜对的一件事就是,她并没有要答应他们二人的任何人。
因为时间还不够,她要叫谢泽州和宋裴闻争斗起来。
这样才有机会让江家两姐妹冲动。
江慈菀曾经说过,她要让宋裴闻亲手解决江雪宁。
所以自然也要太子亲手解决容侧妃和江月知。
如果没猜错的话,江家两姐妹会自私地利用容侧妃对付自己。
因为在她们看来,太子是宠爱她,为她动情,但也不至于说让她做太子妃。
所以没有背景的容侧妃会以为自己要被谢泽州抛弃,慌乱地对她动手。
既然如此,她正好可以除掉容侧妃,为她的孩子报仇!
……
宋国公府,水嫩仲元正在安抚宋裴闻。
“子筠,你如今都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江小姐。”
“她若知道肯定会心疼的。”
宋裴闻正在给江慈菀写信,明日的提亲事宜要推后,所以他很害怕江慈菀会因此生气。
沈仲元见他被语,继续说:“我可是打听到太子殿下适才去走过江小姐了。”
闻言,男人手中的笔突然咔嚓一声响,瞬间断成两截。
“啧,想说什么便说,不必忍着。”
男人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这伤是救他人所伤,怎么好意思找卿卿?”
万一江慈菀以为他不中用了怎么办?
“子筠,你懂什么?”
“江小姐她那么心善,若是真的在意你,根本不会关心你为救谁受伤,而是只关心你的伤势。”
“我听白湫陌说殿下可是为了给江小姐驯服野狼伤了手。”
听见这话,男人瞳孔一缩,所以太子今夜去找卿卿,就是想让卿卿看见他的伤势。
搏同情,这样就可以让卿卿选择他是吗?真是卑鄙。
宋裴闻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眼中的厉色越来越重。
他不想与太子走到如今的地步,可江慈菀是他的妻,谢泽州如此卑鄙夺妻他岂会同意?
思及此处,他连忙写了信让人交给江慈菀
自己也要想办法准备一件事情去哄她。
于是第二日,江慈菀就收到一封谅解信,还有得知宋裴闻和沈仲元二人在府内准备了一出舞狮表演的节目。
还有半月就要过年了,京城十分热闹。
既然他们这么用心,她就再添一把火。
院子里,两只狸猫把刚来的小狼崽打得嗷嗷乱叫。
最后瑟瑟发抖地逃到江慈菀身边。
“小姐,属下查到那容侧妃正在街上闲逛,似乎在给殿下挑贺礼。”
过年自然要送贺礼的。
江慈菀闻言,微微勾起嘴角,带着阿灿出门去。
京街上,容侧妃衣铺挑选衣衫,刚下楼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目光投向江慈菀手中的衣衫,是一件男衫。
阿灿配合地说:“小姐不必担心,殿下那般喜欢您,您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江慈菀含笑道:“我也担心若是不送,殿下心里会不高兴呢。”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字字句句扎到容侧妃心里。
她愤怒地走过去指着街慈菀怒骂:“江慈菀你还要不要脸!”
“就知道勾引殿下!”
若不是殿下被她这副狐媚子样迷住,自己怎么可能失去殿下的爱?
甚至她开始后悔当初江慈菀在王府的时候她没狠心弄死她。
若她如今有机会得到殿下的心。
江慈菀也没和她伪装,无奈地笑:“侧妃娘娘这话就错了,小女说过要远离殿下的,可殿下就是喜欢小女,小女有什么办法呢?”
她无辜地看着容侧妃:“不能因为娘娘进府多年,从未得到殿下的心,娘娘就生气地迁怒于小女吧?”
她十分平静地说出诛心的话,叫容侧妃气得面目狰狞,甚至还无可奈何。
她越发狂,江慈菀心里越舒坦,仿佛上辈子受到容侧妃的那些折磨,如今慢慢回到容侧妃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