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重门洞开,恢弘气派。袁尚的车驾缓缓驶入,门吏奴仆早已恭候多时,见主人归来,纷纷躬身行礼。乌兰琪率先下车,搀扶袁尚,两人并肩步入府邸。
“公子回来了!”管家袁福快步迎上,满脸堆笑,“府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可要先歇息片刻?”
袁尚略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扫过袁福那张熟悉的笑脸,又越过他看向府内,语气淡淡地问:“祖父,父亲,叔父都到了?”
袁福一愣,随即明白公子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老爷,,还有各位爷,都在正厅候着呢,就盼着公子您回来。”
袁尚颔首,带着典韦和赵云,往府内正厅行去。
刚至正厅,便见袁绍、袁基、袁术几人已在等候。袁绍端坐于首位,面色威严,袁基、袁术则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显甫回来了!”袁绍见袁尚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此番幽州之行,辛苦了。”
“父亲大人。”袁尚上前行礼,“为朝廷效力,为袁家扬名,孩儿不敢言苦。”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袁基和袁术也纷纷起身,与袁尚寒暄几句,言语间不乏恭维之意。
晚宴设在正厅,袁氏父子兄弟围坐一桌,觥筹交错,气氛看似融洽。袁绍询问了袁尚在幽州的战况和见闻,袁尚一一作答,言语得体,进退有度。袁绍听罢,频频点头,对袁尚的表现颇为满意。
然而,这表面的和睦之下,却暗流涌动。袁术看似热情,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猜忌。袁尚心知肚明,却也懒得理会,只是默默应对,心中自有盘算。
晚宴过后,袁尚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有门吏来报,说是宫中来人,奉陛下旨意前来宣旨。
袁尚心中一动,知道是为了婚事而来。他整了整衣冠,出门迎接。
来人是汉灵帝身边的心腹宦官,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袁尚恭敬跪接,听宦官尖着嗓子宣读圣旨。
旨意洋洋洒洒,无非是褒奖袁尚功绩,嘉奖联姻之美,最后落在婚期之上——定于明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迎娶万年公主刘婉。
旨意宣读完毕,宦官笑眯眯地望着袁尚,谄媚道:“恭喜安平侯,贺喜安平侯,即将迎娶公主殿下,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袁尚起身,不动声色地塞给宦官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宦官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脸上笑容更盛,连连道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送走宦官,袁尚展开圣旨,仔细端详。婚期已定,看来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他心中虽有几分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皇权制衡的手段,自己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接下来的几日,袁尚倒是难得清闲。婚期尚早,幽州事务也暂告一段落,他便在洛阳城中四处走走,拜访一些故交。
他首先前往卢植府邸。卢植乃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黄巾之乱,袁尚曾与卢植并肩作战,对其为人十分敬佩。
卢植府邸位于洛阳城南,环境清幽,书香气息浓厚。袁尚递上拜帖,门房见是袁尚,不敢怠慢,连忙引他入内。
卢植正在书房中研读经史,见袁尚到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显甫,你来了!快快请坐。”卢植热情招呼道。
袁尚恭敬行礼,在客座坐下。二人许久未见,一时感慨万千,互相询问近况。
“听闻你在幽州大破鲜卑,真是少年英雄,为国争光啊!”卢植捋着胡须,赞赏道。
袁尚谦虚道:“卢公过誉了,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不必过谦。”卢植摆摆手,“你的才能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出色,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尚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卢公近来身体可好?还在着书立说吗?”
“老夫身体尚可,每日读书习字,倒也乐得清闲。”卢植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如今朝纲日渐败坏,奸佞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每每念及此,老夫便忧心如焚啊!”
袁尚闻言,心中亦是沉重。他知道卢植忧国忧民,对朝廷现状十分不满。
“卢公所言极是,弟子也深感忧虑。”袁尚沉声道,“只是如今朝廷腐败已久,积重难返,想要扭转乾坤,恐怕并非易事。”
卢植目光锐利地看向袁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道:“如今身处漩涡之中,亦是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吧。”
卢植叹息一声,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显甫,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地,身居何位,都要坚守本心,为国为民,切莫被权势所惑,迷失方向。”
“谨记卢公教诲。”袁尚起身,再次恭敬行礼。
辞别卢植,袁尚又前往拜访朱儁和皇甫嵩。这二人皆是朝廷重将,黄巾之乱时,袁尚曾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彼此之间颇有交情。
朱儁府邸位于洛阳城西,皇甫嵩府邸则在城北,两府相距不远。袁尚先去了朱儁府上。
朱儁为人豪爽,性格耿直,见到袁尚,十分高兴,拉着他畅谈许久,回忆平定黄巾的往事。
“显甫,你小子真是出息了!这才多久不见,竟已成了车骑将军,真是后生可畏啊!”朱儁拍着袁尚的肩膀,豪迈笑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仰仗诸位将军提携,不敢居功。”
“哈哈,不必客气。”朱儁摆摆手,“你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抹杀不了。对了,你要迎娶公主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恭喜!”
袁尚无奈一笑,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此事也是奉旨行事,身不由己。”
朱儁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袁尚的心思,哈哈笑道:“你小子,莫不是不情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了你?”
袁尚苦笑道:“朱将军说笑了,只是弟子心系幽州,如今婚期将至,却要留在洛阳,心中难免有些牵挂。”
“这倒是人之常情。”朱儁点点头,理解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不会有事。再说,你如今身居高位,迎娶公主,对你日后在朝中发展也有好处,不必太过拘泥于一时得失。”
袁尚闻言,心中稍稍宽慰,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指点,显甫明白了。”
辞别朱儁,袁尚又赶往皇甫嵩府邸。皇甫嵩为人沉稳,性格内敛,与朱儁的豪爽截然不同。但两人都是忠心耿耿之士,对袁尚也十分器重。
皇甫嵩见到袁尚,也是十分高兴,与他亲切交谈,询问他在幽州的经历和见闻。
“显甫,你在幽州做得很好,为朝廷立下大功,老夫甚是欣慰。”皇甫嵩赞许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皇甫将军教导有方,不敢自夸。”
皇甫嵩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必客气,你的才能,老夫看在眼里,只是日后身居高位,更要谨慎行事,切莫骄傲自满,辜负了朝廷的期望。”
“谨记皇甫将军教诲。”袁尚再次恭敬行礼。
与卢植、朱儁、皇甫嵩等故交重逢,袁尚心中颇为感慨。这些人都是朝廷栋梁,忠义之士,与他们相交,让袁尚感到一丝慰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婚期将至,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袁尚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婚事,迎来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