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富乐呵呵:“他说可以了解一下。”
俞桑了然,她把猪肉分好后放到筐里,让严格去送肉。
擦擦手,她舀水把木台的血水冲洗干净,用扫把把水扫进排水沟。
屠富去忙了,俞桑一个人在院子里收拾,突然门被敲响。
‘哐哐哐’她把扫把放下去开门。
严渺然满脸好奇看着俞桑,“你就是俞桑吧?”
俞桑挑眉,“你认识我?”
严渺然努力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俞桑白嫩嫩的脸真的让人很想戳。
她露出一个狼外婆同款笑容:“我是严格的妹妹,严渺然。”
俞桑恍然大悟,她把门打开,让人进来。
“严哥去送猪肉了,你进来等吧。”
“好嘞。”严渺然爽朗一笑。
她对俞桑很好奇,因为她哥在家里夸对方是屠宰场数一数二的牛人,力气很大能轻松扛起一头猪。
严渺然想象不出一米六的俞桑扛着一头猪是啥样,只觉得俞桑很神奇。
“你是天生神力吗?”她好奇道。
俞桑擦干净手,拉过板凳坐下,从兜里扒拉出两颗大白兔。
“是的,娘胎里带来的。”她递给严渺然糖,又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
严渺然剥开糖纸,把糖吃进嘴里,挪着板凳靠近俞桑。
“你们家里是不是都是大力王啊?一个能打十个那种。”
俞桑含着糖,吸溜一口:“没吧,好像就我力气最大,其次是我妈。”
“哇塞,你妈力气也很大!那你爸是不是不敢和你妈吵架啊?”她八卦道。
俞桑看了她一眼,一个明媚阳光的姑娘咋这么八卦呢。
但她还是满足了严渺然的好奇心。
“我爸不敢跟我妈叫板,他们很恩爱的。”
俞桑说的很认真,差点连自己都骗过了。
严渺然憧憬捧着脸:“真好,我也希望我对象以后这样对我。”
俞桑把墙角缺了一块儿的箩筐拿过来,拿着竹条开始修补。
“怕啥,他敢欺负你让你哥揍他。”
姑娘家嫁人本来就不容易,再被婆家欺负简直是欺人太甚,人家嫁给你家辛辛苦苦操持内外还被打骂就是没良心。
严渺然听见这话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俞桑,你真好。”
她家里的堂姐堂妹只会让她婚后收敛点,忍着点。
“我可不是撮蹿你跟婆家闹。”俞桑低头耐心补洞。
“如果婆家对你好,明事理,你就用心把小家顾好,如果婆家蛮横不讲理,该用手段用手段不能让人欺负你,不然知道你是软柿子以后牢牢捏死你。”
她以前在马头大队就见过后者,新媳妇性子温吞,刚进门就被立规矩,女人不能上桌,吃肉吃饭要定量,除了忙地里的活儿还要弄家务,时不时被骂两句揪耳朵,一天连轴转和陀螺也没差多少。
短短两个月,人变得阴郁消瘦,和婚前判若两人。
这给俞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立志以后娶个男媳妇,这样就不会有婆媳关系。
所以对待严渺然,她慎重给对方说,要以自己为先,自爱者人恒爱之,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谁还能真正理解你呢。
严渺然听的双眼冒金星,崇拜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俞桑,嗷了一声。
“俞桑,你也太、太、太厉害了吧!比我妈妈说的还好。”
妈妈总说家和万事兴,让她当贤惠能干的新媳妇,从来没说过要以自己为先,这种说辞在她心里激荡起无数水花,让她隐约想通了什么。
俞桑补洞,她就在一旁叽叽喳喳,两人的氛围也挺好。
后院的人忙碌,俞桑负责前院,干完活儿就可以休息,需要帮忙后院的人就喊一声,俞桑会立马过去帮忙。
所以她和严渺然聊天也没人来打扰。
过了一会儿,严格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拿着箩筐走进来,看见严渺然很诧异:“你咋来了?”
严渺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妈让我来叫你,让你下班先过去一趟,有事儿和你聊。”
严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你回去吧,我们还有事儿要干呢。”
“行,那我走了。”严渺然聊的也差不多了,和俞桑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俞桑把破洞的几个箩筐修补好,放到一旁拍拍手。
“东西我没给她说,到时候你自己给她好一点。”自家哥哥准备的东西意义不一样,她没乱插手。
严格笑了,“成,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后院喊了一声,两人忙去帮忙。
等事情忙完,下班时间就到了。
俞桑把红色土布递给他,“九尺布可以做两件上衣,如果做一套喜服还有剩余的。”
“供销社棉布一尺四毛要布票,这是土布,不要票收你六毛一尺行吗?”
这价格很划算,严格知道是俞桑出了力,“这是你辛苦给我找的,我给你算七毛一尺吧。”
俞桑也不推辞,这布是救急的本身价值就提高了,更别提她说的价还真不高。
“九尺布七毛一尺,一共是六块三。”
她从兜里找出崔锦屏给的纸,“这是要换的东西。”
“三毛钱的水果糖,两块钱的猪肉,两块钱的粳米,剩下的钱全买玉米面。”
崔锦屏要的东西都是给两个孩子吃的,小花红肠胃弱得用粳米慢慢养,她和小筛子喝玉米糊也能养胃。
严格记下东西,拿着土布道:“行,我这两天去准备东西,放假之前给你。”
俞桑点点头,挥了挥手:“快回家吧,你妈还等着你呢。”
严格走了,走的六亲不认,步伐歪七扭八。
俞桑看着就觉得好笑。
回屋以后,她趴在床上看寸心他们给的笔记本。
钱要赚,学习也不能落下。
寸心是留洋回来的炮弹工程师,到了马头大队仍然没有放弃研究,她怕被抓到把柄有什么想法就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完事儿后用脚一划就干干净净。
俞桑喜欢大炮,但是大炮不好搬,寸心说有火箭筒,可以扛在肩头很方便。
一下子就把俞桑勾住了,心甘情愿跟着寸心在地上勾勾画画,小本子上一大堆旁人看不懂的鬼画符,这是她们两人的密语,完全不担心出问题。
她揪着头发,愁的眉头紧锁。
“到底是哪一步出问题了,怎么数据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