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月,一直都是路大有来送饭,他上来之后,刚开始还给张无忌汇报一下小师妹和林平之的情况,后来见张无忌漠不关心的样子,便什么都不说了。
期间风清扬又来了一次,照例喝了张无忌的酒,和张无忌比了一次剑。
张无忌还是会被对方把剑拍落,他知道自己与风清扬的剑法还差得远,对方的独孤九剑实在是太过厉害,自己必须得使出乾坤大挪移才能支撑不至于几招落败。
他开始修行第四卷九阳神功,这一卷他第一次练了三年,这一次一个多月练了两成,照这个速度下去,他还得练半年。
而且他之前练成之后,还是布袋和尚“说不得”,阴差阳错之间把他装到了布袋里面,他才打通了任督二脉。
又过了一个月,转眼到了冬天,张无忌第四卷练了三成有余。
此刻他感觉丹田气海真气充盈,与之前大不一样了,已经增加了自己刚醒来之后内力的五六倍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其实内力已经超过了师父岳不群,估计除了少林、武当和日月神教的一些高手,其他没有人能超过他了。
风清扬感觉最为清楚,他觉得张无忌的内功已经要赶上他了。
到了过年前夕,张无忌第四卷已经练了一半了。
风清扬又找他比了两次,尽管最终结果还是张无忌败了,但他已经可以与风清扬斗个三四百招了,而不像第一次一样,三招之内落败。
腊月二十三这天,小师妹岳灵珊上山来了,还给张无忌带了些芝麻糖。
岳灵珊的脸上闪耀着幸福快乐的光辉,看着张无忌吃了一根芝麻糖,突然开口问道:“大师哥,你觉得小林子怎么样?”
“小林子?”张无忌诧异问道,随即反应过来,小林子就是林平之。
“不错,世家子弟,长得好看,性格坚毅,有侠义心肠。”张无忌说道。
岳灵珊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张无忌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岳灵珊突然幽幽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不知道,也许之前喜欢过吧!但后来不喜欢。”张无忌淡淡的说道。
自己之前不是解释清楚了吗?她怎么还要来问自己?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吗?
“女人心,海底针。”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好吧!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免得你伤心后悔。”岳灵珊看着有些失望。
“后悔?我肯定不会后悔,我都准备改名叫张不悔了。”张无忌在心里说道,他想起了杨不悔。
经过这些日子与风清扬的相处,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好像开朗了很多,开始喜欢开玩笑了。
岳灵珊轻轻的走了,就像她轻轻的来。
张无忌又成了一个人,送饭的人又成了陆大有。
大年初一,张无忌听见山下传来爆竹的声音,“每逢佳节倍思亲”,他站在峰顶向远处眺望,心中不免想念自己的父母来。
忽然,他看见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立刻凝神观察,这两人走的近了,他才发现是岳不群夫妇。
岳夫人给他带了一件新衣服,说过年了,要穿新衣服。
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张无忌,心中却在暗暗吃惊。
他这大徒弟半年不见,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谦虚有礼老实本分,现在看着豁达聪慧,似乎在这里待了半年,有了些道家悟道飞升的意思。
张无忌接过衣服,心想还是师娘真心对他好。
他看见岳不群在打量着他,他也抬眼看了一眼岳不群。
岳不群与他目光一接触,立刻心头一震,他这大徒弟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好像可以洞穿他内心的想法。
他甚至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冲儿,师父师娘今天是来考究一下你练功的情况,看看这半年多,你的武功可有长进?”岳夫人柔声说道。
她见张无忌形单影只,衣衫不整的,料想他这半年多孤苦伶仃,日子过得应该非常煎熬,所以出声劝慰。
张无忌心里却是另外一个念头,该如何应对二人的比试呢?
他正准备答话,忽然发觉一道剑光闪过,岳夫人已经挺剑向他刺来。
她这是尽量真实的模拟江湖争斗,敌人可不会给你反应的时间,江湖中很多小人都会偷袭。
岳夫人剑来的好快,但此时的张无忌已经不是刚从群玉院醒来的张无忌了,他身体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剑。
岳夫人喊了一声“好!”,迅速变招,改刺为横削,张无忌纵身一跃,轻轻跳开,又躲过了这一剑。
“快出手!”岳夫人喝令道,她看出来张无忌的身法轻功比之前高了好多,既感到欣慰,又觉得惊讶。
张无忌此刻还没有拔剑,眼见师娘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反刺他一剑,他伸出手来,手指在师娘的剑上一弹,岳夫人的长剑顿时拿捏不稳,“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岳夫人虎口发麻,她又惊又喜的看着张无忌,然后对岳不群说道:“师哥,冲儿进步好快,而且他练的是气,纲张目举,主次分明,没有误入歧途。”
岳不群半天不说话,他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师哥,你怎么了?”岳夫人对丈夫问道。
“冲儿,你下山吧!”岳不群对张无忌说道。
“冲儿,还不谢谢师父,这是提前结束你的责罚了!”岳夫人欣喜道。
张无忌急忙拱手道:“多谢师父,但我想在这里再呆一段时间,徒儿觉得这里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还有很多武学疑问没有参透,等我参透了就下去。”
他说的是心里话,他的九阳神功还没有完全练完,这里没人打扰,修为极快,他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师父师母惊讶的看着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主动在思过崖面壁的人。
“冲儿,师父说的话你要听,我们下山去一趟长安府,那个田伯光现在在长安。”岳夫人劝道。
“田伯光?”张无忌想起来那个在衡山群玉院和余沧海对骂的那个粗鲁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