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看着玉盒表面流转的符文,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轻轻摩挲着下巴,喃喃道:“户部侍郎的血?这种印记的原理,说白了就是匹配特定的血液成分……也就是说,只要成分对上,就有可能破解。”
何老微微一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
苏长安没有废话,直接拔出腰间的短刀,在指尖轻轻一划。
“嘀嗒。”
一滴猩红的血珠缓缓滴落,落在玉盒的符文上。
刹那间,整个玉盒微微震颤,符文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宛如感应到了什么。
然后——
“咔哒。”
盒盖,缓缓打开。
空气,瞬间凝滞了三秒。
空气沉寂了几息,所有人都盯着那已经打开的玉盒,又看向苏长安,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尤其是钱有道,脸色煞白,嘴巴微张,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论:“苏兄,你……你不会是户部侍郎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吧?”
苏长安眼皮都没抬,随手把玉盒合上,懒洋洋道:“你是闲得慌还是嫌命太长?这么狗血的戏码,你都能编出来?”
钱有道一脸震惊:“可这是血脉印记!你敢说,你的血和户部侍郎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长安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幽幽地扫了钱有道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语气缓慢而深沉:“这世上,有些秘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何老捕快微微挑眉,懒洋洋地嗑着瓜子,看戏的架势摆得明明白白。
钱有道被苏长安的表情搞得心里发毛,咽了口唾沫:“你、你别吓唬人……到底什么情况?”
苏长安缓缓合上玉盒,目光幽深,语气低沉而神秘:“……你听说过‘天命血脉’吗?”
钱有道:“??”
何老捕快:“……”
赵衡:“???”
房间里瞬间弥漫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众人屏息以待,等着苏长安揭晓惊天大秘密。
就见苏长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道:“其实,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天赋血统,千万人中才有一个,拥有此血脉的人,天生能匹配各种血脉印记,能够……”
他顿了顿,幽幽道:“开启所有需要血脉认证的机关、秘境、古宝……”
众人:“!!!”
钱有道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你、你是说你的血可以……随便开锁?!”
苏长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所以我叫苏长安,江湖人称‘钥匙人’。”
众人:“……”
何老捕快嘴角微微抽搐,懒洋洋地道:“小子,你忽悠谁呢?”
苏长安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行吧,既然你们不信,那这秘密,就永远埋藏在我心底好了。”
众人:“……”
就在众人被他忽悠得半信半疑的时候,苏长安心里却是另一番画风——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o型血在修真世界依旧是万能解锁码,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会被各大世家绑回去当“血库”供着。
——户部侍郎用血脉印记设防,是个谨慎而聪明的人,可惜再怎么防也挡不住一个“血型克星”……世事难料,机关算尽,最终被我摸鱼人随手破解,造化弄人啊!
——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o型血,我是不是得去掘人家祖坟拿尸体血了?那也太晦气了……看来摸鱼之道,终究还是天命所归。
——不过这事也得悠着点,万一以后遇到什么“血脉认证”的禁地,我是不是得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又“天命解锁”了不该开的东西?
苏长安神色如常,指尖轻轻敲了敲玉盒边缘,面上风轻云淡,心底却一片沉思。
——事情到了这一步,重点不在“怎么开了盒子”,而是“户部侍郎为何设这个血脉印记”!
他眯了眯眼,脑子迅速转动——
——一般来说,这种血脉印记大多是为了确保遗物不会落入外人之手……但户部侍郎明知自己可能被害,还把东西设成“血脉认证”,说明他根本没想让任何外人打开。
——换句话说,这玉盒里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秘密!
念及此处,苏长安心底微微一沉,看向玉盒的目光也不禁更谨慎了几分。
他抬眸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被自己的一番“玄学忽悠”弄得半信半疑,终于轻飘飘地开口:“别看我了,该看的东西都在里面,继续吧。”
众人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纷纷朝着那已经开启的玉盒望去——
“咔哒。”
盒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物品。
——一枚残破的官印,通体黯淡,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辉煌。
——一封手书,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极为凌厉,像是写信的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挥笔而就。
——一张微微泛黑的账单,字迹模糊,仿佛被人故意破坏过,但仍能辨认出其中几个关键字:“户部”、“五千万两”、“西南调拨”……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何老捕快缓缓地将账单抽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语气不变地感叹:“啧啧,这可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钱有道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身为天下第一抠门,但这数字已经超出了他对“钱”的认知范畴。
“五千万?”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么多银子都能买下半座京城了!”
何老嗤笑:“买半座京城算什么?如果这笔银子是用来‘填窟窿’的,那窟窿才是真正的大。”
苏长安目光微沉,缓缓将手书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嘴角微微扬起。
——户部侍郎的遗言。
【“此案牵涉极深,非一人之罪,吾已难自保。然,五千万两白银去向成谜,究竟落入何方,尚未查清。”】
【“此印,此账,留与有缘者,若可查清此案,还天下公道。”】
苏长安摩挲着信纸,低声道:“看来,这户部侍郎,不是因贪污而死,而是因为查贪污。”
何老捕快敲了敲桌面,淡淡地道:“查贪污的人,往往死得比贪污的人还快。”
苏长安嘴角微扬:“那可未必。”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五千万两银子,不是消失了,而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它的去向。”
“而这个人……显然比户部侍郎的官位更大。”
钱有道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你是说……幕后黑手,是朝廷高官?”
苏长安淡淡一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一笔五千万两的账,能轻易让一个大员下狱,但如果再往上翻……呵呵,那就不好说了。”
何老捕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光。
“那你准备怎么查?”
苏长安敲了敲桌面,目光沉静:“很简单——”
“这账单上有几个未被涂抹干净的地点,我们一个个去对。”
“既然有人刻意隐藏了银子的流向,那它一定曾留下痕迹。”
“只要找到这些痕迹……我们就能追踪到那五千万两的去向。”
他微微一顿,目光微眯:“而户部侍郎留下的这枚残破官印,应该就是通行令。”
“我们带着它,去找当年与他打过交道的户部官员……”
何老捕快意味深长地道:“你不怕惹上麻烦?”
苏长安淡淡地笑了:“麻烦,早就找上门了。”
钱有道脸色发白,却咬咬牙:“既然都已经沾上了……总不能白白损失银子。”
苏长安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只要跟着我,你只会损失更多。”
钱有道:“……”
何老捕快:“……”
气氛微微一滞,片刻后,何老捕快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老头子老了,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看看,看看你这小子,能把这烂摊子查到什么程度。”
说完,背着手悠然离去。
苏长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自语:“哼,老家伙,前面的帐还没算,这次又想跑,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钱有道听到了一点,不禁打个寒蝉,心理为老捕快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