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张思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刚刚他们一时没控制住,险些发生的情事。
刚才深陷其中,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这会听江晓乐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尤其是看到江晓乐在自己面前刺啦啦的整理衣服,脸羞得更红了。
她迅速躲进卫生间,也准备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妆容。
猛然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双颊潮红,眼神妖娆,气息紊乱,衣裳敞开……
想到刚刚的场面,岂是一个“香艳”了得。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待脑中的那些迤逦画面尽数褪尽,才开始整理衣服,并认真的补了下妆。
直到看见镜中穿戴整齐,干净利索的自己,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在她的身后,江晓乐看着落荒而逃的张思彤,也笑了起来。
这次,张思彤并没有在里面耽搁太久,也没有等江晓乐催,就自己走了出来。
期间,江晓乐一直在外面耐心的等着,等着他心爱的姑娘。
看见张思彤出来,江晓乐也没有继续逗她。
只是顺势牵起她的手,然后两人一起出门去。
江晓乐先把思彤送到面试公司的楼下,看着思彤进了大门,才往母亲家赶去。
张思彤站在大门内侧,看着江晓乐离开,心里有些复杂。
她大概能猜到江母为什么叫江晓乐回去,又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一起。
因为江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张思彤和江晓乐挨得很近,而手机音量也比较好,所以有些话还是能听清的。
虽然江晓乐让自己别多想,但这种事怎么是不多想,就能不多想的。
未来婆母不喜欢自己,她想没有哪个女人能无动于衷的吧。
她想,估计还是因为陈妙的事。
虽然江晓乐不喜欢陈妙,可陈妙对江晓乐的喜欢,到底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道障碍。
因为江母对陈妙明显的偏心,也因为江晓乐和陈家的关系。
说实话,说心里不在意,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大度的女人在面对感情时,都不可能做到心里完全没有芥蒂。
除非这个女人完全不爱那个男人,除非这个女人有别的企图,显然张思彤都不是。
她很爱江晓乐,而且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一直到江晓乐的车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往公司里面走去。
不管怎样,今天的这个工作机会,她一定要拿下。
她不能强迫别人喜欢她,但起码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否则更会让别人看不起。
她不傻,她当然看得出江母对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家庭,都是嫌弃的。
张思彤知道,自己的原生家庭,自己没法选择,也无力改变。
但她能努力工作,努力生活,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证明她配得上江晓乐。
她承认自己面对江晓乐那样的家庭时,以及面对陈妙时,她骨子里无疑是自卑的。
但她更知道,接受现实,并努力改变现状,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她有她的骄傲,她的尊严。
她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尤其还是自己心爱男人的亲人。
说实话,从前她一直知道江晓乐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但从来不知道他家竟然这么有钱,已经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然而她并不觉得这是应该庆祝的事情,反而觉得压力之大,更甚从前。
她们一家四口蜗居在那套狭小的公房里,她家客厅甚至还没有江晓乐家的卫生间大。
她的父母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岗工人,而江晓乐的父母却是A市鼎鼎大名的人物,是人人追捧的业界泰斗。
她的父母整天在为生计发愁,为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
而江晓乐的父母操心的却是一个偌大的上市企业的运营,也是小三上位,霸总停妻再娶的狗血剧本。
他们的家庭背景,他们的生活环境,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知道,她和江晓乐的爱情之路定然不会平坦顺达,却依然想孤注一掷,奋力一搏,搏它一个青春无悔。
或许这就是年轻的资本吧,年轻人总有豁得出的勇气,也有从头再来的魄力。
关于今天的这场面试,由于准备充分,虽然今天竞争的人不少,但张思彤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从面试官们的脸上,她就猜到自己今天面试成功的概率应该挺高。
另一边,江晓乐匆匆的赶回了家,江母已经等候多时了。
江母看儿子红光满面的样子,作为过来人,自然懂儿子这状态,定是因为两性关系和谐所致。
但作为母亲,有些话也不好明说,只是有些心疼陈妙那丫头。
昨天,江母回家的时候,恰巧撞见陈灏兄妹俩。
看那小姑娘的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妙抱着蒋欣,哭得梨花带雨。
她说:“蒋姨,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好难受,为什么晓乐哥哥不喜欢我呀?是我不够好吗?”
她是蒋欣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是自己疼在心里的孩子。
现在看她那么难受,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蒋欣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她抱着陈妙,哄着她说:“丫头,你很好,是晓乐他没这个福分。”
陈妙抱着她,哭得更伤心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心里觉得委屈了,就会缠着蒋姨要抱抱,要安慰。
蒋姨还是那个蒋姨,是那个宠着她,爱着她,惯着她的蒋姨;
可晓乐哥哥却再也不是那个处处以她为中心,把她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晓乐哥哥了。
陈妙搂紧了蒋姨,她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会不会有一天,蒋姨也不会再这么爱自己了, 她会不会也觉得张思彤比自己好,而改为爱张思彤了呢?
陈妙用力的甩了甩自己晕晕沉沉的脑袋,觉得自己有些傻。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毕竟以后蒋姨,晓乐哥哥和张思彤才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关系亲近些的邻居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