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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老祖那纤细虚幻的小手在空中舞动,那大青牛的虚影也跟着发生了变化,身体变小,双腿变得粗壮,牛蹄幻化成人的手脚,只是他的头,还是牛头,没有变化,而他的牛尾,变得更加粗壮。

涂老祖淡淡的说:“这就是旭原本化形后的样子。”

柳子言眯起眼睛,惊讶道:“这不是和十大煞星很像。”

涂老祖满意的点点头,说:“是的,柳家小子,你很聪明嘛。”说完,涂老祖的眼神变得有些悲哀,看向旭的人形虚影。继续说道:“旭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想要摆脱这个人不人,牛不牛的样子,在那期间,他已经走到了混沌时期的顶尖,战力可以说堪比当时的另外三个妖王。只需要一拳,他就能屠杀一城的子民。这也是阎王这个称号的缘由。

不过他有自己的领地,被称为牛头山,原址,就在这里。这个天坑,原本是一座大山。这里生活着大量的牛,各种各样的牛都有,你们是想象不到,那时候,这里是多么的繁荣,人族和牛族和睦的相处。

直到有一天,那个牧童在田里挖出一颗血红的石头,他感觉这颗石头里蕴藏磅礴的力量,就先给了他们的大王,旭。

旭一开始也觉得这颗石头很有趣,只是简单的放在他的宝库之中,没有接触这颗红色的石头。

但是很快,第一妖王,一个没有领地,没有臣子,没有子民的神秘存在,这个神秘的家伙找到了旭,在我看来,就是他蛊惑了旭,让旭吸收了那颗石头。

自那之后,旭的性情大变,变得无比残暴,而他的那些手下,特别是牛族的手下,一个个都变得无比残暴。而且旭还凭空习得创造石头的能力,借助这个能力,他吞噬驱使着整座牛头山,变成传说中的那头巨大无比的石牛,真正意义上变成第四个妖王。几百年时间,他扩大自己的领土,屠杀控制每块领土的子民,接下来就是人族和妖王之间的千年血战。

而我们妖族,也就是现在的异人族的先祖最终决定,帮助人族,消灭妖王。他们实在太残暴了,想要吞并世间所有人生灵,这和我们的初衷完全相悖。

而随着战事愈演愈烈,整片大地之上,一片死寂,众多大拿最终决定,使用血祭结界,这种没有任何属性,以数万生命为代价的邪术,来封印那四个妖王。而我们这些实力极其强大的妖族老祖,则是用自己,来做阵眼。”说到这里,涂老祖玩味的看向柳子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根据人族最强的天命算师仆算,千百年后,会有一个强大的凡人来终结这些妖王的一生。”

这时候柳子言就更疑惑了,问:“可是我听说,极海妖王和北海龙王,这两个妖王只是肉身被封印,他们的精神体不在体内呀。”

涂老祖摇摇头,说:“那时候我们分成四支队伍,去进行这场没有归途的战斗。其他队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封印了对方的一半,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儿我也是从天娇妹妹这里知道的,不过也没什么问题,那个封印没有破解的可能,除非,那些家伙找到和封印一样强度的单体生命,并且用那个生命为钥匙,这才能破解封印,不然,他们在结界中只能被不断地消耗体内的力量。直至死亡。”

这下子柳子言就震惊了,问:“那直接等那些家伙死了不就好了。何必再叫人去杀了他们。”

涂老祖笑了笑,说:“当那股力量低于某个量级的时候,他们就只是被镇压,他们的肉身本来就是永生的,没有外力的加持,他们是不会彻底死亡的。而要杀死他们,也不可能扥感到他们力量那么虚弱,时间肯定拖不起,迟则生变嘛。要知道,他们这千百年来,想尽了办法想要摆脱封印。虽然现在封印还很坚固,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神经病相处摆脱的办法。”

柳子言点点头,觉得这事儿还是很有可能性的。随后柳子言又问道:“那么那个最神秘的第一妖王呢?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四大妖王的体积都是无比巨大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第一妖王体积不大呀。”

涂老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关于那第一妖王,无论是名号,还是外形,还是能力,都无人知晓,当年最强的那一组人也是有去无还,所以他们到底有没有和第一妖王碰面,也就无人知晓了。他的传说很多,有说他是妖族始祖,有说他是灭世转生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家伙很是残暴,所以他没有一个子民。但是他又很低调,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现世的。”

柳子言这时候更疑惑了,问:“既然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妖王,那他的传说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

涂老祖摇摇头,说:“这还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就听老人们说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他的手段无人知晓,凡事见过他的人,都是死,所以他出行,都是用披风和面具,唯一知道的是,他一旦出手,世间就是一片漆黑,那究竟是不是他的能力,就不知道了。子言弟弟,如果你这么有兴趣,我推荐你去你们国家的藏书阁,那里可能有你需要的资料,本座以前并不是很爱读书,知道的不算多。”

柳子言嘴角抽了抽,这么强大的老祖,竟然还有这样的黑历史。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那我的能力,是不是历史上也没人拥有过。”

涂老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我记得是有人拥有过,不过具体是谁,藏书阁里面的那位才知道,他的年龄实在是大,很多传说都是他书写记录的,是个传奇人物,你不知道的事儿,去问他就好,只是他的脾气不好,人不错就是了。别太在意哈。”

柳子言无语,抬手看了看时间,想要离开,但是被涂老祖拦住,说:“子言弟弟,这些故事呢,只是前菜,接下来的事儿,才是你现在马上要去做的。而且这些事儿,对你来说很有帮助,不过还要等你的那个朋友醒来才行,他也是个关键存在。”

这时候柳子言才想起博文,转头看向角落,就看到昏睡状态的博文,正一脸的痴汉相躺着,实在是有点丢人。

一个多小时后,博文才从昏睡中醒来,不过他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还很好奇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身的血,人也因为失血,晕晕沉沉的。

还好此刻柳苼花你在这里,不然博文这家伙又会晕倒。

柳子言跟他说了下现在的状况,博文一下子来了兴趣,看向那口半透明的水晶棺材,吞了下口水,问:“子言,这个棺材的主人,真不是敌人吗?”

柳子言点点头,博文继续说:“感觉她的实力比那头猪还要强大。”

柳子言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向涂老祖说的第一扇门,这扇门还是涂老祖说的必须和博文一起进入的门。

两人进去后,感受到这个空间中存在极其精纯的本源之力,柳子言不解,而博文已经开始打坐吸收了起来。

柳子言不太需要继续吸收本源之力,他需要的是锻炼自己的身体,所有开启真理之眼开始探索这个房间。

他发现这个房间不算大,也就七八十平的样子,里面的陈列很是整齐,作为卧室,这里的东西是应有尽有,不过都是一些很古朴的东西,柳子言莫名的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眼熟,走向一个梳妆柜,心跳猛然加速,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手颤抖着打开第一个抽屉,里面空无一物,柳子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抽屉,这里面有一个小玉盒子,柳子言拿出来,打开,那是一枚他熟悉又陌生的戒指,思索了很久,他眉头一黑,讲戒指放到一边,开始摸索第三个抽屉。

着最后一个抽屉里放着一张老照片,里面的那一男一女好像很是恩爱,照片里的女子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满脸都是幸福。

柳子言觉得这个女的有点眼熟,但是又觉得自己没见过,只是眼泪开始不自觉的溜了下来。柳子言下意识的说了两个字:“妈妈!”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柳子言身后,一把掐住柳子言的脖子,力气极大,柳子言竟然完全无法挣脱出来,意识渐渐模糊。

这时候,博文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直接飞身一脚踹过去,这个黑色斗篷男子直接被踹飞,落地化作一滩本源之沙消散在这个房间里。

柳子言喘着粗气,被博文扶出了房间。问:“子言,刚才那是个什么?”

柳子言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此刻他看不到,但是博文看得到,他的脖子上留有一个很明显的五指印记。

涂老祖很是时宜的来到柳子言身边,微微一笑,说:“怎么样,见到了什么?”

柳子言摇摇头,说:“一个黑披风男子,袭击了我,但是被博文一脚踹成了本源之沙,这个人,到底是谁?”柳子言的声音很是沙哑,而且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挂着。

涂老祖悬空翘腿而坐,淡淡的说到:“那是你父亲,你信吗?他早在五年前就从那个精神病院被人带出来了,当然刚才被踹成沙子的不是他本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柳子言一震,那血脉上的压制,让他瞬间浑身发抖,伸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子,问:“所以,这是我的母亲?”

涂老祖神情凝重,无奈的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眼神里满满的惋惜,还有些不舍。关于这件事,对于年纪不大不小的柳子言来说,可能有点难以接受,沉思了几分钟,涂老祖的虚影再度出现在柳子言身边,语气凝重的说:“关于你们一家的事,我只能说,那是一个很可悲的误会。你的父母本来都应该好好的,不会经历这些事。”

柳子言双目通红,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咬着牙,恶狠狠的问:“所以我母亲和那个疯掉的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而为吗?”

涂老祖默默的点点头,用惋惜的语气说:“谁也没想到,那家人还有后裔,当年组织起所有人去对抗四大妖王的那个凡人。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第一队里的几个人,具体有谁知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这件事,是五年前,一个男的找到我,跟我说的。我一开始还觉得他在跟我开玩笑,不过当时他的手段,让我不得不信他说的话。”

柳子言这下子有点疑惑了,问:“什么手段?这个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涂老祖看向那扇门,说:“这个房间就是他的手段之一,还有个手段更加诡异,他可以把我们释放的力量全部转化成本源之沙,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本身没有战斗力,如果我的本体能移动,肯定能一巴掌把他拍死。特别是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他用本源之沙创造出来的。我看到这个手段,我也是震惊了,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手段。”

柳子言沉默了,他心中有个猜想,但是现在,林海市已经被封锁了,那个精神病院他也从来没去过,唯一知道精神病院的只有他的奶奶,不过现在她已经把这些事儿遗忘了,如果要找到,可能需要依靠国家的力量。不过联想到阎王旭的手段,他觉得他父亲的资料应该已经被清洗干净。

博文这时候问:“子言,如果你是怀疑这事儿是你老爸做的,我这边可以帮你查查,你只需要把你老爸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诉我就行。”说着,博文就开始准备算卦了。

柳子言一听,就更尴尬了,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些信息,自小,整个家族的人都不会提他的父亲,仿佛这个人就不存在一样。关于这事,柳子言从小也不好奇,毕竟没有见过,所谓的感情,也不会那么明显,这就像是一扇被焊死的窗,想要打开,只能破坏这面墙了。

柳子言猛的起身,直接走向第二个山洞,博文想要跟上,却被涂老祖拦住。

涂老祖看向博文,摇摇头,随后面露悲伤的说:“这接下来的路,他需要自己走,你,就在外面等等吧,放心,我是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的。”

博文默默的坐在地上,正对着那扇门。

柳子言走进第二个房间,这里面灯火通明,像是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一尘不染,床上的被褥略有点乱。

对于这个房间,柳子言实在太熟悉了,这就是他在林海市住了十几年的房间,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这时候一个人吵吵闹闹的推开另一扇门,走了进来,这是初中时期的柳子言,不过不一样的是,他是健康的,是用双腿走进房间的。

柳子言懵了,彻底懵了,他想去看看门外,此刻正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这个房间,可是他动不了,此刻他被固定在这个位置,完全无法动弹。

眼泪再度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想要挣脱那看不见的束缚。

而另一个柳子言一脸的不耐烦,很用力的把门关上,房间也变得黑暗,这个房间就这样变得安静。

柳子言的束缚也就这样消失,他跌跌撞撞的跑向那个门所在的位置,可是,那边除了一面打不烂的墙,什么都没有了。

柳子言好像被打开了一个开关,此刻他疯狂的想要看到那边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健康的自己,冷笑道:“废物,你这是什么意思,多大了,找妈妈呢?我跟你说,老妈这个人很烦人的,啰啰嗦嗦,总是把我当小孩看,真是受不了。”

柳子言听到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但是满是不屑和厌恶的口气,他双拳紧握,赤红着双眼,恶狠狠都看向这个虚假的自己。

初中时期的柳子言嘴角微微一扬,笑的很是邪恶,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柳子言。问:“怎么了?何必生气呢?何必发火呢?何必暴怒呢?”

柳子言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对着另一个自己的头就是一拳。

这全力的一拳下去,另一个柳子言瞬间化作一团血雾飘散。

但是几秒后,他又重新汇聚成人,而且看样子年纪还变大了一点点。

这个新生的柳子言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看向处在疯魔边缘的柳子言。

柳子言再度没忍住,转身又是一拳,这次的血雾化作两个柳子言,年纪变得更大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挤了十几个年老的柳子言。

一个个白发苍苍的柳子言,挂着一脸讥讽的笑容,时不时还有呵呵的声音传来。

柳子言连续数百次的全力出拳,然后他的体力也消耗到了极点。

这时候十几个老年柳子言突然开口:“你实乃无能之辈,岂配拥有亲情,正是你害死了爷爷,你可知晓自己为何还存于世间?无非是你吞噬了爷爷的所有力量,方得以激活体内更为磅礴的力量。”

原本愤怒的柳子言,一愣,身形晃悠,他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瘫坐在地上,任由这些老年的柳子言吐槽自己的一生,房间越来越黑暗,宛如柳子言的心境一样,冰冷,凄凉。

突然,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在他肩膀旁边冒了出来,悠悠的问:“不是飞机吗?”

泪眼婆娑的柳子言一愣,缓缓的转头,看到的是黄雪莹,那是他第一次和黄雪莹说一大堆的课外话,黄雪莹的脸缓缓的变化,变成周勇,一张天真但是憨憨的脸,露出一个真诚又朴实的笑容,说:“你独自去找柳爷爷什么都做不了,你要是当我们是兄弟,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吧,这样也安全点。”

这张脸再度变化,这次变成朱志鑫,笑的是那么真诚,那么灿烂,笑着说:“子言。。你。。你能走路了!”

柳子言的眼泪再度控制不住,因为这会儿,这张脸已经变成了他的爷爷,满头的鲜血,那是柳子言记忆中,爷爷的最后一幕,艰难的说着:“子言呀,别放弃。”这六个字,不断地重复,柳子言觉得胸口渐渐温暖起来。

柳子言瞬间呐喊起来,明阳天火自动运转起来,柳子言周身被没有温度的火光包裹,但是却让这个基本上已经被寒冰冻结的房间,恢复了原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大量的本源之沙飘落在地上。

柳子言缓缓睁开眼,挣脱了所有束缚,这次他面前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只不过表情是那么的愤怒,不屑和鄙夷,嘴里不停地动着,看样子是在咒骂柳子言,只不过没有一点的声音。

柳子言缓缓起身,微微一笑,手中一小撮明阳天火汇聚,淡淡的说:“是呀,我现在已经不孤独了,我有很多的伙伴,对不起,孤独的自己,你就这样,消散吧。”说完,柳子言的手腕一抖,手中的明阳天火就飞了出去,落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

火焰瞬间吞噬了这个柳子言,不过他没有痛苦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轻松,嘴里还动了几下,随后就是微微地一笑。

柳子言一愣,随后释怀的一笑,说:“原来是这样,谢谢。”

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他感受到身后的威压,头也不回,对着那个区域就是一拳,这一拳,包裹了明阳天火,杀伤力可谓不低。

又是那个黑披风,两人的拳头相碰,柳子言感觉对方的拳头其实很软,很无力,当然这是和现在的他比。

黑披风抬起头,那是一个灰色的诡异面具,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阴森恐怖。

不过透过眼神,柳子言觉得眼熟,那双嫌弃自己的眼神,他确定自己肯定见过,他此刻更加确定,这个人肯定跟自己的父母有关系,但是不愿相信,这是他的父亲。

这短短的一秒时间,黑披风被柳子言的一拳,再度轰成了本源之沙。

柳子言皱眉,单手按在地上,用自己的本源之力摸索这个房间,果然,他在这个房间里也发现了一点东西。

墙角里有一块砖被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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