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还在因为卖出去的猪也算钱而美滋滋的。
听见这话,她不好意思道:“混口饭吃不容易呀。”
钱难挣,屎难吃。
土匪就土匪吧,名声不太好,有钱就行了。
三人在养殖场人员诡异的视线里开车跑了。
而另外一边,几个县的人一回去就大肆宣扬仇大纲招揽了一员猛将,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一时之间,俞桑名声大噪,很多人都知道了红昌有个女娃娃,身高一米六,杀猪嘎嘎猛。
腰间别挎一把刀,刀猪刀人猛如虎。
可惜俞桑不知道,她正埋头杀猪,立志成为屠宰场最亮的那颗星。
严格给她打招呼,让今天去吃席,他妹妹要出门了。
俞桑一口答应,事情忙完,提前下班后拎着礼品去严家了。
严格家距离屠宰场不是很远,俞桑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了炮仗声。
待到门口时,她就看见了严家热闹非凡的样子,礼台在院里大树下,她去送了礼。
礼金一块钱。
手里的礼品是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头套,她准备待会儿亲自给严渺然。
俞桑在院里没站多久,正嗑着从礼台抓来的瓜子,就被严格发现了。
他从拥挤的人潮里挤过来,“小桑,来了怎么不进屋啊?”
俞桑继续嗑瓜子:“我嗑瓜子呢,一会就进去。”
“哎呀,别嗑瓜子了,你再不去渺然给你留的红鸡蛋和喜饼就没了。”
俞桑一下子抖擞了:“啊,那我进去瞅瞅。”
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所以宴席都是一减再减,红鸡蛋和喜饼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有,份数很少,没了就没了。
她倒不是缺吃的,主要是寓意好,人家结婚喜庆,吃了红鸡蛋和喜饼沾点福呀。
以后让她找个贤惠顾家的对象就行。
严渺然正和小姐妹们聊天呢,一看见俞桑来了可高兴了。
“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拉着俞桑撒娇道。
俞桑把嘴里的瓜子咽下去,抬起手里的纸包。
“给你的枕套,要不要瞅瞅?”
严渺然十分惊喜:“你给我买枕套了?我好高兴呀!”
她接过纸包,小心拆开,拿出了一对红色鸳鸯戏水枕套。
绣工精湛,两只憨态可掬的鸳鸯活灵活现。
“好好看呀!比供销社的还要漂亮!”她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供销社的鸳鸯枕套很难买,而且绣的鸳鸯不太好看,有时候和鸭子特别像,丑丑的。
不像俞桑送的这个,一眼就知道是鸳鸯,而且还很可爱,让人一看就喜欢。
“我都舍不得用了。”她珍惜的放回去。
俞桑坐在小矮凳上继续咔嚓咔嚓嗑瓜子,“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吗?留着干啥?”
她的小姐妹们也在劝她:“是呀,你朋友说的对,东西用了才有意义,供起来干啥呀。”
她们羡慕看了一眼严渺然手里的枕套:“真好看。”
一看就很贵,但是她们也好喜欢呀。
俞桑瞄了一眼,心里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她垂下眼眸,思索可能性。
“俞桑,你待会和她们一起堵门吧,可以要红包。”严渺然开心对她道。
俞桑诡异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不想结婚吧?
找她堵门,不怕男方接不到人?
严渺然丝毫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还在继续劝她。
“很简单的,男方来了你们就堵着门,等拿了红包满意再放他们进来。”她继续撺掇。
“我怕到时候他们进不来。”俞桑认真道。
瓜子也不嗑了。
严渺然知道她力气大,但是不知道她力气究竟有多大,但是再大也不可能比一堆男人大吧?
她拍拍胸脯:“没事,你放心,只管堵门拿红包就行。”
小姐妹们也让她跟着玩,反正就是拿红包,为难一下男方人,不需要她们干啥。
俞桑瞅了她们一眼,“好吧,这可是你们说的啊。”
到时候别哭给她看。
严格丝毫不知道他妹干了什么,只知道当男方来接亲,看见带头堵门那人时。
他眼里的泪水差点流下来。
我的妹呀,你咋这么想不开啊,不想结婚就直说,搞这些拐弯抹角的事情干啥呀。
他的悲伤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大家都在起哄。
看见男方吃瘪时,笑声一浪接一浪。
俞桑霸气站在门口,其他姑娘负责喊话,她负责堵门。
男方一边高声回答,一边拼命往里挤,但是挤来挤去大门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们纳罕极了。
“这是拿胶水把门缝上了?”
姑娘们双手叉腰,大声道:“以后家里听谁的?”
新郎道:“听媳妇儿的。”
“以后家里谁管钱?”
“媳妇儿管钱!”
“要是吵急眼了,媳妇打你那咋办?”
“麻溜跪下认错!”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乐滋滋看着这一幕。
问话差不多了,男方开始塞红包,姑娘们拿到红包就往里面的门跑。
俞桑以前没堵过门,还傻乎乎抵着门,感叹这些男人的牛劲真大。
男人们红包给了,再次撞门的时候还以为会撞开,结果还是没撞开。
“嗨,不对啊,咋撞不开呢。”
后面的人嫌弃把他们一拉,“你们这是没吃饭吧,让我来!”
“碰!”撞得他脸疼,门还是不变。
“还真撞不开,要不大家一起上吧?”
他们在外面商量撞门,里面的姑娘们反应过来俞桑还在外面,急忙跑出来拉着俞桑就往里跑。
“咱们得去下一个门了。”
俞桑乖乖被拉着走:“哦。”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好像男方说要一起撞门,她要不要提醒一下?
算了,应该没事的。
她兴致冲冲继续堵门,透过窗户和严渺然她们瞅着外面。
男人们准备好后,撸起袖子,往后一退,一个助跑就直接往门上扑。
“咚!”
大门轻易被撞开,刹不住车的男人们摔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院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声嘎嘎响。
摔懵的男人们互相搀扶起来,“咱有点丢人。”
新郎正了一下胸花,昂首挺胸:“这哪是丢脸,这是咱们的胸章!”
“兄弟们,给我冲!”
呼啦一下,男人们继续往前冲。
俞桑稳稳站在门后面,扎起马步,双手死死顶住门。
“外面的人给我听着!红包不够,新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