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汁所讲的故事,
或者说经历吧。
真的像开盲盒,总是出其不意,又引人入胜。
我迫不及待问她:
“门外偷听,被姐姐抓个正着,的确很癫狂!”
“当时你是怎么回答姐姐的,没有被她痛骂一顿吧?”
李多汁笑道:
“还好我反应快,编了个借口,我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说我都走出小区了,才发现手机没拿,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正要敲门,门开了。
至于你和姐夫的事——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姐姐将信将疑放我进去,我拿了手机之后跑出家门,别提多开心了。
王川,你懂暗爽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就像是,
你跟敌人同时去抢一把刀,本来你跑不过他,但他出了意外,崴了脚,你顺利抢到刀,干掉了他……
我跟姐姐虽然不算敌人,
但有时候,我就是希望一向盛气凌人的她,遇到坎坷、吃点苦头、哇哇乱叫……”
“好啦,现在轮到你讲了!”
李多汁说完,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轻轻刮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头,
开始了讲述——
那件事情也发生在夏天。
去年七月,正值暑假,我到郊区三舅家打工。
他开了个兔子养殖厂,人手不够,有点忙不过来。
就跟我妈打电话,
让我过去帮忙,说好一天给我100块钱辛苦费。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勤工俭学】吧,挣点零花钱,于是就去了。
主要给兔子喂食、洗澡,活儿不累,就是有点脏。
臭气熏天不至于,反正一天忙活下来,整个身上都是味儿。
那天晚上,干完活之后,我跟三舅说,厂子后面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我想去洗澡。
三舅知道我水性好,
而且那条小河,水位比较低,经常有成年人在那里游泳、泡澡,淹不死人。
于是点点头,叮嘱我别玩太晚,早点回来吃饭。
我乐乐呵呵地来到小河边,脱掉衣服就下了河。
小学到初中。
我参加过七次小区举办的男子游泳大赛,拿过五次冠军、一次亚军、一次季军。
后来居委会刘大妈找到我家,劝我不要再参加了。
因为【胜之不武】。
参赛的选手,基本是65岁以上的老大爷……
一个猛子扎进去,又凉又爽,河水清澈得能看到被我惊吓走的游鱼和龙虾。
因为太尽兴,我忘了时间,一直往前游,似乎不知疲倦。
而且我发现,越往前游,水位越深,估计跟前两天下的一场暴雨有关……
距离养殖场大概3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铁桥,我的计划是游到铁桥下,暂作休息。
不曾想,出了事儿。
不是我,有人出了事儿。
更确切的说,一个女子,一个漂亮女子,投了河。
我亲眼看到她从桥上一跃而下,咕咚一声掉进了河里。
【有人落水啦——】
我大声呼喊,但周围一个人影也无,天这么晚,地这么偏,左顾右看,只有自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就我上吧……】
尽管我不爱多管闲事,但此时也不得不伸出援助之手!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人命就此终结吧?
女子落水的地方,离我的位置大概五六十米远。
我作了一次深呼吸,然后使出浑身力气,拿出参加游泳比赛时的劲头,飞速游过去!
万幸,女子还活着。
我游到她身边的时候,
她在拼命挣扎。
扑腾来扑腾去,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不愿落入猎人之手。
【听我的!手脚别乱动,我带你上岸!】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看到了救星,紧紧箍住我的脖子!
生怕我离她而去。
我拖着她一点点往岸边游去。
看着娇小玲珑的女人,没想到在水里那么沉,把她拖到岸上,可累坏了我。
但,救人一命的喜悦,覆盖了救人一命的疲累。
不奢望好人一定有好报,起码这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救的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我把她放在地上。
想着是不是做个人工呼吸啥的,只见她吐了几口水,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我连忙拍打她的后背。
不多久,她的呼吸顺畅了,人也彻底清醒了。
她长的十分清秀。
大概二十五六岁年纪,拥有一副傲人的好身材。
当我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肌肤,内心竟没有产生一丝邪念。
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救人这件事上。
但是当她完全清醒过来,与我四目相对时,我们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
她前面的衣服在水中被什么东西割破了,也可能是挣扎求活的时候,自己扯坏的。
令我不得不挪开眼睛。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我是一路游过来的,我的衣服,远在3公里外的灌木丛里。
她站起来,迈开腿,准备跑掉,我拦住她,愤慨地说:
【费劲巴拉地救了你一命,连句感谢的话都舍不得讲吗?
如果没有我及时出手,
此刻的你,也许已经变成一具浮尸,在河中肆意漂流,任由鱼鲨啃食了!】
她反应过来,立即护住胸口,鞠躬致谢:
【谢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说罢,转身离开。
我哼了一下,冷笑道:
【你连名字都不问,将来怎么报答我?真搞笑!】
【啊——】她愣住了,弱弱开口,【恩公,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你?】
【这才像话嘛。】
我盯着她的眼睛,故作愁眉苦脸,【渴死我了快,能不能上你家讨口水喝?】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家……怎么说呢?唉……】
她纠结片刻,点了点头,
【好吧,跟我来吧,我家就在前面的村落里。】
她走在前,我跟在后。
路上她告诉我,之所以跳河轻生,是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还堂而皇之带到了家中。
她跟小三起了争执,结果丈夫和小三联合起来一起打她。
伤心绝望之下,她脑子一热,从铁桥上跳了下来。
【我跟老公结婚不到一年,他就厌倦了我,跟一个更年轻更妖娆的女人好上了!
还说要跟我离婚,娶那个小三。我除了比她年长几岁,论身材样貌,哪点不如她?
男人啊,难道都是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转移话题,问她:
【把我带回去,被你老公误会怎么办?要不算了——】
【别担心!】
她提高了语调,大声说,
【我老公不在家!我出门之前,他就开着摩托车,带着小三进城潇洒去了!
还特意交代,这两天都不会回来,他说看到我就烦!】
我心中暗想,挺好,我可不想被当成小三堵在家里。
于是安心踏进了她家。
她找来两件老公的衣服让我穿,还挺合身,正准备告辞,她把狗拴在了院门旁边。
那是一条猎犬,稍稍接近,便汪汪大叫。
【你走不了啦!】
她妩媚一笑,笑起来真好看,
【兄弟,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烦闷,容易产生负面情绪!】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留下来陪我聊天吧。】
【你不是喜欢喝水吗?】
【虽然我家很穷,没办法大鱼大肉的款待你,但是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