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斯言在薇薇安和茉伊丝婚礼的前一天,在珠宝商行选了一个超级大多红宝石,给薇薇安弄来一枚戒指。
本来,斯言是看中了那个蓝宝石戒指的,那个戒指的做工,更加精致,设计简约大方,而且,宝石的量感更是重量级的,薇薇安带上去,肯定会闪瞎所有人的眼。
但是那个商行老板,说什么,都不买,非说这枚戒指,是有人私人订制的,尺码什么的,不合适。
斯言无奈,只能放弃,看着旁边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普兰,气上心头,戳了戳他,“我买不到想要的东西,不很高兴?”
普兰嘴角连忙下压,“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斯言冷哼一声,拿着包装袋走了,普兰追在后面,一再解释。
………………
婚礼当天,很多人都来祝福了。
按理来说,在这个同性恋要被鄙视,被拆散,甚至是被火烧的国度,两个女人的婚礼,怎么会有人来祝福,还有那么多人来祝福?
斯言想,可能是钞能力吧。
心里暗道薇薇安和茉伊丝可真厉害,教堂主教都请来了。
斯言带着礼物,好不容易,凑到了两位新娘面前,送出自己的祝福还有新婚礼物。
薇薇安看见斯言,激动不已,猛地抱住了斯言,“谢谢你,亲爱的言,你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那其他的还有谁?让我看看谁和我并重?”斯言笑着打趣。
薇薇安难得红了脸,看向一旁的茉伊丝,意思不言而喻。
“好啦,不逗你了,新婚快乐。”斯言又真挚的祝福一遍,然后好奇问道,“你俩可真厉害,竟然把教堂的主教都请来了,他不是很反感的吗?”
薇薇安看了一眼斯言旁边站着的普兰,笑了笑道,“没有,也没有很厉害,就是花了钱。”
斯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整个婚礼宴会上,看着所有面上笑得开心的人,时不时的在心里感叹钞能力的厉害。
婚礼宴席是精心准备了的,甜点很好吃,酒也很好喝。
斯言一杯一杯的,喝了不少,等反应过来,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
看着拽住自己酒杯,不让自己喝酒的人,气汹汹道,“你谁呀?!干嘛,不让我喝酒?”
闻言,普兰脸上有一瞬间的神伤,但是很快又笑着掩盖过去,“你喝很多看,别喝了跟我回去。”
“不要,不要,这酒很好喝,离开了,就喝不到了。”
“好了,我一会儿派人去买同款的酒,保证一样好喝,行不行?”
“不行!”斯言大声拒绝着,但是抵不住普兰手上的力气,被人半抱着带走了。
匆匆和薇薇安和茉伊丝告了别,普兰带着醉鬼一名,慢慢往回走。
醉鬼醉得离谱,晕头转向的,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边,不是那边。”普兰拽着斯言的衣角,一脸的无奈。
“不是,不是……不是这边……”斯言嘟囔着。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轻轻的话语,随风飘散,好似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普兰听着,却觉得心痛,心里情绪翻涌,两只手摁住斯言的肩膀,把斯言的头转过来对向自己。
“对不起…………”他以为,斯言是在怪他,怪他没有商量的把自己带到帝都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自己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奥卡多镇。
“言言,对不起……”普兰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你愿不愿意,和我在帝都,有一个新的家,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好嘛?”
“你能不能……能不能……试着接受我……”说到最后,普兰的声音都有些泣不成声了。
他一直觉得,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因为他知道,眼泪除了让自己伤心,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现在,看着斯言在自己面前,茫然找家的样子,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落下。
“你怎么哭了?”斯言歪头,看着在自己跟前落泪的男人。
他很好看好看得有些熟悉,哪里熟悉呢?
斯言想不起来。
但是斯言却觉得,自己不忍心让他哭,伸出手来,擦拭掉他的眼泪,笑着,回应道,“好。”
“你说,什么……”普兰以为,自己听见的依然会是拒绝的回答。
猛然间听见肯定的回答,普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看见斯言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斯言在回应自己刚才的话,而且,他同意了。
虽然知道斯言现在喝醉了酒,意识不太清醒,但是普兰还是高兴。
迫不及待的,把装在裤兜里一天的戒指盒拿出来。
打开的一瞬间,湛蓝色的幽光,在傍晚的夕阳里闪烁。
好看极了。
“哇,真好看!”斯言很给面子的捧场道。
他若是意识清醒,定然能够认出来,这枚蓝宝石戒指,就是昨天他看上的,和商行老板争取了半天,都没有买到手的戒指。
原来,这枚戒指的买家,是普兰,即将收到这枚戒指的人,是斯言。
“我给你带上,好嘛?”
“嗯!”斯言喝醉了酒,乖巧极了,应声点着头,还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普兰低头轻笑,动作轻柔的把这枚价值不菲的戒指,戴到斯言的无名指上。
然后,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拿出另一个戒指盒。
里面也是一枚戒指,相较于斯言的那枚,这枚戒指的做工更加简约一些,蓝宝石只是点缀其间。
他定制的,原来是一枚对戒,上面,还都刻印了两人的名字。
看着醉酒状态的斯言,普兰也不奢求斯言帮他佩戴戒指里,自己给自己戴上,就当作是斯言给自己戴的。
夕阳洒落在街面上,街边的矮小灌丛,结满了浆果。
空气里,洋溢着浆果的芬芳,时不时的,有带着一丝凉意夏风吹过。
漫步在街上,你能看见,一对同行的,亲密无间的伴侣。
是的,伴侣。
不论是谁看见,都会这样觉得。
哪怕,他们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