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每天都大同小异 。
吃吃喝喝,织毛衣,照顾动物。
及时清理山洞前落下的雪。
留下一捆甘蔗当水果啃,其他的全部做成了红糖块。
山药的块茎,留下一部分,也全部做成了山药粉。
土豆留下完好的相对的大个,用来当种子。
土豆粉皮也做了一大筐。
平台上的冻鸡还剩九只的时候 。
终于听到了头顶巨岩上,冻雪层融化的声音。
往往这个时候会更冷。
太阳十点多出来,十二点的时候才会开始有些温热。
阳光照在雪层上,表面的雪层开始融化,渗入到雪层的下面。
很快到了三点多的时候,太阳下山,冷空气继续霸占这个世界。
融化的雪水继续冰冻起来,雪层一层层的叠着冻在一起。
树枝承受不了这种压缩体积后的重量。
发出噼啪的声音,从高高的树上折断,掉落下来。
发出砰的巨响。
这种声音一旦响起,接下来的两个月,就不会停歇了。
去年林青每次听到都要吓一跳。
今年已经习以为常了 。
裹了厚厚皮毛衣裳。
拿着加长的杆子,把平台上方的巨岩上垂下来的雪层捅一捅。
如果捅的巧了,就会掉下来一大块冰层。
林青取了梯子,爬上了灌木丛。
做了一年多来想做,都没能做的事情。
灌木丛有两米厚,中间塞满了融化的雪层,就像一堵冻实的冰墙。
跺一跺脚,都不会有晃动感。
贴着山壁开始长,长是看不到头,宽约十几米。
再加上冻雪层的融化,雪水把灌木丛和雪凝结在一起。
走在上面跟平地没有什么区别。
绕过了没有太多积雪的灌木丛。
发现这些被雪完全覆盖的灌木丛,也并不是都是这么宽的。
灌木丛之所以长的这么旺盛,仿佛底下有一条暗河。
因为林青又听到了隐约的水声。
河面上冰层有一米多厚,她都完全听不到水流的声音。
这边怎么会有水流的声音呢。
难道说是温泉附近的流动水。
她又绕了过来,水流声又消失了。
回去再停留一会儿,偶尔还是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
确信自己没有幻听后。
林青插了一根竹竿,做了一个记号。
准备春天的时候,再仔细观察下。
这灌木丛下的,是山溪还是什么?
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打穿这片灌木丛。
全部打穿是有一定难度的,打穿一条通道,还是可行的。
从来这里的那会,她就想过要打穿灌木丛了。
想,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人还没有从灌木丛上下来 。
雪花又飘起来了。
这次的雪花,像粗盐粒子一样,扑簌簌的快速落下来。
落在脸上砸的脸生疼。
林青赶紧把帽子和围巾都扯好。
回到了架梯子的地方,快速的下来,梯子放在小木屋里。
赶紧关上了门。
林青坐在木墩子上。
扯了一把干草,然后把陶罐里的火炭夹出来。
干草把火炭包起来,很快冒出了白烟,包在火炭旁边的干草冒出了密集的火星。
凑过去轻轻一吹,火就燃了起来。
压上了稀碎的干草和枯枝,炉子周围就暖和了起来。
小木屋的隔音不好,雪粒子直直的砸在屋顶上的竹节上。
从刚一开始的叮咚叮咚,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火刚刚烧旺一些,林青拿开了石片,往里塞一段粗木头。
一股浓烟突然从炉膛里倒灌了出来,呛的林青咳嗽不止。
赶紧把挡火的石板挡上。
就算这样,仍然有烟从挡板的缝隙里冒出来。
是外面起风了。
呜呜呜的妖风,像恐怖片里的配音一样,响彻整个小木屋。
林青把屋门用粗木棍挡上。
这里的树木都高耸入云,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么大的飓风的。
然而这里却恰恰相反,每次有风,都是超大的风。
林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回去山洞,肯定是来不及了。
真怕这小木屋都给吹飞了。
还好,搭建小木屋的时候,她把沟壑挖的很深,圆木和直条子插在沟里的时候,里面还浇灌了米浆胶泥和鹅卵石的混合物。
这些能很大程度的,保证小木屋的根基的牢固度。
见识了飓风的可怕之后,房顶她也做了好几层的防护,用竹板和竹钉钉过 了 。
茅草上面还压了条石。
不然像三只小猪里的那种小木屋,恐怕会连着她一起都吹走了。
小木屋里只有取暖的干草,和一些提前搬过来的柴火。
没有吃的。
林青也不敢睡,不停的往炉膛里塞柴火。
到了后半夜,风雪声终于停了。
林青又在小木屋等了一会儿,确定飓风过去了。
才把炉膛里的火炭,夹去了陶罐里。
拎着陶罐打开了木门。
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半米深的雪粒子,倒灌了进来。
门都关不上了。
外面虽然天是黑的,好在都是雪,加上林青生活在丛林里,视力也好了很多。
倒是什么都看得清。
这场暴风雪和飓风,真的破坏性很大。
一脚踩下去,咯吱吱的陷到了小腿。
还是因为这是雪粒子,踩不到底的原因。
费了很大劲,把多余的雪处理了,勉强把小木屋的门关上。
提着陶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洞里走。
每一次的落脚,都像是陷在雪堆里一样。
平时几分钟的路,林青这次硬是走到手脚都冻麻木了。
才推开了山洞的门。
进来的那一刻,才觉得终于活了过来。
围巾拿下来已经变硬了,外面呼出的气已经被冻成冰了。
山洞里没有镜子,如果有的话,她就能看到睫毛和眉毛上,全都是一层冰。
刚把炉子烧起来,外面又传来了呼啸的风声。
大自然就是这样的 。
明明前几天雪已经在化冻了,雪也铲干净了,只要一场暴风雪,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还好储藏间里她提前搬了很多柴进来。
不然这种天气出门去搬柴,那简直要命了。
烧一锅热辣辣的姜茶,把两个陶罐里都埋好火炭。
竹床也被安置在炉门前。
泡暖了手脚,涂了护肤的鹅油。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林青躺在的被窝中,听着暴风雪的呜呜声,慢慢的沉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