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酋长、族长、祭司,依旧严禁族人参加教会活动,更不允许加入教会。然而,族人之间私自传教,屡禁不止;尤其这批劫掠而来的新人,很多都是虔诚信徒,更加难以管束。在这批教徒看来,三位一体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主吉塞斯是否半神,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唯一神祈祷。
这样的形势之下,不少部族长前来尝试,有那么十几个部落疑似出现神力觉醒者;甚至有长期无神力强者守护的部族,再次出现觉醒者。众族长的想法一如从前,神力之事真真假假;也许为了部落的生存,不得不趁此机会,伪装自己。
后面的发展更加证实这种说法,皈依教会的数十小部落,以哈吉斯部落联盟为首,以教会为媒,暗中结成同盟,成为舍普斯部落一方新势力。
格雷特没有从教会的发展中得到多少好处,却暗自欣喜,一切都如所料。目前,部族已经打好基础;一旦机会来临,便可迅猛扩张。
两次成功的军事行动之后,舍普斯部落俨然成为高斯人的明星部落;不少混的不如意,或者活不下去的高斯人,拖家带口、成群结队,前来投奔;不乏一些部落不远千里,前来投靠。在这里,没有税收,没有凌辱,是高斯人的希望之地,裁决者阿德奈瑞克名声大振。
冬去春来,高斯人的势力进一步凝聚,拉克斯裁决者率领基森部落两万多人,东征西战,辗转来到特雷斯行省,两大部落结成维斯高斯人部落。这是汉那人击溃高斯人部落之后,溃散的高斯人再一次形成联盟。盘点昊美帝国境内诸吉玛尼人部落,维斯高斯人部落实力最强。
利诺斯与华伦缇纳斯祭司,经过长时间尝试,没有吸收到多少信徒。显而易见,他们对教会经典、对神的理解,他们的道理,不能吸引高斯人。两人将数量不多的信徒,转交奥瑞恩,离开维斯高斯人部落,去寻找更加适合自己发展的地方。
很久以后,人们听说,利诺斯回到昊美城,成为主祭。华伦缇纳斯的道理同样不被主流认可,被视为异端;听说,其人离开昊美帝国,到东部邻国色赛帝国,传播教义。很久以后,人们才知道,华伦缇纳斯在色赛帝国大放异彩,拥有数量众多的信徒,被称为“玛尼恳教”。
帝国副皇帝渥伦茨受到极大的压力,处于极度焦躁之中。压力来自于帝国皇帝、贵族,来自塞雷斯贵族:
因为渥伦茨的错误,导致特瑞斯行省的维斯高斯人日益强盛,四处劫掠,危及贵族,危及帝国。
为此,渥伦茨不得不放弃其它军事行动,坐镇康城(康斯丹特那布利斯),四处调集大军,准备围攻维斯高斯人部落。相当数量的帝国军队陆续就位,四面出击,攻打维斯高斯诸部,将其限制在特瑞斯行省,失去长途奔袭、转移的可能。部落首领、裁决者阿德奈瑞克、拉克斯召开族长大会,商议对策。
这次会议与维提参加过的舍普斯部落大会相似,两位首领并列坐在大帐最后两张王座之上;哈吉斯等部族联盟酋长背对着两位首领,坐在长条木上;格雷特与一众小族长,面对首领,盘坐地毯。
从各族长、联盟酋长叙述的信息,格雷特得出结论,部落被帝国大军包围,怎么办?
每位族长都以为,不能坐以待毙,理应主动出击,在战斗中寻找战机,一举击溃帝国大军。
族长会议做出决定,基森部落与舍普斯部落分头行动,向特瑞斯行省东部移动,威逼康城,希望找到以战求和的机会,与副皇帝渥伦茨达成和平协议。昊美帝国实在庞大,维斯高斯人部落依旧是蚂蚁般的存在,没有能力与帝国长期抗衡。
会议决定,将部落老弱病残及教堂,转移到深山老林。奥瑞恩主祭司与维提助祭意见不一致,激烈争论。两人争论的焦点是,教会、教职该不该参与阵营纷争,奥瑞恩坚持教会传统:
“维提助祭,教会从不卷入战争,这才是长盛不衰的秘诀。”
维提的道理不同:
“战争也是灾难,奥瑞恩主祭,神之仆从代神牧守,理应以战止战,保护孱弱的羔羊!”
奥瑞恩主祭还能说什么,放弃神之羔羊?不可能!争论的结果,奥瑞恩与助祭哈雷主持教堂,保护老弱;维提作为随军祭司,帅狂信徒作战。
帝国军队越来越多,双方实力逆转。阿德奈瑞克焦急,不想、不敢再等下去,决定攻打特瑞斯行省东南部的哈泰诺不勒斯城,打通进入康城的通道。
形势对维斯高斯人极为不利,阿德奈瑞克得到绝密消息,形势同样不利于副皇帝渥伦茨。按道理来讲,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围剿、袭击、蚕食、压缩维斯高斯人控制区,逐步消灭维斯高斯人有生力量,是最稳妥的战法;然而,帝国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反叛,到处都是战场,渥伦茨没有多少借口与时间,拖延战事。如果舍普斯大部羊入虎口,给帝国军队决战的机会,副皇帝一定会急不可耐。
绝密信息是否绝密,是否真实,无人知晓;格雷特知道,战事不能再拖。舍普斯部落族长会议上,格雷特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嘶吼道:
“我们必须置部落主力于必死之地,让副皇帝找不到避战借口,才能得到绝地求生的机会!”
阿德奈瑞克首领当场决定,格雷特为步兵首领,帅五百步战勇士,抵御帝国重步兵大阵。格雷特毫不含糊,提出装备要求;用部落最好的装备,武装五百勇士。
维提也不安分,帅百名狂信徒,加入格雷特敢死队。经过这么长时间积累,部落积攒下来不少装备;按大首领阿德奈瑞克的说法,不差于帝国大军。最后,裁决者阿德奈瑞克站起来问道:
“我再问一句,谁愿意代替格雷特做重步兵首领?”
格雷特也站起来,愁容满面,睥睨四方。没有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敢于抬头,与阿德奈瑞克、格雷特对视。
舍普斯部落大军快速移动,剑指哈泰诺不勒斯城,惊动了副皇帝渥伦茨。一如阿德奈瑞克分析,渥伦茨来不及集结更多兵力,帅现有大军先于舍普斯部落,抵达哈泰诺不勒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