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过河,爬上这座彼地球名翠云峰,此地球无名的小山,走到山巅,找到一棵大树,觉得很有眼缘。很巧,旁边还有一孔小山洞,可以容身。怎么拜呢?孙浩然将大树周围的枯草、荆棘、灌木,全部清理干净,堆在树下焚烧。
大树有一根齐胸大枝杈,枝杈上又长出六七根小枝杈。孙浩然绕着大树走,灵光乍现,将这根枝杈的树皮剥掉一圈。此地球属于新石器时代末期,即将进入青铜器时代;用石器、骨器斫树,一定不容易,还是等枝杈干枯之后再动手。
这根枝杈很特别,可以雕琢成五方灵兽,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黄龙。到底用黄龙还是麒麟,亦或是赛氏龙人,或者其它,暂时没想清楚;反正不急,回去慢慢想吧。
翠云峰为洛阳之中,相传很神奇,以前总是无法体验;这次刚一上山,便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情绪。情绪很复杂,或许,还含有各种怀旧情绪吧。
来到赛氏聚之后,孙浩然对自己有了清楚、准确的定位。以前,总不愿意承认是穷人;如今的状况,整天锣鼓喧天,不管到哪里去说,到哪里去比,都是实实在在的穷人。既然是穷人,就要有穷人的觉悟,还有什么必要遮掩?
穷人家过年,就算狠心的赛家主,也不得不放假休息几天。现在回赛氏聚,也无事可做;孙浩然下定决心,耗完自己的假期,将翠云峰打造成私人空间。条件简陋,能做的事不多,只能将大树附近的荆棘、灌木砍掉,平整土地,修出一条上下山的小路。
以前觉得翠云峰很小,现在用脚丈量,觉得很长、很远;而修路,更是感觉到了无穷的意义;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修好。忙碌到黄昏,吃光带来的拜神食物,孙浩然恋恋不舍,对着荒山野岭长叹道:
“以后再修吧!有没有神不清楚,修一个心灵寄托之地,也算有个念想。”
回到赛氏聚、回到家,天色将晚,维提与康惠澄已经返回。赛哥不提拜神之事,二人也不提;孙浩然不清楚这里的习俗,自然也不愿意提及。赛氏聚沉闷,个个都是闷葫芦,轻易不说话;孙浩然本就不喜欢唠叨,现在更是心安理得,同样做个不轻易说话的闷葫芦。
三男一女闷头做饭,又闷头吃饭;尽管有了油星,还是吃不饱。赛哥仔细,饱餐两顿之后,便开始控制饭量,还不忘解释道:
“这是一年的开始,到了夏天才有收成;吃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三个大男人闷头喝水不说话,赛家主又说道:
“都说说看,今年怎么过?”
康惠澄:
“浩然来了,地要多种一些。赶在春播前,多开些荒地吧!要我看,再开两百亩地。”
维提:
“咱们不能老是刀耕火种吧,是不是学人家,开沟挖渠,精耕细作,种些稻米?”
孙浩然惊讶道:
“你们想一辈子窝在这里种地?”
维提:
“别看种地辛苦,收益不高;你要清楚,种地最为稳妥。取巧可能会有人暴富,平均下来看,远远比不上种地。我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神佑,还是老实点,稳重些好。”
康惠澄:
“我赞成维提的说法,到城里混,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赛家主面无表情,看不出倾向,缓缓问道:
“浩然,既然有想法,说出来听听也好!”
孙浩然说道:
“辛苦种地收益高没说错,如果走精耕细作,我们都会困在地里,即便有机会,也没能力抓住。要我看呀,暂时维持刀耕火种,有更多时间到城里找事做,总收益可能不高,却能看到各种机会。抓住一次机会,便会脱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窘境。”
赛家主:
“我不清楚谁对谁错,我就知道一点,四人修渠建塘,不现实。还是先开两百亩荒地,然后到城里打短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没人愿意费力气反对;赛家主说的是实情,谁也想不出更好办法。聊天没人聊,也没有那么多事去聊;四个穷极无聊之人,只能去开荒。赛哥画出的赛氏聚很大,超过五千亩地,能够刀耕火种的,不少于两千亩。按一个人两百亩算,四人八百亩;按三年轮耕,需两千四百亩。幸运的是,这里曾经是孰地,撂荒了几十年,所以开荒难度不大。
赛氏聚的位置很不错,在瀍水与一片陡峭的土山之间,封住不算太宽的出入口,便不会有猛兽闯入,没有太多麻烦。四个人就窝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摸黑,做晚饭、做早饭;没有灯,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这种枯燥,不要说孙浩然,维提与康惠澄都觉得难忍。终于有一天,康惠澄的烦躁达到极点,大吼道:
“浩然,来,打一架,出一身汗,舒服舒服!”
孙浩然打架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不懂怎么打架,推脱道:
“惠澄,我不会打架,还是不打吧!”
康惠澄十分坚决,说道:
“浩然,不愿再断腿,一定要学会打架!来,我教你如何打架!”
维提又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
“是啊,是啊,惠澄说的对。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混下去,不打架可不行!”
孙浩然见不好推脱,只好未虑胜先虑败:
“我都说了我不会打架,先说好,不许笑!”
维提笑着说道:
“放心,没人笑,找点乐子松筋骨而已!”
打起来之后,孙浩然动作僵硬,远不如康惠澄灵活。超出所有人预料,挨了几拳头之后,孙浩然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灵活。孙浩然烂熟于心的练养、修炼动作,下意识用出,劣势渐渐转为优势,守势渐渐转为攻势。
说是攻势,其实就是没有套路的王八拳;孙浩然根本不明白,何为攻击;简言之,防守的能力,远强于攻击能力。不管怎么说,经过练养陶冶,比没底子的康惠澄强的太多;最终,靠气力悠长,击倒脱力的康惠澄。
打了一架,两人皆有清爽之感,喘着粗气喊舒坦。维提心痒,跃跃欲试,催促还在喘息的孙浩然:
“浩然,别急着休息,再来一架!”
孙浩然无法忍受维提的啰嗦,更有显摆之意;等到气息渐渐平稳,跳起来说道:
“没想到打架这么舒爽,来,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