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听闻王爷因为腿疾的事情一直心情烦闷,于是我便日日抱着琴去王爷院落前的那棵大树下弹琴给王爷解闷散心。
但是因为初来乍到,我也摸不清楚王爷的具体喜好如何,要是万一王爷觉得我的琴声格外烦人惊扰了他,那我的下场可不就比之前在南风馆还要悲惨嘛。
因而,我每日也就在王爷屋前弹上那么一小会儿,之后便抱着琴直接逃也似地回到我的小院里安生呆着。
我就这样连续每天给王爷弹琴足足有了月余时间,可有几天我却缺席了。
那一日正是天色阴沉,风也有点大,我一时没注意身上衣衫单薄,却也坚持为王爷抚琴几首。
没曾想,我当晚应是就得了风寒,这半夜起来口干舌燥额头滚烫,可我却没当回事,只当白日里神思用的过度所致,姑且忍耐了一晚上。
可谁料到第二天早晨,我直接就起不来了床,只能让院子里的仆人去请王府里的大夫来看病。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王爷得知此事居然还吩咐了下人给我送来了各种珍贵的补品,还将最当时令的瓜果点心送入我屋中给我解馋。
虽说此刻的我已经喝下了大夫吩咐煎好的汤药睡下了,但是听闻此消息还是坚持下床起来吃了几口点心。
别说,这点心清淡爽口,入口即化,吃完几块我感觉自己的病都快好起来了,从前我只知心病还需心药医,却没曾想这病时有人关心我,竟真的能缓解病痛。
果然,这萧王府还真是我的福地,自从从南风馆离开到了这里以后,我感觉我的生活都变地美好了许多。
几天后我的风寒已经大好了,于是我屁颠屁颠地抱着琴准备去王爷屋前弹奏几曲以示感谢。
可当我披着大衣出屋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风雪似乎并不比我受风寒的那一日要小,反而还大了不少。
怎么办,我这门都出了,难道现在就要打道回府嘛。
于是,我咬咬牙还是坚持去了王爷院落,反正就弹那么几首就可以了,今日的衣衫比较厚重,不至于再落得像上次一般的局面。
可我才不过在那大树下坐着刚弹奏了一首曲子,院子里便匆匆跑出了一人,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婢女青萤姑娘嘛。
她怎么跑出来了,难不成是王爷嫌弃我的琴声难听所以让我回去别弹了嘛。
“时公子,这外面天寒地冻地,可别冻坏了身子,王爷让我请您进来弹琴,屋里有炭盆烤火,您随我进来就行。”
我听到这番话心里倒是乐开了花,我这天天在这屋外搞姜太公钓鱼那一套,搞了足足有月余,如今这愿者可算是上了钩了。
我欣喜地跟随青萤姑娘进了屋内,屋内炭火很足,暖暖的热气烘得我昏昏欲睡,刚刚在寒风中受冻的身躯也一瞬间将寒气驱逐了出去。
隔着一层纱帘,我看不到王爷的形貌,想必她也不愿意在我们这些面首面前示弱吧,我完全你能理解她的感受。
我也不说话,只顾着抚琴,平日里姑且只是弹了两三首罢了,如今我刚被王爷召见,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将往日那些烂熟于心的琴谱一一弹奏了出来,直弹的我整个人陶醉不堪,已经忘却我现在是身在王爷的屋内。
突然,青萤姑娘对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原来在我的琴音抚慰之下,王爷竟然已经安然入眠了。
我轻手轻脚地抱着琴离开了王爷屋内,屋外又是一阵寒风刺骨,可我的心却是暖暖的。
王爷待我如此之好,那些什么国家大事我可不懂,如今我能为她分忧让她安睡便足以了。
可谁料到之后的日子里,王爷却专门派人去院子里传话说是不用再去弹琴了。
我心里一惊,便让仆人出门四处打听原由,原来是我那皇帝哥哥专门赏赐了一辆精巧的轮椅给王爷,王爷从此以后可以凭借此物自行上朝议事了。
所以,王爷不让我去弹琴是因为她不在院子里,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王爷能出去散散心也有助于身心的健康。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后来的某一天,我在与其他面首饮酒作乐之际,竟意外得知了一个极其惊人的消息。
原来王爷一直喜欢的竟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哥哥贺楠溪,难怪王爷那日会叫我进屋去,估计是看在我那张与贺楠溪面容相似的脸吧。
这酒本就是用来消愁的,可我自听闻这个消息过后,这酒是越喝越多,但这愁却半分没消掉。
虽然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地面首,但是谁会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呢?
自那以后我便彻底死了那飞上高枝的念头,每日在小院里就种种花做做菜什么的,有时候这手艺成功了我还会请大伙替我品尝一番。
可我这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被萧兰因给打破了,那一日我正在自己的小厨房里蒸着点心,却见仆人慌慌张张地进来。
原来是王爷那不知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贼人给打晕在了王府门前,头上还破了一个大口子,至今都昏迷不醒。
我本想着这段缘份终究是在我醉酒的那一天便了解了,可是当我听闻王爷一直昏迷不醒,甚至就连太医院得太医去了好几日都没找到解救办法时,我终究还是心疼了。
我并非那医术天赋过人的医者,也不懂王爷究竟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所以我只能像之前那样,在王爷的屋前为她抚琴几首,希望她能够在梦里听到我的琴声然后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琴声真能够直通幽冥,在昏迷后的第七天王爷她竟然真的醒了。
而且离奇的是,她不光是人安然无恙地醒来了,就连腿都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简直就跟从来没受过伤似的。
但就在刚清醒之后,她居然就直接召见了那位之前从未对她上过心的姜公子,我心里虽有些嫉妒,可只要那人不是我那讨厌的皇帝哥哥,一切我便就能接受多了。
可王爷偏偏在感情上极为单纯,居然在腿好之后就带人入了宫,莫非又是去见贺楠溪的吗?
不过这些极为隐秘的消息,还是我从一位极为痴情经常跟踪王爷的公子嘴里听来的。
对此我只能长叹一句,我那哥哥贺楠溪作为一国之君实非良配,只可惜王爷一片痴心始终执迷不悟却无人敢去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