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钱的问题既已解决,苏大盛他们一致决定搬去镇上,重新谋个活计。
次日,苏大盛就随着村里一猎户的驴车去往镇上的妹妹家。
这猎户是那次同他一起上山的其中一个猎户,因那次的事情,大家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彼此之间的关系比原来进了一步,苏大盛这才随了他的驴车。
路上这猎户又说起那次见到的怪物,“大盛,你说那怪物会不会吃人?”
苏大盛想着那次在林子里看到怪物,自己当时的猜测,就回他:不会。
那猎户不信,又回想着那怪物幻化的样子心里还是一阵颤抖,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这次去镇上是去看你家苏茂的吧?”
苏大盛不想多说,就说是。
“你们家苏茂日后是个有出息的,只是一个人在镇上读书,不会想家吗?”这猎户操着不该操的心。
苏大盛就说有妹妹在,和待在家人身边一样,没什么想的,再说了,这自己不也时不时去镇上看他吗。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镇上二人告别,往不同方向走去。
见苏大盛又大包小包的来自己家里,顾老太嗔怪他太过客气,不把他们当一家人。
晌午饭的时候苏大盛把家里的决定同苏婉讲了,还嘱咐她帮忙留意房子。
顾老太一拍大腿,高兴得邀请他们一家来自己这里住,随后想想他们共四人,家里是住不下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围裙上擦了把手,随后去给苏大盛添饭。
苏婉答应他会帮忙留意合适的房子,随后想了想又同苏大盛说:“大哥,要不然等顾源从朝都回来再决定?”
苏婉想着,若顾源能中榜,到时候说不定要离开镇子去其他地方任职,到时候空出房子,也够他们几人住下,毕竟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哪怕按月交租,也还是自家人照看比较放心。
苏大盛忘记科考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村子无人参加,再加上村子里那段时间流传的事情,他也就忘记顾源参加科考这事。
他一拍脑门,深深叹了口气,像是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怨怪起自己“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哎呀哎呀,真是。”
苏婉觉得自己的大哥这举动真有些好笑,压了压嘴角说道:“娘和大嫂早就来信叮嘱过了,信上还说你因为林子里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就没同你说这事。”
苏大盛想起那段日子因为林子里分散的血迹,自己整日琢磨着,对其他事也就没再上心。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段时间光顾着担心往后的生计,就忘了这事,唉”
说到此,苏婉询问起他,这次决定搬来镇上是不是林子里真出了什么事。
苏大盛又同她也讲了林子里的见闻,听得苏婉也是满脸的惊恐和后怕,不停的嘱咐苏大盛莫要再上山去。
到了晚间,苏茂才从学堂上回来,自从张林生对学业上了心,就天天拉着他在学堂上温完功课才能走。
看到苏大盛,苏茂忍不住红了眼眶。虽说已是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可这么久未见家人,思念之情终于在见到他爹的这一刻无法压制。
“爹~”他抹着眼泪跑过来抱着苏大盛。
苏大盛一时有些错愕,随后神色温柔的伸手拍着苏茂的后背。
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些想他们家郁儿了。
只是身在圆楼的苏郁,还在努力的看着剩下不多的书册,她也想尽快出去见锦桉和平安。
晚上,苏大盛同苏茂睡在一起,他没把怪物的事情同他说,担心会吓到他。问了几句他学业上的事,又说了家里的打算,俩人开心的聊了很久才睡去。
第二日苏大盛就准备离去,被苏婉出声挽留,“大哥,顾源没几日就回来了,你在这儿再住几天,等他回来吧。”
苏大盛婉拒,他答应了妹妹等顾源有了好消息,他们一家都来镇上给他庆贺。
苏婉点头答应,又往他手里塞去银钱,被苏大盛又塞了回去。
苏婉想着,不要就留作置办新房再用。
几人告别,顾老太和苏婉目送着苏大盛离开。
云山半山腰,宴清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又继续往雾青观赶去。
此行他一刻没有停歇地从居安观往雾青观赶,老命都差点交待在路上。
待到了观里,他同苏郁那般跑到亭子的台阶上坐下,歇了歇又高声喊平安过来给他端茶。
平安早就感知到他回来,看他累成那样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可又觉得他若有事,应该也不会同自己说,就没管他。
这会听他喊自己,平安就结束打坐去亭子里端了水递给他。
锦桉白着眼瞅了他,这宴清看他这样对自己,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这小娃,为什么老是对我白眼,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说,你说我就改。”
锦桉眼神更加难看的看着他,“你打郁儿。”
说罢转过头,连看都懒得看他。
他这话说得宴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打了苏郁?他宝贝这个徒弟还来不及呢。
为了她,自己亲自打扫房间,平时对她更是多了几分耐心,怎么可能打她!
平安看他这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别琢磨了,定是你什么时候敲了苏郁,被他记恨上了。”
宴清这下明白了,他平日确实会敲两个徒弟的头,可那是亲昵,怎么能算是打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央求锦桉别再对他白眼,自己以后不会再敲徒弟的头。
眼看着平安要随锦桉去屋里,宴清赶忙喊住了两人。
他想了一路,还是决定将师兄同他说的那些话同二人说,万一他那俩徒弟在圆楼中生出什么变故,说不定真能指望这两人一二。
平安听宴清喊他们,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这宴清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对平安他们俩提防的紧,这会好像有些心事压在心头的样子,让平安不自觉的紧张起圆楼里的苏郁。
“真人有何事?”平安沉了下心绪问宴清。
宴清捋着羊角胡,面上无比认真,一本正经的回答平安“这事儿事关我那俩徒弟的生死…”
锦桉听他如此说,立马紧张起来,转身蹲跪到宴清面前,语气急促“你说什么?郁儿的生死?”
宴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此时眼前的人已不再像从前有些呆愣。
平安呵斥住锦桉,让他起来站到自己身边,认真听真人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