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可害羞了。”
“阿映,你吃什么呢?”
袁衔桉把手里的泡腾片递过去,眼里还带着不舍的眷恋:“你可要好好对它。”
“泡腾片?”
这小东西的威力还不足以溅起血液,却给他们提供了破案的方向,假使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不存在第一目击者,也并不存在贼喊捉贼的嫌疑人。
“慢走啊,两位!”
袁衔桉直接进入操作间,往果茶里面加爆珠,看上什么配料,就一股脑往里放。
“骆骆,那个加果茶不好喝。”
“我知道,可我爱吃。”
“里面还有,那你自己拿。”
韶拾玖眼角轻微抽搐,缤纷绚烂的果茶,都多了丝奶白色,她亲眼见证黑暗料理的诞生。
仅凭想象,胃里都有往外翻涌的趋势。
“小姐姐,我要一杯这个。”
“好的,请稍等。”
她看着订单,又看了一眼袁衔桉手里的“新品”,不由得感到恶寒,砸水果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她加这个吗?”
“骆骆,她不爱吃的,加你那里面就好。”
袁衔桉把一大勺奶块放进果茶,然后很罕见的封了盖,拿着手里摇晃。
韶拾玖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随时准备拨打急救号码,腹泻都应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砰!
买奶茶的客人都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的看着她的方向,似乎在考虑奶茶还有没有买的必要。
袁衔桉苦涩的蹲在地上,仿佛掉落的是她的心肝,而她只能把心肝装起来,放在桶里。
“骆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好喝到爆了。”
韶拾玖手里敲的乒乓作响,探出头看她,发现只是“自制新品”落了地,心里没由来的放松。
经过反复检测,在细小的碎片里,发现了不属于玻璃的成分,凶手提前录好音引起人群恐慌,在特定的时间内自动销毁。
作案的凶器并未被搜到,能在脑袋上开窟窿,首先划定的就是铁锤,可找不到符合大小的型号。
“周队,王琳没有生产的记录。”
“应该是当年信息记录不够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逆并不太在意,当年进行身份记录的时候,大多都是笔录,有局限性也是很有可能的。
“周队,王琳的出生地在燕城。”
他闻言略微皱眉,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让法律普及,杜绝奴籍政策。
“周队,我们这边查了王琳的结婚记录,显示的是未婚。”
未婚先孕在很多地方是奉子成婚的恶习,但当地人都见怪不怪,可在他们扈城,出现这样的情况,对她那所谓的“丈夫”开始生疑。
经过警方介入调查,十年前失踪的女孩高达二十三位,至今下落不明,经过不断的排除询问,发现了可疑人员。
王琳的女儿在高三那年失踪前,和一个男生关系密切,根据知情人描述,那次她狠下心打了女儿,并赶走了男生。
那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女儿的负气出走,至今也没能回来。
当年的男生,如今已二十八岁,由于神经压迫,行为模式大概看上去仅有十多岁。
“李娃,扈城本地人,行为认知障碍......”
周逆放弃休息的时间,马不停蹄赶往南街,南街发展相对落后,大多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
一直问到下午六点,他才找到了李娃的家,收养他的老奶奶前年去世了,乡里乡亲的多少知道他的情况。
“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八岁大,都没办法与人对话,李奶奶可怜他,把他捡回去的。”
李娃家就只剩他一人,警方担心交流不方便,请了精神学科方面的专家,那人听说骆映在扈城,连忙推荐她。
袁衔桉一个头两个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总不能嚷嚷自己不是骆映,那怕是会被人当成疯子。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多虑了。
李娃除了走起路来同手同脚,面上的表情无法与语言同步以外,交流毫无问题。
“你认识王琳吗?”
李娃摇头,连续问了四个问题,他都统一表示不知道。
袁衔桉坐在旁边有样学样的观察,沈月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袁衔桉,不说认识至少你们见过,他每次回答问题都要看你。”
“我们见过,你说我是飞南街来的吗?”
“我哪知道,我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
她想起电脑里的资料,眼神有一瞬的黯淡,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忘了?
毕竟认识她,而自己没有印象的人,不计其数。
“李娃。”袁衔桉突然出声喊住他,脸上挂着笑,“你还记得你的好朋友吗?”
“文娣,朋友。”
“那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她死了,坏女人杀她,报仇。”
周逆低声与旁边的队友咬耳朵,那人迅速点头,就跑了出去。
“坏女人是谁啊?”
“不是、不杀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娃的情绪越发的激动,整个人都在抽搐,袁衔桉戳了戳面无表情的沈月云,眨眼睛求救。
“没关系的李娃,没有人要杀你。”
沈月云按住他抖动的手臂,轻声细语的说话,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李娃真的就平静了下来。
啪嗒!
一颗硬币滚落在袁衔桉脚边,她看了眼那一块钱,不假思索的捡了起来。
脑海里莫名又闪出洛怀溪的话,嘴角勾起笑意,她还真的就爱从地上捡东西呢。
“线索又断了。”
“周队,我们就先走了。”
沈月云不知道她要去哪,看着方向性建筑,略微蹙眉:“你又去西街?”
“我听韶拾玖说,那有座寺庙就在西街后面,不少游客去求平安,很灵的。”
“你信这些啊?”
“我想去看看,路上还可以买些美食呢。”
寺庙人潮拥挤,好在都有序进入,袁衔桉一眼就看见了香火后的排位,上面写着:简姗。
乔楠之前就来过,袁衔桉没办法体会到她的情绪,客观的评价那两字的笔画,甚至都有些歪。
“你干嘛呢?”
“哦,投了块硬币,走吧。”袁衔桉把硬币丢进功德箱,扭头问过路的人,“老奶奶您怎么往那边走啊?”
“小姑娘们,外地的吧,从这条小道下去,拐弯就是西街,近啊。”
她们跟在老奶奶后面,走了莫约三分钟,抵过了她们三小时的路。
“再见啊,小姑娘们。”
两人面色变得凝重,不是因为绕了远路,而是眼前就是当时的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