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的空间比看上去的要大,侧门连通的地,可能是不常用,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
若是与前段日子遇到的废弃工厂对比,舒心了不少,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就是萧条了点。
手指捻过不起眼的角落,沾不到灰。
“应该经常有人来。”
袁衔桉没用手碰,听了沈月云的话,略作沉思。
设备运行可以远程管理,没必要打卡似的“签到”,而且实地勘测,不走正门选侧门,任谁听了不稀奇?
“这连个灯影都没......”
许是密闭性太好,几乎没什么光透进来,同时也不通风,袁衔桉揉揉鼻子,暗自思忖。
不怕发霉的吗?
别说找人,走路都全凭感觉,摸索的过程中也没见哪有光控屏,加上要提防暗处的人。
黑也得忍着!
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但实在是闷的难受,胸口处好似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
两人围着墙绕了一圈,发现没有多余的门,就连进来的缝隙也不见了踪迹,暗道不好。
滋滋——
沈月云抬手覆于眉毛上,半眯着眼,等适应了光亮,才看向正搓手背的人。
袁衔桉赶忙收回手,她哪知道自己这一砸,误打误撞把灯摁开了。
视线明朗的那一瞬,压在胸口上的大石,仿佛化成了一丝气流没了踪影,呼吸变得流畅。
不远处骤然开了一人大小的道,楼梯向下延伸,直至没入黑暗,深不见底。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也许是。”
理智告诫着不能冒进,幽深的洞口却牢牢牵住两人的神思,似乎迈出一步,就可以窥见迷雾下的真相。
对视几秒,没过多的言语,一同朝着入口走去。
门边的光显屏,记录着房间的空气指标,其中一个数值慢慢从红线下回升,呈现绿色。
半晌后,屏幕熄了光隐没在黑暗中,掩去了逼近生死一线的数据......
“岑喜灵他们,能找到吧?”
进来之前本想先发消息,尝试了数次,触屏仍无反应,想来应是安了手环干扰器,不得不作罢。
“什么人!”
沈月云不动声色的挡在她身前,眉峰微微耸起,直视眼前的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
袁衔桉微张的唇一合,戒备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肌肉紧绷,伸手将护着自己的人拉到身后。
因着她的动作,被挡住的景象全然收入眼底,瞳孔猛地一缩。
监控员手里拿着针管,辨不出里面的液体,身旁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中间留了些许缝隙。
桌上躺着的人,赫然是失踪的孟婷。
泪水从那双蓄满惊恐的眼里涌出,顺着眼角滴在桌面,形成了一小水窝,除此之外,便没了挣扎的反应。
或者说,没办法做出挣扎的举动......
而他身后的角落里,还有一道身影,两起失踪案件的受害者,都聚在了此地。
袁衔桉的大脑已无法运转,变得混沌不堪,刺挠的话再次毫无征兆的炸开。
“你放心,就是麻痹感觉神经,一点都不痛的,我只需要你的肌肉做不出反应。
当然,在此过程中你会保持绝对的清醒,这么伟大的时刻,我们要一起见证啊!
不然多么没有意思,你说对不对?我会很快的,一会就好......”
“小心!”
袁衔桉的身形一颤,意识堪堪回笼,就见着针尖已刺至眼前。以它的轨迹做判断,哪怕站在原地不动,也不会刺到自己。
明摆着是冲沈月云去的!
当下抬手隔开尖头,巨大的冲击力震向手臂,瞬间划破衣衫直入血肉,那人猛地抽离,划出一长条血痕。
看那深度已然没入皮下组织,完全可以直接注入液体,可是他没有......
“原来如此......”监控员苍白的笑了笑,调转针头,对准孟婷的颈动脉,“别过来,不然她死!”
“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绑架她们?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明明有大好的前途......”
“够了!你以为我不想吗?本想拉你们垫背的,算你们命大,出去!”
他情绪激动的攥着针管,向下微微用力,逼出一排血珠。
沈月云拽了拽袁衔桉的胳膊,眼神朝门口示意,奈何对方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出去,不然我就......”
“戳进去,杀了她,然后罪加一等。”袁衔桉背着的手拍了拍沈月云,面上无所谓,“你杀的是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们这些虚伪的警察!”
监控员手臂微颤,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凶手。
她等的就是对方情绪波动,哪怕短暂的几秒,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啪嚓!
注射器飞射而出,砸在墙上,直接四分五裂。
没了威胁的工具,动起手来便没了顾虑,灵活的从他身侧穿过,反手一个擒拿,冲着那腿部猛踹。
对方直愣的栽在地上,倒把袁衔桉整不会了,抓他跟拎小鸡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比小鸡稍微重了点......
“你怎么不还手?”
“我......”监控员脸部差点着地,面上的颜色格外好看,“谁都得会点功夫啊?”
他倒是想有所动作,可还没发力呢,就给按地上了。
“哦,你不会啊?那早说啊,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显得我不讲武德。”
此话一出,差点没给他气半死,身体上受折磨就算了,心灵上也要饱受摧残,该死!
“袁衔桉,问重要的。”
“哦,好。差点忘了,快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给她们的注射是什么?”
袁衔桉没看见监控员眼底的复杂,但沈月云看了个真切,刻意蹲下来:“不说是吗?成分一化验便知,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了。”
“呸!”
没想到会直接冲沈月云吐口水,后者淡然的勾了勾唇,起身缓缓擦拭。
而袁衔桉就不淡定了,抬脚一踹:“你找死!”
“哈哈哈哈......你也配?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还是操心怎么救她们吧!”监控员笑得癫狂,旋即看向袁衔桉,“光明不至,天雷永存......”
意识到不对去掰他的嘴,还是没能阻止他咬破毒囊自尽,决绝程度丝毫不亚于闪电组织的那群疯子......
沈月云见袁衔桉跑向白婉余,只好先去查看孟婷的情况,满脸泪痕的人,弱弱出声:“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