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溪?
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徘徊,激起一圈圈涟漪。
袁衔桉突然陷入沉默,沈月云发觉不对劲,出声询问:“怎么了?”
没搭理她,还在发呆?
正想用手肘点她,后者回了神轻轻摇头,动作有些僵硬。
许是看出沈月云的欲言又止,袁衔桉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凉了,你也快吃吧。”
孟婷还在,她不太想谈论案子,若是刚聊完,洛怀溪那边就得了信,可不糟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认为,两者间少不了联系,需要多加提防。
这顿饭吃得并不舒心,因着心里有事,都提了速度草草结束。
孟婷的存在,增添了参与案件的难度,总不能办案也带着吧?
经过短时间的商讨,本着应该闹不出幺蛾子的态度,把人独自丢在沈月云家,便匆匆前往警局。
待最后一丝缝隙合上,孟婷立马抬头打量四周,没发现有监控器。
想起那人的叮嘱,无奈拿出早已备好的探测环,进行监控波检测。
确认无异后,才放心的走动。
所有的门都处于上锁的状态,打不开只得放弃,经过独立的卫生间时,台上的洗漱用品牢牢抓住了她的眼球。
倒也不着急确认东西的主人,毕竟想获取袁衔桉的dNA样本,有的是机会。
另一边,岑喜灵正在做笔迹鉴定,见袁衔桉两人过来,挥手示意噤声。
“小岑啊你看,这几页的字迹,你再看这页的,还是有区别。”
袁衔桉凑上前,眉毛瞬间拧成一团,哪有区别了?每个字的笔划不同?
岑喜灵自然有同样的疑惑,不过她点了点头:“所以您的意思是,日记内容出自不同人的手。”
“我只能确定存在两种字迹,其他的没办法保证,要靠你们自己查验。”
“麻烦杨老了。”
杨老摆摆手:“这有什么,你们忙,我先走了。”
莫约过了十分钟,萧沉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岑喜灵:“组长,这是洛怀溪的相关信息,小秦他......”
岑喜灵接过资料仔细翻看,见了底也没听到后续,这才抬起头:“他怎么了?”
“医生说是什么弥漫性轴索损伤。”
沈月云微微抿了抿唇:“他从天台上摔下去了?”
萧沉顿了顿,满脸的疑惑,“沈法医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摔的?”
“你刚刚说的一种原发性脑损伤,它的病理机制主要是由于头部遭受旋转暴力,导致脑组织内的轴索断裂和损伤。
比如说,交通事故或者从高处坠落。
他不是在医院盯嫌疑人吗?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要多一点。”
她是怎么知道,秦予绎在医院盯梢的?
萧沉的余光瞟到了默不作声的岑喜灵,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有他组长在其实也挺合理的。
“他现在还没醒,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袁衔桉低着头想事情,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什么情况,才会去天台呢?
等等,比较高的地方,不光是天台吧?
看了眼神色无异的沈月云,眼珠子一转,收回考究的目光。
“小秦的情况怎么样?”
萧沉连忙咽下嘴里的水,拧紧瓶盖:“医生说不容乐观,已经通知家属了,他哥在来的路上。”
岑喜灵合上资料,深吸一口气,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们既要保护群众,又要兼顾侦破案件,到头来却无法避免自身受到伤害。
眼见着并肩作战的同事受伤,甚至是牺牲,痛彻心扉的哀悼,换不回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监控记得备份,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明白的,组长。”
袁衔桉静静的站在一边,视线移向写了洛怀溪名字的光显仪:“洛、嫌疑人的身份有问题吗?”
“她的信息很干净,看不出问题。”岑喜灵划出了关键信息,“二十五岁,高中学历......”
“你说她多少岁?”
“二十五啊,怎么了?”
很好,果然是骗她的。
既然不是沽大的学生,那她听到李倩名字时的反应,不得不怀疑啊......
袁衔桉再次画下一个问号,无数的问号相连,真相的虚影有了大概的形状。
可动机呢?没理由啊!
“岑大队长,施糯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岑喜灵没打断她的思路,想了片刻回她:“18年1月3日登记的失踪,但是一周前她就请了病假,算下来应该是17年的12月28日。”
“17年12月,有发生什么事吗?时间相近的也行。”
“顾氏灭门惨案,12月29日。”
袁衔桉猛然看向沈月云:“也就是说,施糯失踪后,顾家就出了事?”
岑喜灵没去关注具体的案发时间,因为前后不出一个星期,她便得知了父亲牺牲的消息。
当时的她,十分抗拒接触与那场案子有关的人或事,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缓过劲。
“也有可能是案发后,施糯才失踪的。”
萧沉当即插了一句嘴:“好像没有证据能证明,两者间有直接的关联吧?”
对啊!可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呢?
“你把我绕进去了!”袁衔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挤出一抹笑,“我也没说有直接的关联啊,我的意思两个案子发生的前后。”
但萧沉的话,无形中点了她,万一真的有联系呢......
“组长,你看!”
偷摸玩手环的人,顾不上是否会暴露自己摸鱼,点开了那封未读的文件。
文件是秦予绎传来的,发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而那个时候,正是进行抢救的前五分钟。
“他说李倩辅导的对象,是一个叫顾娴的小女孩,还真神了,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众人的心思早被那两字勾走,细碎的自言自语,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顾娴?有她的相关信息吗?”
萧沉立马朝外走:“我现在去查。”
“顾家的千金小姐。”
袁衔桉突觉一股寒意袭来,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语调,硬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