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宇文成都等人凭借着卓越的指挥与英勇的拼杀,成功控制了整个降龙关。
此时的降龙关,城墙上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火味与血腥气。
降龙关的主力部队,如今皆屯驻在伏虎关外,参与那场焦灼的战事。
留守在此的士兵,本就战斗力孱弱,平日里训练懈怠,士气低迷。
除去已被宇文成都斩杀的守关统领李兴勇,便只剩下一位副统领夏平飞,在这余下众人之中,算是本事较为出众的。
夏平飞的武艺,大致与之前被罗成挑落的萧飞龙在伯仲之间,然而,在宇文成都这等隋唐顶尖猛将面前,却也显得相形见绌。
可那夏平飞刚一冲出营帐,便迎面碰上了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跨下赤炭火龙驹,手中凤翅镏金镋闪烁着凛冽寒光,威风凛凛仿若战神临世。
两人甫一交手,不过短短数合,夏平飞便被宇文成都巧妙制住,生擒活捉。
眼见城内将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群龙无首的士兵们斗志全无,几乎没做过多抵抗,便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
值得庆幸的是,此番行动,除了宇文成都与黄风这两位得力干将,陈铁山也随队出征。
自被白新贬职后,陈铁山便一直追随在宇文成都身旁,此次奇袭降龙关,他也未曾缺席。
陈铁山久在伏虎关驻守,对与之相邻的降龙关,同样
那些投降的士兵之中,有不少人都曾听闻过他的名号,甚至还有些曾与他有过交集。
凭借这层关系,陈铁山在稳定降兵情绪、控制局势方面,发挥了极大作用。
更为关键的是,陈铁山与副统领夏平飞,有着颇为深厚的私交。
二人虽分属不同城池,但平日里惺惺相惜,情谊匪浅。
战斗结束后,陈铁山主动前去与夏平飞交谈,言辞恳切地向他道明当下局势,以及燊州军此番攻打伏虎关背后那不可告人的企图。
在陈铁山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夏平飞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心中原本的疑虑与困惑,也渐渐消散,投降之意愈发明显。
原来,夏平飞与其他死心塌地追随燊王府的统领截然不同。
他之所以被留在关内,正是因为他并非燊王府的嫡系心腹。
在燊王府的权力体系中,他始终处于边缘地带,对于燊王府此次攻打伏虎关的具体计划与隐秘目的,更是一无所知。
夏平飞虽任职于降龙关,却为人正直,心怀忠义,一心只为国家与百姓着想,不愿盲目听从燊王那些可能祸国殃民的命令。
也正因如此,他始终得不到燊王府的信任,尽管他武艺高强,已然达到无敌境的水准,却依旧只能被留在关内,错失了前往伏虎关前线的机会。
当夏平飞听闻燊州军进攻伏虎关,竟是妄图颠覆大晋王朝,将天下百姓拖入水深火热之中时,内心的愤怒与失望如潮水般汹涌。
在忠义之心的驱使下,他原本摇摆不定的立场,彻底坚定了下来,毅然决然地选择与正义为伍。
得知这一情况后,宇文成都亲自前去会见夏平飞。
营帐内,宇文成都目光诚挚,言辞恳切,与夏平飞促膝长谈。
他详细阐述了白新守护伏虎关、扞卫大晋江山的决心与正义之举,以及当下天下局势的严峻。
在宇文成都的耐心劝说下,夏平飞如拨云见日,彻底大彻大悟,毅然决定弃暗投明,加入到守护大晋的阵营之中。
然而,成功拿下降龙关,仅仅只是迈出了第一步,更大的困境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
与伏虎关当下的情形不同,宇文成都手中可用的兵力实在太过稀少。
以目前这点人手,根本无法进行有效防御。
一旦燊州军察觉降龙关已落入敌手,掉转矛头前来攻打,凭借宇文成都现有的人马,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局势岌岌可危 。
......
......
降龙关驻军大营内,牛油蜡烛在青铜烛台上滋滋燃烧,将四人的身影投射在牛皮帐幕上,随着穿堂风的拂动,影子时而拉长时而扭曲。
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镋斜靠在座椅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镋杆上的血槽,昨夜杀敌时溅上的血迹早已经凝结成暗褐色。
夏平飞则有些拘谨地坐在末位,粗糙的手掌反复擦拭着腰间的横刀。
这位年近四旬的武将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如墨刷般斜插入鬓,左脸颊上一道三寸长的疤痕从眉骨延伸至耳垂,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暗红。
他实在没想到,作为阶下囚的自己竟然也能参与到如此机密的军事会议。
陈铁山则坐在一旁,手中摩挲着酒杯,目光时不时落在新加入的夏平飞身上。
宇文成都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临行前,少帅曾有所交待,倘若侥幸拿下降龙关,我们务必尽量隐匿行踪,绝不能让陆宏知晓降龙关已易主。否则,今日这场血战便会付诸东流,兄弟们的性命也将危在旦夕。可诸位都清楚,燊州各地运来的粮草补给,大多都要经降龙关送出。若我们按兵不动,陆宏很快就会察觉异样,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陈铁山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咱们还要像之前一样,继续给他们送粮草?可这样一来,拿下这降龙关又有何意义呢?”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酒水在杯中微微荡漾,恰似众人此刻纠结难安的心绪。
宇文成都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却是愈发凝重:“正是因为如此,我这才召集诸位前来,一同商议下一步行动。咱们当下的计划,将对伏虎关那边的战局产生深远影响,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宇文成都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夏平飞身上,似乎对这位新降之将寄予了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