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身子一怔,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一时间想不通对方这问题的背后究竟有何深意,索性随口胡诌了起来。
“术盟是术界领袖,是全天下所有术士的旗帜,术盟成立于……”叶凡滔滔不绝的说着。
“行了,闭嘴吧……”廖教授摆了摆手,忍不住将叶凡的话语打断,“我换一种问法,你真的了解术盟里的那些人吗?”
“这……”叶凡想随口再胡诌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术盟里那些人,除了叶凡自己的师叔赵立新外,对于其他人说是不了解也无可厚非,毕竟叶凡也从未与之深层的交流了解过,但若说是完全不了解,又怎么想都说不过去,毕竟囚炁镯刚被盗的那两年里,术盟的人隔三岔五便会来叶凡这里串门,那一个又一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贼一样,甚至于令叶凡一度以为,若不是碍于南宫宗的地位,这些人一定会因为囚炁镯这件死物,而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给生剥活吞。
那几年里,不仅是叶凡,就连叶凡所在的南宫宗也不得清闲。
若是按照叶凡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来说,术盟就像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它可以剥削他人,也可以施恩于他人,但觉不允许他人对自己的利益造成任何损失,只要有人触碰到它的利益,这群土匪会将平日里挂在嘴上的礼法抛到九霄云外,他们会第一时间拿起闪着寒芒的钢刀,露出那贪婪嗜血的双眸。
廖教授一言不发的盯着叶凡,看着对方面色逐渐转阴,甚至咬牙切齿着隐隐有一丝煞气,不觉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来。
“看来你对术盟里的人印象不怎么好啊?”廖教授出言打破沉默。
叶凡无言以对,只是被廖教授这么引导一番后,气势上顿时淡若了许多。
正在此时,廖教授突地拄着拐杖凑了过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叶凡,那眼睛里透露着异样的神采,看上去就像是捕食猎物的毒蛇猛兽一般,直看得叶凡心里直发毛。
“你我合作如何?”廖教授突地沉声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我?”叶凡诧异不已,“合作?”
直到这一刻,叶凡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廖教授为何会背着陈亮独自来到负二层来见自己,同时叶凡也清楚的知道,廖教授此行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我和你怎么合作?”叶凡沉声问道。
“更准确的说,是和我们万合集团合作!”廖教授目光锐利的回应着。
“万合集团?”叶凡语调一转,“和你们对抗术盟吗?”
这本是叶凡脱口而出的一句无心之语,没成想廖教授居然一本正经的重重点了下头,想到深处却是连那只拄着拐杖的胳膊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你们万合集团做了这么多有悖天理的事情……”叶凡目光一凝,“我又怎么可能与你们有所合作呢?”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廖教授突地似乎苍老了许多,“很多事情表面看着是一回事,可背地里又是另一回事。”
说着,廖教授转而看向了病床上四肢均被齐齐斩断的孟俊生,缓缓道:
“在万合集团刚成立的那些年,万合确实在炁方面有所研究,不过也只想通过研究清楚炁的产生及效用,将炁所带来的益处通过其他方式哺育给一众普通人,以此来改善那些普通人的体质。”
“万合集团慢慢走上正轨,在对于炁的相关研究方面,更是独树一帜、首屈一指般的存在,用更现代更科学的方法来解释炁,我可以大胆地说,哪怕放眼全世界万合集团也独此一家。”
“本来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发展,不过突然有一天,所有的轨迹都变了……”
说到这里,廖教授就着病床一角艰难地坐了下来,那一头银发披散在额前,好似失了神一般的失魂落魄。
“突然有那么一天,术盟的人带着一样东西找到了万合集团,他们希望可以用科学的力量来帮他们分析那件东西的成因,也更希望通过科学来获得那件东西中所蕴含的神奇力量。”
“而那件东西在术界很是出名,是家喻户晓般的存在,同时也可以说是所有术士的噩梦及克星,它的名字叫做囚炁镯。”
叶凡听得一愣,下意识地紧握在了自己的左腕之上。
另一边,廖教授刚一提及囚炁镯三字后,眼神中竟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就连语气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无奈,反倒充斥着满满的激动。
“囚炁镯真的很神奇,我从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种神奇的东西所存在,我也从未想过居然有一种办法可以将术士体内的炁尽数封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它足可以改变世界,你知道吗?”
“我知道个屁……”叶凡心里暗自嘟哝着,“改没改变世界我是不知道,反正是把我改得挺透彻的……”
廖教授不见叶凡言语,倒也并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起初我们将研究目标放在囚炁镯本身之上,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发现囚炁镯的材质虽属稀有,但与传说中那种惊世骇俗的神物也有着天差地别,而这种材质的应用,虽说不上应用普及,但社会上也有许多单位部门都有应用,所以囚炁镯的神奇力量,并不是出自于它本身,而是在内部。”
“后来又经过一段时间,我们终于又对囚炁镯的研究有了实质性进展。”
“万合集团本就对于炁的研究有所积淀,虽然万合里的技术人员本身并没有炁,但他们对于炁的了解却丝毫不亚于术界的所有人,经过研究发现,囚炁镯中似乎蕴含着某股炁,这些炁像是被封印在镯子里一样,平时的时候安静没有异动,但一经套在术士身上后,就会与术士身体中的炁发出化学反应,最后以某种特定的方式运转起来。”
叶凡听得有些呆滞,廖教授所说的话,却是与之前陆医生所分析的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