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这一天,席岑早早地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在安置孩子前,他细致地用手测试婴儿安全座椅上毛毯的柔软度,又反复调整角度,确保孩子躺进去既舒适又安全,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轻轻放好,盛夏跟在他身后。
刚走出医院大门,盖殷就匆匆赶来,看到席岑要带盛夏和孩子走,他上前阻拦,神色焦急:“盛夏,跟我走,你不能跟他回去!”席岑冷冷地斜睨盖殷,目光如冰刀般锋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她当然跟我走。”席岑双手抱胸,挺直的脊背透着威严,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场,好似在警告盖殷不要轻举妄动。
盖殷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毫不示弱地回瞪席岑,眼中同样燃烧着冷厉的怒火,可最终还是因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席岑将盛夏和孩子带回了他们的别墅。
回到别墅后,盛夏径直走向卧室,将自己扔在床上,席岑站在门口,看着她疲惫的模样,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准备些清淡的食物。他精心挑选新鲜的食材,每一个洗菜、切菜的动作都无比专注,熬粥时更是守在锅边,不断搅拌,控制火候,只为让盛夏能喝上一口温度适宜、软糯可口的粥。
不一会儿,席岑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进卧室。他轻轻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温柔地说:“盛夏,起来吃饭吧。”
然而,盛夏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席岑疑惑地凑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轻声唤了一遍,“盛夏?”可盛夏依旧毫无反应,眉头紧锁,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被子一角,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如何跟盖殷表明自己对席岑的感情,全然没注意到席岑的存在。
盛夏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那碗粥上,又看向席岑满是关切的脸。她一口一口吃起了饭。
夜幕降临,席岑走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盛夏,她侧身而卧,背对着房门,身形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落寞。席岑轻轻走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瞧见盛夏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她的肩膀微微蜷缩,像是在独自承受着什么。
席岑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抬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盛夏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那些难以言说的心事像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他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最终,席岑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缓缓躺下。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听着身旁盛夏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或许都是打扰。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就让她好好静一静吧,等她愿意倾诉的时候,自己随时都在。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安宁 。
第二天盖殷带着一群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来到别墅。保镖们训练有素,迅速在别墅周围散开,将这里团团围住。
盖殷大步走到别墅门前,用力按响门铃。席岑听到门铃声,皱着眉头打开门,看到盖殷和他身后的保镖,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如霜,寒声道:“盖殷,你又想干什么?”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盖殷的一切心思,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盖殷毫不畏惧地直视席岑的眼睛,冷声道:“我来接盛夏,她不应该待在这里。”盖殷说话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这时,盛夏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盖殷看到盛夏,语气立刻变得柔和:“盛夏,跟我走,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远离这些纷扰。”盛夏看向席岑。
盖殷敏锐地捕捉到盛夏眼中的迟疑,心中一紧,一种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他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盛夏,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爱上害我差点死亡的席岑了?”这话一出,盛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她深知盖殷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也曾深入险境差点丢了性命,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此刻被盖殷这样质疑,愧疚感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
“盖殷……”盛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害怕失去盖殷的信任,更害怕面对自己内心那复杂而又难以理清的情感。
“你说话啊!”盖殷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盛夏,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盛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盖殷,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疲惫:“盖殷,不要说了,我跟着你走。”她不想再在这复杂的情感纠葛中挣扎,此刻,她只想逃离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哪怕未来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