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微微一笑道:“盈盈是我女儿,我自然不舍得让她受委屈,不过目前我刚刚重见天日,需要修养一下,再和向右使商议一些事情,曾老弟,我还是那几句,现在我这里缺人,你别看这些人都怕我,但他们更怕东方不败,那人的心计武功远超过我,我还得躲避他的追杀。”
张无忌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三个月后再见吧!”
他太师父张三丰尊尊告诫他不可加入魔教,但听闻那个世界的张无忌当了明教教主之后,心里有些矛盾。
他老张家都是名门正派,但外公、义父、母亲其实都是明教中人,那胡青牛、常遇春也都是明教中人。
他现在觉得,加入日月神教也没有什么的。
不过他还是需要考虑一下。
向问天说道道:“兄弟,那天东方不败派出了那么多人追我,手段极端狠辣,你是亲眼所见。要不是你仗义救了我,只怕我早已在那儿被他们砍为肉泥了。
你心中还有正派和魔教之分,那天他们数百人联手围杀,哪儿还分什么正派、魔教?
曾老弟,事在人为,其实正派中有好人,也有卑鄙无耻之徒吧?魔教中坏人是不少,但我们打败东方不败,咱们掌了日月神教大权,如果整顿一下,将日月神教教中败类清除,不也是一件大好事吗?”
任我行也说道:“我在湖底呆了十二年,本该淡泊名利,我也想要退出江湖,让盈盈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嘿嘿,偏偏年纪越老,越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仰天长笑,笑声苍凉。
张无忌说道:“我并不是排斥魔教,也没有什么魔教正派之分,在我看来,都是江湖中的一个帮派而已,我目前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之前还是华山派一员,现在是闲云野鹤一个,若是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但说无妨,但加入日月神教之事,我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任我行笑道:“曾老弟果然是爽快人,待我休整好了,我们先去少林寺,再上黑木崖,到时候曾老弟可得一起啊!”
张无忌说道:“这个自然。”
任我行和向问天互相看了一眼,向问天对张无忌说道:“曾老弟,我们走了,今日之事,可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张无忌点了点头,向问天对他施礼,张无忌回礼,任我行和向问天一起走了。
张无忌出得梅庄,吹着拂体凉风,适意畅怀,远处湖水中映出岸边垂柳和浮云的倒影。
他觉得肚子饥饿,这才想起自己大半天都没吃过饭了,于是先到杭州城内吃了饭。
当晚,他在杭州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张无忌心想,下一步要去哪儿呢?去少林寺先打探一番?还是去武当山看看武当派?
好像目前都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了。
他忽然想起来,陆大有已经独自去福建有了一个多月了,自己差不多都快把对方给忘了,不知道陆大有有没有找到华山派众人,有没有危险?
他决定去福州看看,去找陆大有。
第二天一早,他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将自己易容成一个书生模样,去寄养处取了马,向东南福州赶去。
他一路向南走,过了金华府和处州府后,这边南方口音已和中州不太一样,他很难听懂。
不一日,他过了衢州府,进入了仙霞岭。这仙霞岭道路崎岖,他渐行渐高,发现岭上人烟稀少。又走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见到有什么客栈与人家。
他知道错过了宿头,眼见天色已晚,便将马系在树上,让其自己吃草填饱肚子,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平整大石头,铺了些枯草,准备在石头上将就着过夜。
半夜醒来方便了一下,起身看见繁星满天,四周满是虫声,不由得觉得夜色如水,然后想起了一句诗“月光如水水如天”。
他忽然听见有人向这边行来,于是运起内力,耳力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再加上是夜晚,山谷幽静,轻微的动静便能传的很远。
他心念一动,伸手在马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让马跑远了,然后他自己隐匿身形,躲在树后面。
过了一会儿,听得脚步声渐渐的越来越近了,听脚步声,这一队人数可不少。
月光下,他看见一行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居中一个人腰里缠着一条黄色带子,让他想起了围攻向问天的魔教中人,看这些人的装束应该都是魔教中人。
张无忌大概数了数,有三十余人,这一队人缄口不言,跟随那个黄带的头领迈步向前疾走。
张无忌心想:“看样子他们要去福建,他们去福建干什么?任我行和向问天应该还没有行动,这些人应该是奉了东方不败的命令,是不是和福建林家的辟邪剑谱有关?”
他等一行人走得远了,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跟着对方走了五六里地,只见前面山势变得陡峭,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
山路只能一个人单排通过,那三十余人排成了一字型,向山道上走去。
张无忌心想,如果这会儿跟上对方,对方居高临下,只怕自己就会暴露身形,于是闪身躲入两旁的草丛里,准备等这些人上了那个山坡,他接着趁着四下无人时再行追赶。
没想到这群人爬上山坡顶部,突然四散开来,分别躲藏在山石、灌木丛之后,片刻间藏得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张无忌心中一凛,心想:“难道还有人在附近!”
他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然后运起耳力去听四周是否还有人,结果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对了!他们是想在这里埋伏,等有人路过时出手,袭击路过的人。”张无忌心想道。
对方好狠毒,因为这里山势陡峭,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不知道他们要袭击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值得三十多个人来埋伏。”张无忌在心里暗想,“难道是华山派?”
他觉得应该不是,华山派众人早就到了福建,说不定已经北归了,而这条路是进入福建的路。
他在心里想了一圈,还是没有猜测出来,于是准备跟着躲到要从此路过的人出现。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见北面山脚下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影影绰绰的来了有数道人影,约摸有七八个人,来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好像结成某种阵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