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强忍着后背传来的钻心剧痛,试图站起身去查看苏郁的状况。然而,刚刚直起身子,如芒刺般的疼痛便瞬间蔓延至全身,
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再次摔倒在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脸色发白。
此时,疤脸男被乔四用枪指着,眼神中满是恐惧,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双手高高举起,
声音颤抖地哀求道:“别,别开枪,我不动,我绝对不动。”苏郁见那寒光闪烁的匕首落地。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一脚将匕首踢得远远的,不给对方任何反悔偷袭的机会。
随后,她转身急切地走到霍骁身边,眼中满是担忧与自责,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一定很重?我们赶紧去医院。”
霍骁原本还想强撑着说自己没事,不想让苏郁太过担心。但他看到苏郁焦急的模样,心中一动,若是能借这个机会,让苏郁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鬼地方也好。
于是,他微微皱起眉头,装作已经痛到直不起腰的样子,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苏郁见状,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她的眼眶早已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声音说道:“我带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挺住啊。”
乔四在一旁偷偷翻了个白眼,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自然清楚霍骁的底子。
霍骁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但从小接受各种高强度的训练,在摸爬滚打中长大,即便刚刚的伤势不轻,但以他的身体素质,绝对不至于连这点疼痛都支撑不住。
不过,他也明白自家兄弟那点小心思,于是立刻配合着演了起来,大声嚷道:“哎呀,霍骁受了那么重的伤啊,你们这帮混蛋真该死。”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射进了疤脸男的大腿。
“啊——”疤脸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抱着大腿不停地打滚。
那巨大的枪响在寂静的楼顶上回荡,苏郁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声响震得她耳膜生疼,刚刚被疤脸男扇得有些发懵的她,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枪声的威力。
伴随男人的惨叫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苏郁和其他黑帮分子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苏郁下意识地紧紧靠在霍骁身边,身体忍不住微微战栗。
霍骁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他朝着乔四骂了一句:“乔四,你吓到她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随后,他轻轻搂住苏郁,温柔地安抚她的后背道:“不怕,不怕,我们走了。”那低沉而温暖的声音,让苏郁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一些。
其他黑帮分子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跟这帮子活阎王比,到底谁更像黑帮分子。
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下一颗子弹就会无情地射向自己。而此时的刀疤脸,一条腿被废,疼得龇牙咧嘴。
再也没有了刚刚开始时的嚣张气焰。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爷,爷,我错了,您放过我。
是东哥,哦,不,是张东子让我们来抓那个女人的。顺便把乐队的人打一顿,他是打算把那女人送给京城的某个领导。我们就是跑腿的,你放过我们。”
疤脸男这一跪,其他十几个男人也纷纷跟着跪倒在地,“扑通、扑通”的声音在顶层的露台上此起彼伏。没等乔四和司禹让保镖们用刑,疤脸男已经吓得把事情的重点全都说了出来。
霍骁看到苏郁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他心疼地握住苏郁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肿胀得厉害的小脸。
眼中满是疼惜。司禹看了半天,才在一旁出声道:“乔四,差不多够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处理,我们先陪霍骁去医院。”
听到疤脸男主动交代的内容,苏郁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只觉得自己无论躲到哪里,似乎都无法摆脱这些麻烦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
在霍骁他们一行人离开很久之后,警车的声音才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现场的黑帮分子们听到这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警察那边,他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郁坐在车里,心中始终忐忑不安。她不安地询问霍骁:“我刚刚出手有些重,第一个好像用外套上的铆钉砸到人脸上了,还有可能砸到眼睛了。
还有一个人,我是用铁衣架砸到人家头上,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不过我是自卫,应该不会抓我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眼神中满是不安。
霍骁将不安的苏郁搂进怀里,温柔地安抚道:“没事,不怕,保镖们都是专业受训的,他们肯定会跟现场所有人对好口供才报警的。
放心,没人会乱说话,我们几个今天晚上在一起吃饭唱歌。没人会供我们出来,就算黑帮那边有人敢说,警局那边也会自动处理的。”
苏郁想到刚刚那一地的鲜血,还有疤脸男身上明显的枪伤,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她不知道保镖们到底是怎么跟警察说清楚这一切的。
又想起自己前世被拉去顶包伤人案的事,不禁再次叹了口气。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钱权社会的残酷,也在这一刻,真正明白了权势加身的含义。
霍骁的伤势确实有些严重,送到医院经过全身ct检查后,医生诊断:钝器的击打导致他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形成了大面积的软组织损伤和血肿。
多处肌肉纤维受损,手臂胫骨骨裂,还有一根肋骨也出现了骨裂的情况。苏郁守在霍骁的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