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开启养猪模式喽?”李甜楠十分自然地反问,满眼笑意。
茉莉使劲点头,“是滴是滴!第一章回家!”她盗用了最近很火的爽文套路。
“好好好!”李甜楠极度配合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很快回到了家,茉莉称赞着外卖员的速度,快速拿起了门口的外卖。李甜楠打开门来,一眼就发现了茉莉收拾的干净。
“谢谢宝贝儿!”
李甜楠脱口而出。
茉莉笑着,“谢啥,我把那个东西啥的都放进书房里面了。”
“嗯呢。”李甜楠笑着,坐在沙发上,开始拆外卖盒子,“我那天……嗯,对,是去蓝总家嘛,然后我就懒了,没有收拾,然后去了厦门,从厦门又直接飞长春了,这才回来。”
“解释啥,你就算不收拾,也比我家干净的多,我是那天晚上回来的,然后去把猫猫接回来了,估计这会儿又在拆家了。”茉莉笑着说,语气里有点无奈。
“啊?不是狗狗才拆家嘛?”李甜楠把筷子递给茉莉。
茉莉笑着接了过来,打开了饭盒,递给李甜楠,“谁知道呢,估计是把它一个人扔在宠物医院过年,她不开心吧,我回去哄哄?”
茉莉成功地把李甜楠给逗笑了。
“那可要好好哄哄。”李甜楠开始吃饭了。
吃了没两口,两个人都默契地放下了筷子。
吃过饭后。嘴上说着不工作了,可满脑子还是幼儿园募捐的事情。
李甜楠和茉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彼此,笑了起来,茉莉已经拿出了摄影机的Sd卡,她看着李甜楠的眼睛,“我就看看你拍的视频,我检查一下。”
李甜楠忍不住笑地仰过头去,她太了解茉莉了,她们两个是同一性格的两种人,一个太阳,一个月亮。
“好,检查一下吧,看我拍的行不行?”李甜楠笑着,抓过了又响起来的手机。
茉莉抬起头来,看着李甜楠,“阿姨?”
李甜楠点了点头,挤出了笑容,“你先看片子,我马上来。”
茉莉将眼神移到了李甜楠的手机屏幕上,她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李甜楠走向了窗户旁,她没有想避着茉莉,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认为的好朋友就该如此。
李甜楠站在窗前,借助十三层的高度俯视着北京这座城市的一隅。总是这样看,也总会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喂,妈。”李甜楠的语气柔和却很冷静。
听着李甜楠打给她妈妈电话,茉莉捧着电脑开始剪片子,却还是忍不住看向李甜楠的背影,茉莉只感觉到难受,满满的心疼,她恨不得自己抢过手机来,再说上一通,她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幸福的小孩儿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家庭,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只可能存在于小说中的母亲,茉莉是真实的不能理解,认识了李甜楠之后,她把李甜楠的故事讲给自己妈妈,茉莉妈妈也是不理解的,茉莉妈妈的原话是:不会的,没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想到这里,刚离家的茉莉又想爸爸妈妈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妈妈的声音依旧很大。
既然如此,李甜楠也选择开门见山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就问你,李添男!你不应该带回来给我看看么?你都回长春了,大过年的,你居然不回家来看一眼,我真是白养你了!你自己想,你是不是有病?”
李甜楠伸手扶了一下窗户,又站直了身体,“我有病!”
“你就是有病!”难得一次,妈妈肯定了李甜楠。“你说说你啊,你走了,你奶就生病了,你叔说怪你,回去看老太太,就呆一天,她想你什么的,朝我要钱,我哪里有钱?你们姓李的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欺负我,嫁给你爸,就是我倒霉的开始……”
妈妈说的很多很多,一直在说,可后面的很多很多,其实李甜楠都没有听到。
“奶奶病了?她在哪里看病?”纵使有百般的毛病,可是李甜楠总有一个心软的大病。
“我哪里知道?”妈妈的语气才是实实在在的冰冷。
“妈!”李甜楠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该这样的。”
李甜楠挂了电话,妈妈被挂了电话,又很不悦,破口大骂了很久。
茉莉抿了抿嘴,看着背对着她的,扶着窗户才能勉强站住的李甜楠的背影,她那么矮,那么瘦,那么好,怎么就……
茉莉走向了李甜楠,把人揽进怀里,抚摸着后背。
相顾无声无言。
李甜楠抱紧了茉莉,“我没事儿。”
茉莉突然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抱李甜楠的时候。
“你到底是不是东北人啊?”茉莉是实打实的疑惑,因为在她心里北方人都很高,“我一个南京人171,你有一米六嘛?”
她清楚地记得,李甜楠是跳起来证明自己的,“我光脚就有一米六的,我现在……跳起来也有一米七了!”
茉莉拉着李甜楠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伸手把电脑合上了,“要怎么办,我都支持你,怎么做,都不是你的错,东西我拿走了,想联系就打个电话问一下,不想,就洗澡睡觉。”
李甜楠笑着点头。
“那我回去看看猫猫?”茉莉反复确认着,她也无比相信李甜楠能够解决好一切,当然也是不愿在她面前展示脆弱的,家庭的伤疤确实也没有必要一遍又一遍地像外人展示,茉莉理解的。
“好。”李甜楠起身,想要送茉莉出门。
茉莉端起电脑,把人按住,“我能找到门,不用送。”
她趁机捏了捏李甜楠软乎乎的小脸,“走了!”
“好。”李甜楠听到了茉莉为她关好门的声音。
她翻找出通讯录里面叔叔的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李甜楠只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双手掩面,她有点儿不敢面对。
她不想听到叔叔那酷似爸爸的声音,也不敢承受奶奶因为自己而生的任何一种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