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苒见此情景开口道:“那请参与者按从左往右,从前往后的顺序,依次作或吟诵出相关的诗句,则算获胜;否则就算输。现在就请第一位开始。”第一位是刚刚和沐瑜汐打赌的沈容,他虽然时常逃课,整天吊儿郎当,但因是家中独子,所以家中长辈对其十分溺爱。虽然如此,但在他看来,对付沐瑜汐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来说,他自己所学,简直绰绰有余。他开口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说完,得意地朝着沐瑜汐笑道:“怎么样,没听过吧。”
沐瑜汐头也不抬道:“这不是小儿都会的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沈容没想到沐瑜汐居然这么说,这可是他知道的唯一一首关于‘月’的诗了。沐瑜汐竟然还看不起他。他倔强道:“好好好,沐瑜汐,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吟诵出什么诗来。”沐瑜汐淡淡回道:“那你等着吧。”
接下来第二位是李自城,他信心十足道:“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第三位是楚安,他喝了口酒,说道:“沦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第四位是韩以宸,他想了一下,说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前面四位都稳定发挥,轮到沐瑜汐了。沐瑜汐淡定地吃了颗葡萄,刚想说,就被李自城打断了:“沐瑜汐,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别到时说出个什么来都不知道,让大家笑话。”沐瑜汐皮笑脸不笑道:“那就不劳李公子费心了,你且先听听我是否能对得上,再来发表你的言论。”李自城“呵呵”了一声:“那你来吧,我倒要听听你能对出什么来。”
沐瑜汐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或期待,或嫌弃,或惊讶,或蔑视。沐瑜汐忽略这些人的眼神,脱口而出:“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当她说出这句诗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他们不相信沐瑜汐居然能背诵出杜牧的诗句,一个个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沐瑜汐看着大家的眼神,似乎有了转变。
沈容这时跳出来说道:“沐瑜汐,你居然会背这首诗?”沐瑜汐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现在背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你的承诺,叫我一声娘了?”沈容不服气道:“你才说了一首,有什么了不得的,说不定,你就只知道这么一首呢。”沐瑜汐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今天会玩飞花令,怎么又恰好知道是和‘月’这个字有关呢?”沈容急了:“肯定是你提前知道了题目。”沐瑜汐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觉得顾雪苒会泄题给我?”
沈容想了想:也是,顾雪苒从小就欺负沐瑜汐,根本见不得她一点好。而且今天这飞花令是顾雪苒临时想出来的,肯定是为了让她出糗。沈容自觉理亏,吞吞吐吐道:“那、谁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谁知道、你、你是不是买通了雪苒身边的下人,或者、或者你身边的人和你说的呢。”沐瑜汐无语道:“那你可以问问顾雪苒身边的人和我身边的人。”
锦诗刚想跪,就被沐瑜汐拦住了:“锦诗,你没错,不用跪。”于是锦诗站着说道:“沈公子,还有在座的各位,奴婢只是沐府的一名下人,我家小姐也是刚刚才开始接触诗书,更何况是我这下人呢?”大家想想也是如此,一般家中谁会让自家的下人读书识字呢,更何况沐瑜汐也才刚请的夫人,她的丫鬟又怎会有资格接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