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结束后,多尔衮率着正白旗大军,浩浩荡荡地朝锦州进发。
大道两旁是荒凉的原野,枯草随风摇曳。
多尔衮坐在马背上,心中却难掩一丝不安。
先前派出的探子从未有一个回来,只是通过信件告知一切安好。
这样的“顺利”反倒让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多尔衮本打算尽快进驻锦州城,接收降军和城池。
但皇太极坚信,明军已经被他们打怕了。
毕竟连吴三桂和洪承畴这样的大将都接连投降,整个大明士气早就如同风中残烛,无力反抗。
从1618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起,后金与明朝的对抗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
皇太极拍着多尔衮的肩膀说:“休息就是为了接下来更好的进攻!”
于是,多尔衮被迫留下参加庆功宴,错失了第一时间接管锦州的机会。
多尔衮行军至五十里外时。
负责侦查的士兵突然传来消息。
一支正白旗的队伍正在朝锦州方向推进。
坐标很快被传达到后方炮兵旅。
收到指令的炮兵旅迅速进入战备状态。
顾辰给他们的下达任务不是全歼,而是防御和驱赶,因此选择炮火威慑。
四个炮兵营迅速完成炮弹装填,瞄准正白旗队伍的行军方向。
营长挥手下令:“开火!”
“砰——砰——砰——”
几声低沉的闷响划破了宁静的天空。
巨大的震动甚至让远处的士兵都感到胸口一阵发闷。
多尔衮正走在队伍前列,听到这奇怪的声音,眉头一皱,抬头望向晴空万里。
“奇怪,怎么会有雷声?”
目光随即捕捉到天空中几个黑点迅速放大。
多尔衮脸色骤变,厉声大喊:“快勒马!快撤——快往回跑!”
然而,他的话语在炮声的轰鸣中几乎被掩盖,队伍中的士兵们根本没听清楚。
“快乐吗?马上要抢劫当然快乐!”
“旗主爷,我们都迫不及待想进去烧房子!!”
“嘿嘿嘿,我要五十个大姑娘”
...........
无情的炮火摧毁了他们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轰——”
第一发152mm榴弹炮精准命中地面,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泥土和碎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四处飞溅。
第二发、第三发紧随其后,接连落在正白旗的队伍中,掀起一片烟尘和惨叫。
爆炸的冲击波让靠近的士兵直接被掀飞出去,落地时早已四肢扭曲,不成人形。
更远的士兵虽然没有直接中弹,但也被冲击波震得耳膜刺痛,踉跄摔倒。
马匹受了惊,疯狂地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将马背上的士兵重重甩下。
士兵被甩到地上,还未起身,就被惊慌失措的战马践踏致死。
整支队伍顿时大乱,原本整齐的行军队伍瞬间化作一片混乱的狼藉。
“这……这不可能!红衣大炮的威力根本没这么大!”久经战场的老兵惊恐地喊道。
多尔衮强忍着耳边的轰鸣,拼命抓住缰绳,试图稳住战马。
视线被四处飞扬的尘土和硝烟模糊。
周围的喧闹和惨叫似乎渐渐远去,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接着他的脑袋开始发晕,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越来越沉重。
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从马背上跌下。
远在城里的顾辰都听到了炮声。
后金果然等不及,来进犯了。
目前他最怕的就是炮弹不长眼,炸死了皇太极,多尔衮,多铎等关键人物。
死的太轻松,反而便宜他们了。
前线最新一封电报传来。
“报告皇上,多尔衮在炮击中被震晕,随后被身边的亲兵拖走,性命无碍!”
顾辰嘴角扬起,他平安就好
眼下太阳照得人暖洋洋,也不知道监狱里吴三桂怎么样了?
顾辰走出帐篷,忽然想起被关押的吴三桂,便吩咐护卫随行,前往当地的监狱看看。
牢房外,一股血腥混杂着霉味扑鼻而来。
顾辰抬脚跨过满是泥泞的门槛,走进昏暗的走廊。
狱卒一路陪同,低头恭敬地为他引路。
来到最深处,这里仿佛是一切恶臭的来源。
顾辰抬手捂住鼻子,问道:“怎么这么臭!”
狱卒连忙解释:“回禀圣上,狗贼吴三桂在押解途中,百姓们气不过,拿臭鸡蛋砸了他一身解气!”
“还有一个老伯直接扬了一勺‘金汁儿’上去……”
说到这里,狱卒赶紧拿出一个香薰递过去:“皇上,这香囊暂时可以缓解味道。”
顾辰摆了摆手,表示不必。
他怀里的荷包比市面上的香囊好过万倍。
周皇后亲手缝制的荷包里面装着香草和花瓣。
顾辰轻轻闻了一下,眼里的疲惫瞬间散去。
内心感慨:不愧是大媳妇就是有心。
狱卒打开牢门,此时吴三桂被绑在木架上。
左腿已经被炮火炸断,完好无损的右腿上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烙痕。
血迹刚刚结痂,表面斑驳不堪,看着异常可怖。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站在牢门前。
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拼命想开口说话,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呜呜呜呜呜!(皇上,我是冤枉的!)”
“呜呜呜呜呜(皇上,求您放过我!)”
“呜呜呜(皇上,请您给我一个痛快!)”
顾辰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笑着说道:
“吴三桂,你放心,你是怎么对待大明的,我就会怎么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