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扇飘回大殿,周身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显然还没从与望舒上神失联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流云和楚休见它回来,立刻迎上前,眼中满是焦急。楚休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发颤:“飞羽,怎么样了?望舒上神还好吗?”
飞羽扇缓缓摇了摇,无奈又沮丧:“彻底联系不上了,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隔,这力量诡异得很。”
流云皱紧眉头,快步走到大殿中央的水晶球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光芒闪烁,水晶球里渐渐浮现出剧情,三人定睛一看,都愣住了。
在那条臭鱼的剧本里,主子是70年代青山大队,地主许卫东收养的孙子许强枫,臭鱼是一个下乡知青高敏,家里有关系,父母心疼,让她带了很多的钱票下乡 ,自己也是一个乐观坚强的人, 所以看见每次都一个人孤零零的许强枫,觉得他可怜,就悄悄的给他塞吃的,有女知青勾引许强枫,让帮忙干活时,也是高敏站出来拆穿女知青好吃懒做的真面目。
而望舒上神好巧不巧,就是那个勾引许强枫的女知青,时笙和高敏一样,也是高干家庭,但是家里有个弟弟,所以带下乡的钱票有限。而且性格娇气,吃不了那个苦,所以嫉妒高敏 ,设计勾引许强枫想让他帮自己干活,和高敏的开朗乐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强枫渐渐的被高敏这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吸引,改革开放以后,许强枫展现出极强的商业头脑,在高敏的帮助创造出一个商业帝国,然后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流云、楚休和飞羽紧盯着水晶球,被里面展开的剧情惊得目瞪口呆。
楚休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道:“这个臭鱼,竟然编排主子这样的身份,还妄图在剧情里扮演救世主!望舒上神更是,在艰苦奋斗的70年代,居然好吃懒做,性格娇气。”
飞羽也嗡嗡作响,表达着不满:“许强枫这身份在那时候本就艰难,主子可千万不要被这离谱的剧情拖累。”
画面切换,一辆缓缓的牛车,由远及近地行驶过来。车上,时笙皱着眉头,用手帕捂住鼻子,满脸嫌弃地躲避着牛车上的灰尘。她身着精致的碎花裙,在这满是乡土气息的环境里格格不入。
牛车停在了村口,时笙站起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差点干呕。她顺着气味望去,看到了那破败不堪的知青院。
“这是什么鬼地方!”时笙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声音尖锐又娇气,“这房子破成这样,怎么住人?还有这味道,简直让人受不了!”她跺着脚,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抗拒。
周围的村民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几个知青也闻声走了出来,看着这个打扮时髦却又如此娇弱的女孩,露出了嘲讽的神情。
“姑娘,这可不是城里,这下乡插队就是来吃苦的,可没那么多讲究。”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好心劝道。
时笙却根本听不进去,她转头看向赶牛车的大叔,语气带着命令:“你快把我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破地方!”大叔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理会她,赶着牛车离开了。
同行的高敏其实也是嫌弃的,但没有那么激动,又怕时笙说话得罪村民,以后之亲在村里不好过,忙快步走到时笙身边,脸上挂着讨好众人的笑容,一边笑着冲村民们点头示意,一边拉了拉时笙的衣袖,轻声说道:“大伙别往心里去,时同志她就是刚到,还没适应过来。”说完,又转向时笙,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无奈和嗔怪:“时同志,你看这村里条件是比不上城里,可咱来之前就知道是来吃苦的呀。你瞧大家伙都这么热情,咱可不能一来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话里话外,都透着时笙不懂事、太娇气,不懂得体谅下乡的艰辛。
村民们听了高敏的话,神色缓和了些,几个老知青也不再一脸嘲讽,只是依旧带着看热闹的意味瞧着。那位大娘又开口了:“姑娘,能理解你们这些城里娃刚下乡,不适应, 但你看他们几个老知青,现在不一样都好好的吗?”
“这还好好的?”时笙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老知青们,只见他们个个被太阳晒得黝黑,衣服和裤子上还溅着泥点,显然是刚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这副模样,和村里的老乡简直没什么两样。虽说时笙的父母有点重男轻女,但她父亲好歹是机械厂的厂长,家里不缺粮票和钱,从小到大,她都没怎么干过粗活。
瞧着老知青们的样子,时笙对未来的日子彻底绝望了。她还想再撒泼大闹一番,就在这时,大队长李前进来了。李前进眉头紧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闹什么闹?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你送到公社去,到时候直接把你分到农场,看你还闹不闹!”一听到“农场”两个字,时笙心里一紧,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李前进临走前,目光在这几个新来的知青身上扫了一圈。这次一共来了九个知青,其中有四个娇弱的小姑娘。李前进暗自摇了摇头,心里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公社是怎么考虑的,派这么些细皮嫩肉的孩子来,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无奈地叹了口气,李前进转身朝家走去。
大队长李前进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知青院里便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同样被晒得黝黑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就是知青队长赵宇。
赵宇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好了,大家都别愣着了。既然大队长走了,那咱们就先互相认识认识。”他的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个新来的知青,最后落在时笙身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期待她能收敛些之前的骄纵。
“这样吧,咱们从这边开始,一个个来。先说说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简单讲讲自己的情况。”赵宇指了指最边上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
那男生推了推眼镜,有些腼腆地开口:“大家好,我叫林宇,高中毕业,从京都来的,今年19岁。我平时就喜欢看书,……”他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破旧的环境,笑了笑,“这么特别的地方。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接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神灵动的女生抢着说道:“我叫苏瑶,也是京市的 今年21岁”她的声音清脆响亮,给略显沉闷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活力。
“时笙,S市的,18”时笙虽然不高兴,但也自我介绍道。
“高敏,苏市的,今年18岁”
“董健,京市的,今年21岁”
……
……
互相介绍了之后,大家开始拿着行李进屋铺床,因为刚刚时笙在门口的撒泼行为,导致屋里的女知青没有人敢跟她搭话。
时笙望着眼前简陋的床铺,满心不情愿地动手铺了起来。她先是把床单扔到床上,随意拉扯了几下,床单却怎么也铺不平,褶皱像波浪一样层层叠叠。她又费力地摆弄着被子,可那被子像是故意跟她作对,怎么叠都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折腾了好半天,时笙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床铺却依旧乱糟糟的。
时笙心里又急又气,目光在屋内的女知青们身上扫来扫去,想找个人帮忙,可一想到刚刚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又有些拉不下脸。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瞥见了坐在角落里默默铺床的徐来弟。徐来弟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
时笙咬了咬牙,从包里翻出一包肉干,小心翼翼地走到徐来弟身边,小声说道:“那个……徐同志,我这床铺怎么都弄不好,你能不能帮我一下?这包肉干给你,就当是感谢。”徐来弟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时笙,帮铺个床就有肉干? 这是什么大小姐?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肉干,笑着说:“行,小事儿,我帮你。”
高敏其实也不会,高敏是家里比较受宠的,从小到大也没干过什么活, 而且还带了很多钱票,用爸妈的话来说,就是干不了的话, 就别干,家有会每个月按时给她打钱的。
但刚到一个地方,高敏性格比较要强,想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所以一直慢慢的在那跟着学。
理好床铺,赵宇又开始组织开会了 ,主要是新来了一帮知青,粮食分配这些问题都得安排好。
“你们刚下乡, 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去采买物资,新知青可以先去大队领粮, 以后按公分还, 我们这边老知青的话,是一起吃饭的 ,柴女同志捡 ,男同志负责挑水,两个人一天轮着来,你们如果有想单独吃的,就自己买锅。”赵宇开始絮絮叨叨的分配。
因为锅还是比较难买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人提出要自己单独开火。
夜晚,在这间破旧的知青点,时笙因为白天闹累了,倒头呼呼大睡,高敏却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晚上所吃的那顿饭,甚至有些难以下咽,卡在嗓子里,让高敏实在难以适应。她有钱票,其实可以单独开火的,但又怕自己显得太另类。高敏想找个地方搬出去住,不然她吃太好,在知青点也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