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夫出面召集部落议会,公布雷克死亡细节。所有证据表明,是昊美贵族买凶杀人;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会议首先通过赛米斯·吉塔助祭成为议员的提议,然后多尔夫告诉诸议员,如何应对这次危机:
“各位议员,大帝之死给我们维斯高斯人敲响警钟,该结束了!长此以往,我们将会遭受诸多势力的围攻,结局不言而喻。”
众议员认可多尔夫的说法,纷纷表示赞同,多尔夫甚至开口询问格雷特等人意见。格雷特回答道:
“多尔夫的话有道理,是时候圆族人的贵族梦了!”
表决通过,多尔夫继续说道:
“西昊美帝国孱弱,对我们维斯高斯人来讲,还是不可力敌的庞然大物。通过教会的斡旋,我与西昊美皇帝、西昊美贵族达成初步意向,部落臣服于帝国,借帝国之名,找到终极栖息地!”
稍许争执之后,大部分议员支持这种说法。赛米斯·吉塔助祭提议道:
“部落危机重重,如果缺少首领,就是一盘散沙,随时可能坠入深渊!我推举多尔夫为裁决者!”
部分少壮派跟进附和,即便其他人不表态,按照议事规则,大政都已确定!格雷特带头锦上添花,起身祝贺。
诸事确定,多尔夫派赛米斯·吉塔带团觐见昊美教廷大祭司及昊美皇帝,商议诸多事宜。皇帝赐封维斯高斯人部落为帝国附属部落,赐封多尔夫为昊美贵族,令维斯高斯人出兵盖利亚大区,平息战乱。
教廷大祭司做媒,昊美公主下嫁多尔夫。至此,昊美帝国为舅,维斯高斯人部落为甥,双方之间的关系超越一般松散联盟。
盛大的婚礼在昊美城大教堂举行,大祭司亲自主持;整个仪式按昊美贵族习俗、教廷习俗,加入维斯高斯人习俗:诸多勇士向公主进献战利品。
昊美贵族看得明白,让人眼花缭乱的珍宝,均为昊美城各大家族的镇山之宝;其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格雷特等议员没有参加婚礼,坐镇库塔阿比斯,以防不测。
库塔阿比斯诸部终于松了口气,该死的维斯高斯人终于离开。站在山顶,遥望西南方向出山的迁徙大军,诸酋长哈哈大笑:
“那本盖利亚与阿克提那盖利亚人要倒大霉了!以前,他们总是嘲笑我们;嘿嘿,等这帮强盗冲过去,看他们还怎么笑!”
盖利亚大区及伊卜瑞亚半岛依旧混乱,各吉玛尼势力为了地盘,争斗不休、乱战不止。维斯高斯人携西昊美帝国之名加入战团,形势突变。数月之后,局面为之改观,出现几大吉玛尼人势力,相互抗衡,局势因此趋于稳定。
特卢塞地处盖利亚大区南部,临近斯卓普勒尼拉山脉。维斯高斯人部落以此地区为中心,四面出击,攻占大片土地。在选择主攻方向时,格雷特照例询问各族长意向:
“你们想在哪里安家?”
众人对平原地带垂涎三尺,众口一词:
“格雷特议员,以联盟实力,可以在特卢塞附近安家落户。“
格雷特沉下脸,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与维提曾经警告过你们,怎么又忘了?维提老了,不久的将来,我也要离开部落;到那时,部族何以存世?”
众人默然,斯登低沉地说道:
“是啊,我们家族依靠格雷特议员的力量,才有今天的盛况。离开维提主祭,离开格雷特族长,我们怎么可能保住肥沃的土地?”
英达尔很肯定地说道:
“格雷特议长,诸位族长,我们联盟以步战见长,不能留在平原地带,任由人家的马蹄子践踏。我们必须在丘陵、山地立业,才能维持优势。以我的看法,我们向南进山!”
说话的同时,英达尔转身指向身后的斯卓普勒尼拉山脉。格雷特也抬起头,遥望远处大山;山很高,山腰被朵朵白云环绕。格雷特开心地笑起来,说道:
“不错,很有想法。我不听你们的大道理,最后一次替你们做主。等我离开以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再有人约束你们。都闭嘴,以后部落联盟由英达尔负责!”
格雷特一手拄着重剑,步履蹒跚地走进会场。会场吵吵闹闹,一众联盟酋长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为自己的联盟争取利益。
格雷特的脚步很轻,剑尖点地的声音同样不重;步入会场时,还是被人察觉。临近门口的人首先停止争论,站起来侧身让路,静静地看着格雷特经过,略微躬身低头,行注目礼以示尊重。肃穆迅速传遍全场,格雷特的脚步声,重剑点地的碰撞声,清晰可闻。
走到地图前,格雷特双手拄剑,似乎全身无力,要靠这把重剑支撑身体。干咳几声,格雷特神情忧郁,说道:
“我老了,腿脚不利索,行路艰难,需要拐杖傍身,你们不需介意。格雷特联盟人口不多,只得五千多人。”
说到这里,格雷特右手提剑,在羊皮拼凑成的地图上画出一个弯弯曲曲的圆圈;圆圈清晰可见,又没有划透羊皮。随后,格雷特低沉而高兴地说道:
“就这里吧,足够几辈人使用;再远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众人仔细观看,都松了口气;以为格雷特会划去最好的土地,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偏远山区。有数个与格雷特交好的酋长,交头接耳;随后,也围绕着格雷特的圆圈,对着附近的山区指指点点,说出各自联盟的需求。这部分酋长属于教会派,又长于步战,向来不愿意费心思想事,情愿跟着格雷特混。
格雷特没想太多,画完地盘后,忧虑地说道:
“年纪大了,身体不济。你们慢慢吵,慢慢争,我走了!”
远离会场之后,格雷特隐约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你能做到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我能毁掉地图,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坑!知道大帝之剑多重吗?这把剑比大帝之剑重一倍!警告你,别去招惹,你全家人一起上,都不是对手!”
另外一个人问道:
“真有那种神人?”
另一个声音嗤笑道: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神族后裔,岂是嘴上说说?”
格雷特就这么拄着四方重剑,背着夕阳,踏着长长的身影,向阿比斯山方向走去。
几年之后,多尔夫与数位强力议员暴毙。议会推举雷克幼子为国王,创立维斯高斯人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