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的手指微微收紧,不安地看向黑衣侍卫,试图从他平静如水的眼神中读出一丝端倪,但最终只能徒劳地收回视线。
她缓缓放下水杯,声音惶惶:“主子?”
黑衣侍卫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而恭敬:“寒王殿下在厅中等您,谢二小姐请随我来。”
他喊她谢二小姐?
这距离感十足的称呼让谢笙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她不是已经嫁给寒王了吗?
难道这一切又是幻境?
她下意识地看向秋月,而秋月也正在看她,见她如此慌乱紧张,似乎有些讶异,安抚地对她微微一笑,让她安心。
谢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但她的心跳却愈发急促。
“小姐,别怕,”秋月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记不起来很多事也是正常的,大夫说了,你伤到了脑袋。”
“来,”她扶着谢笙起身,道,“我陪小姐一起去。”
谢笙咬唇,轻轻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笑容在脸上僵硬地凝固,不尴不尬。
她跟随着黑衣侍卫走出房间,心中无比沉重。
厅中,烛火摇曳,光影交错。
顾鸣寒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老长。他正在擦拭一柄剑,眉眼冷冽,屋中寂静,让人觉得压抑。
黑衣侍卫在谢笙身后轻轻退下,无声地关上了门。
谢笙站在原地,心跳如鼓,紧紧握紧手指,谨慎地打量着男人。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雪砌成的人,披了一件绒绒的狐裘。他缓缓抬起修长的眉眼,貌若好女,但眼中的寒光却透出这份美丽皮囊下尖锐的锋芒。
他看向谢笙,出乎意料地温和道:“你来了。”
“嗯……”谢笙愣了愣,努力挺直了脊梁,迎着他的目光,行礼道,“见过寒王殿下,在此谢过殿下的救命之恩。”
她又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顾鸣寒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谢笙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担忧,小声道:“王爷,您……应该认识徐笙笙,对吗?”
“这个名字往后不可再提,”顾鸣寒打断了她,“今后,皆用凤凰为别名。”
谢笙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她对上顾鸣寒意味深长的目光,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掩唇惊呼道:“凤凰?”
顾鸣寒颔首,道:“如你所想。”
“天呐……”谢笙的心中一片混乱,她试图回忆起与徐笙笙相处的点点滴滴前,但那些记忆却如同碎片般散落在脑海中,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颤抖:“王爷,徐……凤凰,她是皇后娘娘?”
“不错,”顾鸣寒挑眉,缓缓道,“不过今后没有皇后娘娘,也没有徐笙笙,只有凤凰,你要记住这一点。”
谢笙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不敢置信道:“我竟得了——凤凰的帮助。”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些站不稳。
“我,我,”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懊悔,“我……我不知道,我竟那样和尊贵的……凤凰说话。”
顾鸣寒平静道:“没有必要,今后你不会再见到她。”
“我还没跟她道谢,”谢笙瞪大眼,焦急道,“我还什么都没对她说。”
她鼓起勇气道:“寒王殿下,我……我想要知道真相。我需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顾鸣寒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谢笙的脸上扫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谢笙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知道真相。”
“好,”顾鸣寒沉思片刻,开口,“自宫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