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从开春离家到现在已有七八个月了,此时已是十一月份,天已经很冷了。他回到家便没再出去找活干,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雨欣不让他出去。
雨欣说:“你走了大半年,这其间遭了多少罪呀,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人又黑又瘦。你就在家好好养一冬天,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等明年天暖和了再出来。再说了,你钱也没少挣,比在家上班的工人挣的都多,我不许你再出去了。”
确实,小七这大半年挣了四万多块钱回来,在家上班的工人一年才挣三万多块钱。他也想了,不出去也好,这大半年确实把身体造垮了。他老是觉得身上没有劲儿,睡眠质量也差。他知道在工地吃的不好,还起早贪黑的干活,活又很累,身体极度的缺乏营养和睡眠。现在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调养调养,等待来年再出去大干一场。
小天初中毕业后考上了根河市二中,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好歹是考上了,目前在学校住宿。这么多年,小七和雨欣从没有过问小天的成绩,也不逼他整天学习,他们要给孩子一个自由的空间,只要不在外面惹祸打架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孩子也就小时候那几年会快乐,长大了也会苦,也会累,也会哭,何不给他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呢?
小七回来几天后,母亲突然有一天说半个身子有些不好使,走路也费劲了。小七知道不是好事,他马上找了一辆车,把母亲送到林业局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得了高血压脑病,目前不知道是脑出血还是脑梗塞,不敢盲目用药。必须去根河市人民医院做脑ct,确诊以后,才做进一步的治疗。
此时已经没有去市里的火车了,只好明早坐火车前往市里医生。没想到,只这一夜的时间,就把母亲的病情彻底耽误了,导致母亲此后生活不能自理,变成了半身不遂,走路都要人搀扶了。
第二天到了市医院,做完脑ct,医院说是脑梗塞,要是昨天用上溶栓的药物就能把血管通开,几天就没事了。可经过这一夜的时间,血管已经完全堵塞,用什么药物都没办法通开了。从此就是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
小七对医生说:“我母亲昨天上午就送去医院了,可医生非得做完ct才肯用药治疗。按照你的说法,要是昨天用上溶栓的药物,我母亲就有可能没事,也不能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
医生说:“你们林业局的医生也没有错,没确定病情之前,他确实也不敢用药,万一是脑出血,这溶栓的药物用了就会出血越快。但要是他自己的亲人,按一个医生的经验,他一定会用溶栓的药。至于别人,他犯不着冒那个险,所以你母亲的病就这样耽误了。”
听了医生的话,小七心里怒骂林业局医院的医生没有职业操守。要是昨天用上药,母亲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了,以后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也少花了住院的钱。但也一点办法没有,也不能找那个医生质问。
确诊母亲的病情,医生说:“回你们林业局医院住院吧,这里离你们家又远,住院费又贵,没必要在这里住院。”
小七只好把母亲又接回林业局医了。母亲在医院住了十几天,花了四千多块钱。临出院时,医生对小七说:“你母亲的半身不遂可以用针灸的方式治疗,如果恢复的好,以后是可以正常走路的,生活也基本能自理。”
小七一听喜出望外,忙问医生说:“咱们医院能针灸吗?”
医生说:“咱们医院也有中医科,但我知道咱们林业局有个老中医针灸特别厉害,也不用病人住院,每天送到他家就可以了,一天针灸一次,半个月一疗程。”
小七问了那个老中医的住址,随后又去在林业局的二姐二丫家,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母亲在她家住一段时间,等母亲针灸结束后再回去。
二丫听了小七的话,勉勉强强同意了。当天上午,小七打车把母亲送到二丫家,下午就把母亲送到老中医家。
老中医姓任,他看了看母亲的诊断书说:“脑梗塞,用针灸的方式治疗是有一定的疗效,但关健还在锻炼,我先给针灸半个月,你们回去以后让她每天坚持锻炼,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己走路了。”说完就拿出银针给母亲针灸。
回到二姐家以后,小七对她说:“以后咱妈每天到任医生家里针灸,你们家里又没地方住,我就回去干活了,以后你们每天送妈妈去针灸吧,也不让你们白干,妈妈在你家的生活费我会多给你一些。”确实,二丫家房子小,母亲一个人在她家就够呛了,小七也没地方住。再说了,云国家具店忙不过来,让他去帮忙呢。
二丫说:“行吧,我和你二姐夫就每天送一次。”
没想到的是,小七回去的第三天,二丫的女儿就打电话来,说赶紧把老佬接走,她爸爸妈妈天天因为母亲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