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将墨连城与曲小檀之事商议完毕之后,遂吩咐侍从引领着曲小檀前往连城公子所在之处。
此时,墨亦枫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墨奕怀和曲婉月二人,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丝丝温柔,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呀,就暂且留在这墨族之中,多陪陪我这个形单影只、孤独无依的老头子吧。”
听到这话,墨奕怀赶忙恭敬地回应道:“孙儿谨遵皇爷爷之命。”一旁的曲婉月也微微颔首,表示愿意留下陪伴。
一旁的曲婉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哼,我看呐,皇爷爷您可不像是什么孤家寡人啊!皇祖母可是一直在东岳国苦苦等待着您呢!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难道您就忍心把她丢在那里不闻不问吗?”
墨奕怀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啊,皇爷爷。您既然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为何不回去与皇祖母共度余生呢?当年您们夫妻情深意笃,羡煞旁人,如今却这般分离两地,实在令人惋惜。”
墨亦枫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你们这些孩子懂什么!我乃是修炼之人,追求长生之道。若与她相守一生,眼睁睁看着她逐渐衰老、逝去,而我却依旧青春永驻,那种痛苦又岂是你们能够体会的?”
然而,曲婉月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她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地反驳道:“什么叫我们不懂?分明就是您懦弱胆小罢了!因为害怕面对生离死别,就选择抛下皇祖母,甚至不惜制造一场假死来逃避责任。可怜的皇祖母,年纪轻轻便失去了丈夫,还要在前朝后宫那样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艰难生存,独自守护着您的儿子和孙子们。”
说到激动处,曲婉月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您这样做简直太自私了!真正爱一个人,怎会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如此巨大的离别之苦?您真是太让人瞧不起了!”
面对曲婉月连珠炮似的指责,墨亦枫一时之间竟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曲婉月那娇柔而坚定的声音传来:“爱一个人啊,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为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要生死相依、永不分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这便是真爱呀!”
墨奕怀一脸怒容,对着墨亦枫说道:“皇爷爷,您难道不觉得自己该回去看看皇奶奶吗?如今的您,根本不再像我记忆中那个伟大且富有强烈责任心的皇爷爷了!”说罢,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愤然离去,只留下一阵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此时,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墨亦枫孤零零地呆坐着,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他目光空洞,呆呆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着:“我……真的错了吗?”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却吹不走他心头的阴霾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