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拭去鲜血,眼神越发晦暗,若不是白素那个卑鄙小人靠着千年修为压他一头,将他打败后给他下了咒,他又怎么会以弟弟的身份跟在白素身边行走人间,又怎么会眼睁睁得看着这两人在里面欢好。
杀不了他,岑青只能站在原处,近乎自虐般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的手指抵着掌心,几乎要掐住血来。
里面的白素自然感知得到岑青在窗外徘徊,
他唇边露出一抹笑,被撩拨得已然动了情的阿霜不满意他的走神,穿过他丝缎般长发的手指猛一用力。
“嘶……”白素吃痛,眼中泛起盈盈水光,他仰着纤细白皙的脖子,如一只濒死的天鹅般,承受着阿霜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
白素瞥见阿霜因为他这脆弱的样子而变得明显十分兴奋,他心下一动,干脆配合她起来,“不……不要……”
他素白的小脸上滚落了滴滴晶莹的泪珠,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十分动人。
阿霜居高临下,听了他这话,声音中不由得染上一分怒气,“不要?难道还想为你那旧人守贞不成?”
她不嫌弃他曾经跟在山匪身边,却不能容他成婚后还念着旧人,于是开始毫不顾忌,动作更加粗暴,掐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白素作为一条蛇,身子柔韧无比,他迎合着阿霜的动作就缠了上去,时不时溢出醉人的求饶声,一声更比一声大,似乎有意让窗外的人听见。
阿霜的动作越重,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少。
有时,明明许霜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有种那人就在千里之外的感觉,那般遥远,那般不真实。
只有与她十指紧紧相扣,被她随意对待,他才感觉两人密不可分,是这天底下最亲密的妻夫。
在缠绵中,他忘了身上的人只是一个凡人,也忘了自己是翻云覆雨血债累累的大妖。
白素唇间溢出一声喘息,在阿霜身下肆意扭动着身躯,他本体为蛇,即使这是第一次,也十分天赋异禀。
每次阿霜累了想要离去时,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重新撩起她的兴致,继续翻云覆雨……
直到阿霜悄无声息地晕过去,头虚虚地倚在他的肩头,他的心中才涌起了悔意。
他是妖,人与其交欢必然妖气入体,两人不知节制做了这么久,阿霜只是个凡人,自然承受不住。
白素一边痛恨自己的放荡,一边扶着阿霜的身体,将其放平在枕上,贴上去以唇将自己修炼的精元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
精元与妖气不同,妖气只要贴的近了,就会逸散入人体内,有害无利。
而精元是妖怪的修为,给凡人用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催化妖气,给出去了就没了。
白素差不多渡了五十年给她,见阿霜面色渐渐好转,方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
阿霜起身,她容光焕发,精神饱满,见身侧闭着眼睛的白素的脸色十分苍白,有些不好意思。
她心中忍不住检讨了自己一番,告诉自己下次可不能做这么狠了,她心疼地没叫白素起床,披上衣裳就出了屋子。
来到院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便循着隐隐约约的声音找去,走过廊桥,声音消失了,而她竟然看见岑青只着一袭轻薄的青纱,腰缠红线,脚系金铃,在紫藤架下翩然起舞,诱惑极了。
阿霜下意识往旁边的树后躲,心中不由得唾弃着岑青的骚浪,眼睛却舍不得移开一分一毫。
岑青唇边挂着笑意,动作更大了,这身衣服是他特意去南风馆定制的,就等着阿霜来呢。
一个下腰的动作过后,他转过身来,那张浓艳的脸刚好正对着阿霜的方向,她才看清楚岑青的嘴中竟然叼着一个东西。
阿霜睁大眼睛,发现那竟然是她前些日子送给岑青的玉环。
那青白玉材质的玉环的一半被岑青含在嘴中,另外一半露在外面。
阿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岑青期待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她又不是傻子,虽然岑青在初见时看向她目光暗含勾引,但阿霜混了这么多年,敏锐地察觉出他的态度有些轻蔑,并不是明面上那样。
岑青作为大妖,骨子里是有傲气的,一开始他的确看不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想着自己随便勾引两下,阿霜就会乖乖上钩,没想到自己后来居然彻底沦陷,只能含泪吞下这苦果。
阿霜心里一直有芥蒂,因此对于岑青的暗示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并不搭理他,此时撞见他如此直白的勾引也是下意识转身就走。
待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又不好意思返回去,算了,还是回屋子里吧,在那里总不会遇见他了吧。
她低着头走路,一个侍从直直撞了上来,手中的水盆跌在地上,温水溅了她一身。
阿霜正想发火,那侍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颇有姿色的面庞,她就瞬间改了主意,“你,带我去换身衣服。”
她没看到侍从的眼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变换了颜色,眼神也由机械变为灵动。
原来这正是白素的分身,容貌与他有三分相似,只是屁股更翘,腰肢更软。
原本府中都是些蛇子蛇孙们伺候,但白素担心他们趁机勾引阿霜,于是全赶了出去,自己变了几具分身,注入一丝元神,平日里就按部就班地伺候着。
此时这分身一遇上阿霜,白素的元神就知晓了,他连忙将一半元神移到分身中,控制着“自己”面色如常地引阿霜去厢房中换衣裳。
白素的占有欲很强,阿霜的一切他都要握在手里,上到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下至更衣梳头洗衣沐发,他从来都不假手于人。
直到阿霜受不了他,白素才分了一些活计出去给下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换掉府中下人的原因之一。
此时遇上为阿霜换衣服这样的好事,他迫不及待地分出元神,挤到这副身躯里,颤着手去解阿霜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