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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观众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边喊一边走出赛场;其他人紧随其后,都排着队,走向市政广场。不仅仅是赛场,整个马特市都沸腾起来,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市政广场汇合。

孙浩然六人站在公司会议厅的大玻璃窗前,看着集会的队伍。

“他们不会胡来吧?”

“绝对不会!这里有一种莫名压抑,谁都不敢胡来,只会按照规则做事,规则里没有不允许集会的条文。”

“也就是说,集会抗议是合法的?”

“可以这么认为,至少不违法,但不能有其它暴力行为。”

“铁甲人,也是人,我们要吃饭!”

铁甲人精力充沛,连续高喊一晚上,不累也不困。在这个过程中,所有铁甲人对吃饭,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神圣感,仿佛吃饭成了庄严肃穆的仪式,是人之为人的象征。

一大早,孙浩然就被请到市政厅;两个大人物在客厅里落座,没有茶点,市长急切地问道:

“腓特烈三世阁下,怎么处理?”

孙浩然站起来,对市长弯腰鞠躬:

“谨遵市长阁下吩咐!”

市长:

“不要那么拘谨,你就直说,怎么处理妥当。”

孙浩然:

“市长阁下,您听了这么久的口号,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觉,吃饭不再是补充能量那么简单,而是铁甲人独有的仪式?其实很简单,答应他们的要求。我的说法不准确,应该是答应我们自己的要求,包括您、我,以及外面的铁甲人。”

市长迷惑不解,问道:

“没有其它办法?”

孙浩然:

“没有,以后都不会有,除非给予更大的好处。我建议,所得税议案暂时搁置,以后另想办法。我有一句肺腑之言,市长如果想收税,最好先提高他们的薪水。在提高的那部分里面,收取合理的税费,我认为行得通。”

市长沉默不语,孙浩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是倾听外面的口号。一直等到中午,市长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站起来说道:

“腓特烈三世阁下,我们出去见他们一面,答应他们的条件。具体怎么说,由你来宣讲,我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发声。”

两人走出市政厅,走到广场前的高台上,孙浩然举起双手,缓慢下压,呼喊声慢慢停了下来,整个马特市变的肃穆,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变化。孙浩然高声喊道:

“马特市的市民们,我是腓特烈三世。你们所提要求,我和市长阁下感同身受,我们都是人,我们都要吃饭!”

孙浩然的声音被喊叫声、拍手声淹没,不得不停下来。广场上的喧嚣渐渐整齐,变成整齐的拍手声:啪、啪、啪,啪、啪、啪。孙浩然再次伸手下压:

“经过市长的斡旋,我们的要求被通过了;我们,市长、我、你们,以后都可以吃饭了!”

又是一阵整齐的拍手声,这一次,孙浩然没有阻止,一直等到马特市重回寂静,才开口说道:

“市长准备每天为大家准备一顿晚餐,让我们享受工作之后的快乐。不过,凡事都要有规矩,这顿晚餐的费用,市政厅和个人各付一半,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啪、啪、啪,啪、啪、啪。

工商业公司承包了晚餐的制作,将近两万人的餐食,不是小工程。汉萨公社所有人员包括孙浩然,以及商业区所有人员一起出动,才勉强满足要求。铁甲人的味觉、嗅觉迟钝,所以饭餐的调料特殊,味道特别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觉得,从此以后,活得像人。

公司从里面赚到的钱不多,大概是成本的10%左右,还要从中交一部分税金给市政厅,这是规矩。

铁甲人的消费欲望终被唤醒,阿图尔·海尼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开始施展自己的商业才华。阿图尔成立了一家由银行注资的商业投资公司,以后所有的商业项目,都以这个公司为主体。

孙浩然与海蒂·勒梅尔开过餐厅,最后认赔出局;其实,马特市大部分商业项目的结局,都是如此。现在的商业区,只有十来家商铺没有关门,勉强度日而已。

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不管怎么说,店主都算得上商界奇才,至少,孙浩然与海蒂自愧弗如。阿图尔·海尼斯自然不会放过如此人才,与各店主谈合作,想要注资。

这钱不是平白无故拿来就能乱花,有着严苛的对赌协议,弄不好就会倾家荡产,把自己卖掉都还不起。一些店主宁肯艰难度日,也不愿意被牢笼束缚。最后,经过双向选择,商业投资公司注资了四家店铺,两家餐厅,两家饰品店;原店主持有10%股份,投资公司占90%。

如果说食物计划是第一步,注资店铺就是第二步。6个人又坐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计划。阿图尔·海尼斯将计划做成一个文件,里面充满了各种图标、数据:

“腓特烈三世老大,各位兄弟:

“我初步注资四家公司,分别定位为高档餐厅、中档餐厅,高档服饰、中档服饰。我们都看过新市长的税率表,里面按收入把市民分成四等;我们的高档餐厅面对收入最高两档,中档餐厅面对数量最大群体,请各位兄弟一起想办法,宣传推广。”

海蒂·勒梅尔:

“这人啊,都有一个怪毛病,尤其是高等级人群,总爱用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铁甲人的欲望普遍寡淡,寡淡并不意味着没有,一旦场景合适,这种莫名其妙的欲望,必然唤醒。”

利奥波德·塞茨:

“是啊,人们总是习惯于用某些象征性的物品或行为,向外界炫耀自己的身份;所以啊,我们要让这几家店铺成为身份的象征。别忘了,人类还有另外一个毛病,喜欢炫富,喜欢攀比;所以高档餐厅、高档服饰,定位一定要高;以我看,应当定位为顶级消费场所、顶级消费品。”

利奥波德·塞茨:

“什么是顶级?腓特烈三世老大与新市长的消费场所,就是顶级消费场所;那些想要跻身这个阶层的人,必然趋之若鹜。

“中档餐厅、中档服饰,必须定位为高级消费场所、高级消费品,相比较而言,就是公社的高层与高级战队消费的场所。换言之,精英即高级,那些想要跻身精英阶层的人,都会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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