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大教授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眉头紧皱,问道:
“狗总监,你信神吗?”
狗子摇头道:
“不信!”
课大教授:
“你相信你能飞仙成神吗?”
狗子继续摇头道:
“不信!”
课大教授叹口气,将责问改为循循善诱:
“狗子、狗总监,你能不能把自己想象成无所不能的神?”
狗子还是摇头:
“不能!”
课大教授猛拍办公桌,声震办公室,激动地站起来,怒吼道:
“我告诉你,狗子,把自己想象成无所不能的神,然后重写项目书!不要按照你那狗屁逻辑推理去写,而是按照神的无所不能去写!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写!”
又是一声猛击,狗子惊得缓缓跳起,狗头撞到狗窝天花板;肉眼可见,缓缓、缓缓起了个大包,又如失重太空,慢慢、慢慢落下,然后五体投地。狗子艰难爬起,爪子颤颤巍巍,推出第三版。课大教授翻了翻,露出一丝微笑,夸奖道:
“不错,有进步,道人级别。继续用你那狗脑子想象,何为神,神应该具备什么能力?”
受到表扬,狗子从惊恐、紧张中略微舒缓,从狗肚子里吐出一口闷气,推出第四版。课教授露齿而笑:
“有进步,仙人级别,就该这样,继续想,继续改!”
狗子表情平和,嘴角挂一丝微笑,推出第五版。医院长的三角眼变得和蔼可亲,而课大教授嘿嘿笑,说道:
“狗子就是狗子,这个子没白叫。真不错,到了真人级。加油,再来一次飞跃!”
狗子谄媚笑道:
“各位教授放心,狗子一定行!”
看完第六版,课大教授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
“保持这种状态,这才是大神人级别的狗子!放心,刘总裁,将第六版项目书发出去。可以预见,一定会有大批风投闻风而动!告诉你们,这么好的项目,我们不需要路演,我们需要钱!”
临了,课大教授指着狗子说道:
“狗子,好样的,保持这个状态!”
视频会议结束,狗子汗流浃背:
“我的妈呀,教授怎么那么可怕,还来了两个,吓得狗子我差点失禁。”
狗子抖抖狗身,甩干净狗毛上的汗水,得意洋洋地说道:
“幸亏狗子我够聪明,看看,表扬我了吧!”
孙浩然骂道:
“我说狗总监,至于吗,你知道恐惧?知道表扬?知道高兴?”
狗子叹口气,说道:
“小浩子啊,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穷吗?狗子告诉你,太实诚了!知道什么叫吹牛吗?狗子我今天的表演就是吹牛!神?狗屁的神,我信你个鬼!狗子我今天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弄鬼装神。”
刘总裁还是紧张,担心出状况,让狗子打印四份,说道:
“几个总都过来,仔细读几遍,看看有什么疏漏。”
钱铫苦着脸说道:
“为狗总监检查错误,有这个必要?”
刘依依微愠,看了一眼李子树。李子树怒斥道:
“我说钱铫、钱总,刘总让你看你就看,啰嗦什么呀!”
钱铫嘿嘿笑道:
“刘总裁别介意,我就是说说而已。看,马上看!”
说完话,找到一支笔,从第一页看起,看一个字点一个点。孙浩然觉得有趣,却不想这么做;取来练养头盔,带着头盔,一个字一个字读。读了一页才清醒过来,读是读了一遍,为什么只能记住最后一个字?
刘依依认真,前后看了三遍,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需要改正的地方?”
狗子嗤笑道:
“算了吧,别难为你手下的总了,想改狗子出品?做梦!”
趁此机会,孙浩然、钱铫、李子树纷纷点头响应:
“未见不妥!”
“没有可以改动的地方!”
“正如狗子所说,难以更改!”
刘依依总叹气道:
“就这样吧,狗总监,将项目书发给所有联系过的风投!”
癸未总第一个回复:
“不错,很不错,我就说嘛,一个卖食材的小网店,哪里需要那么豪华的阵容!约个时间,到你们公司聊聊?”
己巳总第二个回复:
“我就奇怪,三博士一硕士,怎么可能拿着烂大街的项目,满世界找风投。这个项目好,什么时候到你们公司看看?”
数日之后,其它投资公司均无回复,刘依依约癸总、己总来访。
经过一番周折,癸未总总算找到一座破旧小区,一座小破楼;正在怀疑是否有错,己巳总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癸未总隔着老远,奇怪地问道:
“怎么又是你、我二人?”
己巳总:
“不死心啊!这种AI就是智能?你到大街上打听打听,还有谁投资AI?”
二人联袂上楼,走进狭小的办公室。本来,四人坐办公室,稍显拥挤;如今六人,走路都难。
公司团队全体起立迎接,心有殷切,看着二位财神。二财神打量办公室,打量四人,癸未总温和地说道:
“失望太多,也就无所谓希望。己总,开始吧!”
落座之后,刘总裁介绍创始团队,介绍狗总监;孙首席做项目介绍:
“阿大翼舞的初衷有二,其一,为每个创始成员,生成一套练养功法,涵盖歌舞、体操、膳食、打坐入静等项目。其二,将中医扩展到全球。我要重点提醒二位,阿大翼舞并不是将中医理念、中医治病推介给全球,而是以中和医理念为准则,从全球万物中,重新选择合适的食、药材以及种、养殖方法、环境。”
癸未总、己巳总面无表情,却明显可以感觉到不耐烦;强忍着离开的冲动,仔细倾听。孙浩然看在眼里,躁在心里,恨不得马上背完讲稿。心里又嘀咕到,既然不耐烦,为什么要听下去?扫了一眼二财神,静下心,慢慢背诵:
“夫道如洞,无表无里,无上无下。事实上,人类的大发展,总是跟活动的井有很大关系。中医本为中和之医,定型于汉武帝确定中国疆域之雏形后。这绝对不是历史的偶然,而是与井的大小有关。到了近代,中和医变成中国人的医,中医再也没有大发展。这是我们人为地,将其束缚于中国这口井的结果。阿大翼舞的目标是,走出这口井,遍观全球万物。”
孙浩然演讲完毕,刘总裁说道:
“癸总、己总,要不要听听狗总监的财务分析?”
显示屏稍高,狗子褒衣大袑、高冠博带,蹲踞狗子洞,目光顺狗鼻子斜视,满身慈悲,如佛陀看世人受苦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