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和顾寒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线索的猜想。
好像自从顾文鸳力捧陈楚楚以后,陈楚楚的设计风格就变了。
可是在设计圈,抄袭是断送个人职业生涯的大忌,如果陈楚楚真的是窃取了这名学生的手稿,又如何保证不被举报呢?
除非……
顾寒川马上拿出电话联系了法国警方的朋友,没过多一会儿,警方的消息传了回来。
果然,这个学生已经被报失踪很多年了。
因为家里是重组家庭,所以家人只是在警局报了案,并没有及时跟进,导致这个案子积压至今。
并没有寻回的消息,这个学生仿佛蒸发了。
“怎么了?”
顾寒川看着走出画廊脸色惨白的苏星河,担忧地问道。
苏星河摇摇头,没有说话。
想到顾文鸳,苏星河心中有点慌,她紧紧环住顾寒川的腰,将整个人埋入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中。
她怕了。
从前她和苏家的恩怨,不过是争宠的那点儿破事。
回国之后面对的,也都是媒体的八卦和不实报道。
这些事情,她自问,这几年锻炼的强大心脏,并不会让她的情绪受太大的波澜。
可是如今却有了变化。
她以为顾文鸳和顾寒川之前的争斗不过就是世家子弟的财产之争,而现在,事情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期。
先是军方,又扯上了黑道势力。
如今,更是牵扯进来无辜的启老和mary。
所以那位失踪的法国学生呢?
是真的在自由热烈地追寻艺术,还是被顾文鸳豢养起来成为了陈楚楚的灵感源泉?
就在她想到头痛的时候,唇上湿湿软软的触感传来。
“唔……”
苏星河睁开眼睛,刚要怒斥顾寒川不分场合,就被他的右手蒙住了眼。
顾寒川右手将画放在步道的长椅上,继而左手环住苏星河的腰,紧紧地拉向自己。
这吻来得热烈,眼皮传来温热的手心温度,和唇上这热烈的探索交互,让苏星河无所适从。
过了很久,顾寒川松开了她。
“心情有好一点吗?”
他的脸色没有戏虐,没有往常的笑意,尽是关切。
“顾寒川……这是在大街上……”
苏星河被他弄得有些腿软,坐在长椅上支着身体埋怨道。
夜晚很凉。
顾寒川也随着她坐在长椅上,将她轻巧地拎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不让冰凉的凳子接触到她的皮肤,继而反驳了她的话:
“但这是在法国。”
法国是浪漫的代名词,而吉维尼小镇更是美得像一幅画。
在这里接吻,不会被侧目,只会被祝福。
苏星河小小地被他逗笑了一下,眼底又恢复了刚才的乌蒙蒙。
顾寒川捏着苏星河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然后用那极为好听的磁性嗓音温柔说道:
“我知道你担忧凶手逍遥法外,我知道你也忧虑陈楚楚这件事情的内幕,我都会尽我的最大能力去查,但是不会那么快有结果,也没把握让这些进展及时平复你的心情。”
“所以?”
苏星河好笑地看着难得有耐心的,对自己坦露心声的顾寒川,问道。
“所以,想恢复你脸上的笑,还是我亲自出马比较快。”
说完,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向自己靠近。
他深深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又慢慢朝着她鼻下那抹朱红攀了上去。
“希望这一刻,你能忘掉这些烦心事,只需要感受我的存在,无论如何,我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
顾寒川的话轻轻的,都揉和在这个长吻中。
街道两旁的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
·
“星河,大事不好了!”
酒店里,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照射进来,苏星河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
电话那头传来凌然焦急的声音:
“星河,宏远地产的商业项目这个月就能完工,咱们本来定的是月末剪彩,可是顾文鸳他,他不是把你爸爸那些苏家的地产地块儿都收购了吗?”
“嗯?说话不要大喘气。”
顾寒川无奈说道。
为什么他只要和苏星河睡在一起,就永远会被凌然清晨的电话吵醒。
这都是什么生物钟。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70岁以上的成年人才会随着太阳自然醒,凌晨打电话。
凌然没想到是顾寒川在接电话,声音收敛了些:
“对,不是都收购了吗?然后他们也说要在月末剪彩,和我们选在了同一天!我们要不要延后啊!”
毕竟苏家的地块儿虽然是顾文鸳才买下,但是那片商区已经极为成熟,而他们做的宏远地产项目,只是才刚开始招商而已。
这么一对比,同一天剪彩,他们很难得到媒体和新闻的侧重啊!
“你快和她说清楚,时间不多了。”
电话那边,传来顾寒川嘟嘟囔的声音。
然后才是苏星河由远及近的声音:
“凌然,刚才我都听到了。我们不延期,没事的,既然他们主动挑衅,我们不但要接,还要漂漂亮亮地接!我有办法。”
“星河,你早就准备好了?那好!那我现在去和大家说!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咦,你们这会儿在赶路吗?”
不知道顾总说的时间不多了,是不是飞机起飞的时间不多了。
苏星河:
“我们今晚的飞机。”
凌然:
“那你们……”
那这一大清早,还有什么事情时间不够了。难道……自己打扰了他们的……
凌然想到这里,脸一红。
苏星河当然从凌然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她连忙把手机按断,没好气地瞪着顾寒川。
顾寒川无辜地将她压在身下:
“怪她,都怪她。谁让她大清早一个电话把我们兄弟俩都吵醒了?她是你的朋友,那我只能找你算账了!”
苏星河:
“可是昨天……”
顾寒川打断她:
“可是这是在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