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用我跟着吗?万一丞相……”
霍泽宇将披麻戴孝的楚明月送出将军府,一脸担忧的询问着。
“不用,披麻戴孝这种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对了,我看着你准备了马车,将马车撤回去吧,我和翠儿走着去,这么精彩的一场戏,观众自然是越多越好。”
说话间,楚明月将白布往头上一盖,硬是挤出两行泪,在翠儿的搀扶下,一路哭哭啼啼、跌跌撞撞的往丞相府走去。
“少夫人这演技可以啊,我要是丞相,绝对能被少夫人给气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阿顺,望着楚明月这精湛的演技,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赞许的说着。
“就怕这丫头会吃亏,走,跟我暗中保护。”
霍泽宇越想越不安,最终决定尾随楚明月她们一同回丞相府。
“我的爹爹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这一走,让女儿可如何是好啊?爹爹啊,虽然你从小对女儿和娘亲不管不问,但我这个当女儿的,可是真心地喜欢爹爹,想要像姐姐那般跟爹爹亲近,爹爹啊,你死的太早了啊,女儿的愿望还没有成真,你怎么就走了呢?”
楚明月哭哭啼啼的走进丞相府。
原本躲在丞相府装病的丞相,看到楚明月披麻戴孝的出现,口中振振有词的说着死不死的,丞相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逆女!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巴不得我死啊,竟然穿着孝服,还一路哭着来到我面前。”
丞相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满是愤怒的质问着。
显然,丞相被气的不轻,但这对于楚明月而言,远远不够。
“爹爹?你没死?我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啊?翠儿,你帮我瞧瞧,那是爹爹吗?”
原本就一肚子窝火的丞相,被楚明月这么装傻充愣的糊弄,就更气了。
“老爷,您没事吧?”看到丞相险些摔倒,丞相夫人与楚明秀急忙上前搀扶他坐下。
楚明秀率先气冲冲的来到楚明月面前,冷冷斥责着:“楚明月,你安得什么心啊?竟然敢在丞相府咒爹爹死……”
面对楚明秀的斥责,楚明月一脸的无辜,可怜兮兮的望向楚明秀,委屈巴巴的说着:“姐姐,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呢?不是你写信告诉我,爹爹突然重病过世,让我过来见他最后一面的吗?”
楚明月完美的将所有罪责全部都推到楚明秀的身上。
楚明秀一脸的无辜,着急为自己辩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从来都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你不要像条疯狗一般乱攀扯。”
“没有吗?姐姐可要好好想一想,我可是将姐姐寄给我的书信拿过来了。”
说话间,楚明月给一旁的翠儿递了个眼神。
翠儿秒懂,直接从袖中将书信拿了出来递给楚明月。
楚明月丝毫不慌,将那封书信展开,委屈巴巴的努着小嘴说着:“大家给我评评理啊,姐姐,这便是你写给我的书信,上面清晰地写着爹爹病重过世,让我过来见爹爹最后一面,就因为这封书信,我以为爹爹已经撒手人寰,所以这才披麻戴孝的一路走来,只为见爹爹最后一面。”
楚明秀一把从楚明月手中抢过书信,仔细阅读着书信内容,意外发现这封书信字迹虽然是她的,但是内容很明显的被人篡改了。
“你这个贱 人,这封书信分明就是你伪造的,你想要害我,我打死你。”
在这封书信面前,楚明秀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很清楚这是被楚明月给摆了一道,气不过的她扬起手来便要教训楚明月。
谁知道楚明月竟快她一步,直接倒在了地上,恰好霍泽宇与阿顺走进来,看到了楚明月摔倒在地,楚明秀扬起手来想要打人的画面。
楚明月还不忘添一把火,委屈巴巴的落泪,为自己辩解:“姐姐,我知道你从小便不喜欢我,处处与我作对,但你怎么可以拿着爹爹的健康开这种玩笑呢?你平日里打我、骂我,我都忍了,可你万万不该拿着爹爹健康开玩笑啊,姐姐……”
“这夫人的演技简直一绝啊。”
阿顺此时此刻被楚明月的演技所折服。
霍泽宇则来到楚明月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宽慰着:“少夫人别怕,我们站在你这边为你撑腰。”
效果似乎比楚明月想象中还要好。
楚明月眼含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的努着小嘴说着:“多谢为我撑腰,但她始终是我姐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实在是狠不下心去责备她,只要姐姐向我道个歉,多多少少给我一点点补偿,我就可以向爹爹求情,原谅她这一次。”
不借机捞一把,都对不起楚明月这精湛的演技。
楚明秀恨得牙痒痒,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又显得孤立无援。
“娘,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眼看着局势对自己非常不利,楚明秀只能够向丞相夫人求救。
今日这局面,丞相夫人显然也没有想到,面对女儿的求救,她自然也不好无动于衷。
“明月,别再胡闹了,如今你爹爹还好端端的活着,你这披麻戴孝给谁看呢?快些将这身衣服给我扒了,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们这些贱民能够闯入的,给我滚出去,若是敢不离开,直接拉去官府。”
丞相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看似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府中事情。
按照丞相夫人要求,楚明月与翠儿脱掉了那一身孝服,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便在这里为我披麻戴孝,你是存心咒我死啊。”
待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离开后,丞相愤然起身,气势汹汹的来到楚明月的面前,冷冷斥责着。
“咒你死?爹爹,你说这话可就真的冤枉我了,世人皆知,我可是一名大孝女,怎么可能会咒自己的爹爹去死呢?恐怕想要爹爹死的另有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