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路清简才回来。
其实换衣服倒没花几分钟,主要是卸妆花了点时间。
听到动静,林禹安状似不经意的把纸张翻了个面,然后把笔放在了上面。
抬头看向从前门进来的路清简。
空旷的教室少年一个人坐在里面实在是显眼。
“久等了。”
“没有啊,也就才二十多分钟嘛。”林禹安不在意地说道。
路清简笑了笑,将包好的衣服和卸妆用品放进书包里。
见她收拾好了,林禹安撑着脑袋看着她说,“现在要下去吗?”
路清简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禹安。
“怎...怎么了?”林禹安心跳加速,默默坐直了身体。
路清简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桌面上的那张画得面目全非的纸翻了过来。
“你想知道花园的事怎么不直接问我呢?”将纸放到了两人桌子的中间,学着他之前那样撑着脑袋看他。
林禹安抿了抿唇,见路清简一直看着自己,最后无奈道,“每次你心情不好,都是自己躲起来整理思绪,我以为这次也一样,就没有问。”
路清简愣了愣,因为前世的经历,她对人际关系一直采用冷处理的办法,虽然一直都知道冷暴力是不可取的,但是从来没在意过,上辈子是因为没有在乎的人,而这辈子是因为习惯了,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什么冲动的时候会说出不理智的话会破坏两人的关系,但其实冷暴力才是最可怕的,虽然自己有在控制但也算是到达了临界值,这么做很容易让身边人感到不安。
路清简轻声说道:“抱歉,我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虽然路清简的声音不大,但林禹安还是听见了。
他凑了过来,与路清简面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最后路清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率先移开了目光。
结果听到男生开心地笑了,“那我们说好了。”
路清简视线望回来,撞进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人。
“好。”被这双眼睛看着,很难有人可以说出拒绝的话吧,路清简也一样。
“那如果我问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我吗?”林禹安笑容不变,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嗯。”到底是扛不住少年炙热的目光,路清简收回手,身体靠到椅背上。
随后才继续说道,“吴正突然来找我,我见他一身的伤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就和他去花园的亭子里听听他要说什么。应该是吴家破产后吴勇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吴正和他妈妈身上,他来求我救他们...我没同意。”
路清简说话时,林禹安就像她之前那样,撑着脑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丝毫未变。
“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
“不是。”路清简斩钉截铁地回答,但上辈子那些事又不能说,一时有点纠结。
“这样啊。”林禹安声音轻柔,表情也很温柔,似乎她想说自己就听,不想说就算了。
“你之前是不是找人打了吴正?”
“嗯?嗯,是我干的。怎么了?他说什么了?”林禹安依旧没有丝毫着急。
“你干这事的尾巴处理了吗?”路清简一脸严肃地问。
“我给他们封口费了。”
“你能用钱封住他们的嘴巴,别人也能用钱撬开。”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杀人灭口?”林禹安已经懒洋洋的,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路清简倒是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什么呢?”
路清简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没用力根本不痛不痒,林禹安没在意,轻笑着继续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你下次就不应该做这事。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事用合法的手段解决,不能给自己留下隐患。”路清简有点气呼呼地说。
“好好~知道了,以后我就学路大哥一样直接斩草除根。”看到路清简这么鲜活的模样,林禹安笑得一脸宠溺,只是说最后一句话时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
路清简以为他说的是让吴家破产这事,其实这事路清简倒不觉得有什么,正常的商战,实力不行没办法,何况还是他们自己先出的问题。
但提到大哥,路清简就想到了另外一事,大哥那么靠谱清算吴家的时候应该一并把这事处理了吧,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想给大哥发消息,奈何手机和包一起放在操场忘拿了。
回过神来,察觉到某人那无法忽视的目光,路清简清了清嗓子,“走吧,去操场了,上午比赛要开始了。”
说着便站了起来,但手臂被林禹安一把拉住,“比赛的话早就开始了,教室广播没开所以听不见。”
路清简看了眼教室的钟,发现距离开幕式结束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林禹安继续说道,“反正上午我们三个都没有比赛,那里那么热我们去乐器室怎么样?”
路清简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想同意,但是想到今天上午体育委员有两个项目,现在路清欢可能一个人在营地那忙的脚不沾地,她感觉良心过意不去。
最后路清简还是带着林禹安一起去了操场,不过中途林禹安带着人去了趟学生超市,等两人到操场又过去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