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太极殿内,退朝的群臣已散去,只留下汉灵帝与袁尚二人。
“显甫啊,你当真想好了,要回冀州?”汉灵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袁尚,年方十七,身着一袭崭新的朝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逼人。这位安平侯、车骑将军、冀州刺史、幽州刺史,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大汉的驸马,万年公主的夫婿。
面对灵帝的再次询问,袁尚躬身一礼,姿态恭敬,语气却坚定不移:“陛下,臣意已决。冀州黄巾余孽未平,百姓深受其苦,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汉灵帝,目光清澈,毫无闪躲:“臣虽年少从政,资历尚浅,但也知忠君爱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的本分。”
汉灵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这位年轻的臣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深得自己喜爱,也深得万年公主的芳心。
可是,他真的只是为了平叛吗?
汉灵帝心中泛起一丝疑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盘根错节,在朝中影响力极大。袁尚又如此出色,难保他没有更大的野心。
“显甫,你可知,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敲打。
袁尚自然明白灵帝的担忧,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陛下圣明。臣自知年幼识浅,经验不足。但臣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臣此次返回冀州,定当竭尽全力,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臣也希望,能为陛下分忧,为大汉江山永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汉灵帝看着袁尚,见他神情真挚,言辞恳切,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或许,自己真的是多虑了。
“好,好,好!”汉灵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甫有此忠心,朕心甚慰。望你不负朕望,早日平定叛乱,凯旋归来!”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这时,一旁的张让却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虽然忠心可嘉,但毕竟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
“不必了。”汉灵帝直接打断了张让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相信安平侯的能力。张让,你退下吧。”
张让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汉灵帝又看向袁尚,语气缓和了一些:“显甫,你回去之后,要多加小心。冀州的情况,朕也有所耳闻,黄巾余孽虽然不足为虑,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臣明白。”袁尚恭敬地回答。
“还有……”汉灵帝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汝且退下吧。”
袁尚再次拜谢,然后缓缓退出了太极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抬头望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洛阳城了。
消息传出,朝堂再次震动。
有人惋惜,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人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人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袁术得知袁尚即将离开洛阳,更是幸灾乐祸。
“哼,竖子,终于还是斗不过吾,灰溜溜地逃回冀州去了!”袁术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心腹说道。
他甚至还在公开场合,暗讽嘲笑袁尚,说他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曹操则亲自前来为袁尚送行。
“显甫,此去冀州,路途遥远,汝要多加小心。”曹操看着袁尚,眼神复杂。
“孟德兄放心,某自有分寸。”袁尚微微一笑,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显甫此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显甫,你我皆是有志之士,当为天下苍生计,不可拘泥于一时一地之得失。”
袁尚看着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曹操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局限于冀州,要有更大的抱负。
“孟德兄所言极是。”袁尚点了点头,说道,“你我虽身处不同之地,但志向相同。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携手共进,匡扶汉室。”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都知道,这天下,即将大乱。
而他们,也将在乱世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袁尚与曹操在府门外,又秘密交谈了一番。
二人皆对当前的朝局感到不满,认为汉室衰微,宦官专权,长此以往,必将酿成大祸。
但对于未来的道路,两人却各有想法。
曹操认为,应当以武力平定天下,再造乾坤。
袁尚则认为,应当先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图大业。
两人虽然意见不合,但都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胆识,也都知道,对方将是自己未来道路上,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们拱手告别,各自踏上了征程。
一个向东,一个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