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宫变当晚。
允礼带着玄凌交给他秘密训练的一队人赶到,从背后针对年羹尧的人。
与玄凌的人形成包抄之势,将年羹尧的人一网打尽。
“杀了昏君的那个宠妃,让昏君痛苦。”
就在这时,允礼听到了年羹尧的人这么说。
玄凌的宠妃……昭嫔!
那一瞬间,允礼只觉得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跃出。
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
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剑,杀了一个又一个叛军。
允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救余莺儿。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到了甄嬛。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没看清楚对方的脸,以为对方是余莺儿,就将人护在怀中。
即使拼着自己手臂受伤,也要护着怀中的“余莺儿”。
终于,叛军全部伏诛,允礼低头才发现怀中的人,根本不是余莺儿,而是甄嬛。
允礼差点儿没忍住,直接把甄嬛杀了。
所以如今在桐花台,再次看到甄嬛,他是真的没好脸色。
然而夜色昏沉,甄嬛显然没注意到他面上的厌恶,反而矫揉造作的上前。
“见过果郡王。”甄嬛行礼,抚上面上还好端端的面纱,松了一口气。
她语带欢喜,“王爷在这里,是不是也不喜欢皇上为了昭妃生辰,如此铺张浪费?
要我说,昭妃实在是过分,生辰如此声势浩大,要知道民间还有许多百姓生计艰难。”
允礼握紧拳头,忍不住捏死甄嬛的冲动。
他嗤笑:“今日昭妃生辰,乃是本王亲自操办。没想到莞贵人对本王有如此大的意见。”
甄嬛闻言愣住,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件事。
她颇为懊恼,怪自己一时之间忘了这件事。
甄嬛:“我知晓这并非王爷本意……”
“是本王本意,昭妃本就如同天上明月,本王和皇兄只觉得如此,还委屈了昭妃。
若非筹备时间太短,本王还准备给昭妃更盛大的生辰礼。”
甄嬛脸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允礼会这么说。
她表情难看:“王爷说笑了,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
允礼摘了一朵夕颜花,轻嗅之后,面带笑容,眼神却是冰冷的。
“本王就奇了怪了,莞贵人怎么弄得像是十分了解本王一般。
这不仅是皇兄的意思,更是本王的意思。
昭妃可与莞贵人这样的人不同,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合该属于她。”
甄嬛身形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想起余莺儿拥有的一切,想起那种冥冥中,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被抢走的感觉,终于绷不住了。
她嘶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好。
明明她只是个卑贱的宫婢——”
侮辱余莺儿的话刚出,甄嬛就被允礼掐住了脖颈。
这原本剧情线中,爱甄嬛爱得死亦无惧的人,此时却恨不得杀了甄嬛。
“莞贵人,你敢辱她?!”
威胁了这么一句,允礼就嫌甄嬛脏一般,将她摔在地上,拿出方巾擦拭自己的手。
甄嬛心中痛苦不已,这种痛苦,胜过刚才知道自己是替身。
她瞪大双眼,嘶吼道:“王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明明,你救了我呀!”
允礼:“本王想救的从来不是你,莞贵人应该感谢昭妃娘娘,否则你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甄嬛何等聪慧。
几乎立刻猜出了当晚的真相。
最终,她匍匐在地上,又哭又笑,宛若疯癫,看得允礼更加厌恶。
甄嬛仰头,一双眼睛布满血色,宛若恶鬼一般:“原来是这样,王爷,你居然喜欢昭妃……”
“闭嘴!”允礼看向甄嬛,眼底充满了杀意,看得甄嬛心中升腾出了寒意。
这一瞬间,甄嬛感受到了来自允礼的杀意。
她又是恐惧,又是伤心。
这个救了她的男人,居然也爱余莺儿。
难不成这世上男人都爱她。
余莺儿究竟是什么妖孽。
甄嬛忍住恐惧,“王爷,有不少人知道我来了桐花台。”
允礼忍了又忍,只在最后威胁道:“莞贵人,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懂。”
说完,拂袖离开。
他还没有亲自为那人说一句生辰快乐。
只徒留甄嬛倒在地上,被绝望与仇恨笼罩。
*
允礼接近牡丹亭的时候,正好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
待走近才发现,吹笛的人居然是弘历。
待笛声停下,允礼才往亭内走去。
弘历:“儿臣恭贺昭娘娘生辰之喜,九万鹏程才振翼,八千椿寿恰逢春!”
允礼也含笑上前,“臣弟也恭贺昭妃娘娘遥叩芳辰,生辰吉乐。”
与此同时,众妃嫔也都异口同声,举杯遥祝:“恭贺昭妃娘娘生辰吉乐。”
玄凌很是愉悦,大笑出声。
“好好好,都有赏!”
余莺儿喝得微醺,看着场中能为她提供气运的三个男人,难得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她摇晃着起身,举起酒杯:“多谢各位。”
给她身份,给她尊贵,给她荣耀,给她气运。
她是要道谢的。
深夜,床上纠缠两道身影终于停歇了响动。
玄凌紧紧抱着余莺儿,温柔道:“你爱朕吗?”
他竟是要趁着余莺儿喝醉后,套出她的真心话。
爱?
那是什么?
余莺儿不懂,所以没有回答。
玄凌心中失望,可转瞬又打起精神。
翻身重复之前的事,暧昧地凑到余莺儿耳中,“那喜不喜欢朕对你这般?”
余莺儿眼角眉梢都是娇媚,“喜、喜欢。”
玄凌像是中毒的人,短暂的找到了解药一般,总算是有了安慰。
他告诉自己,不急,不要着急。
他有一生的时间,去谋夺这女人的爱。
又过了几日,今年第一场雪落之前,圆明园之行结束,一行人回到了皇宫。
而初冬之雪落下之时,安陵容来到了永寿宫,跪在了宫门前。
芍药:“小主,悦贵人是为她父亲安比槐求情的。
安比槐牵涉进了军粮被盗事件。”
余莺儿也记起了这件事。
原本故事线中,安比槐在随军护送西北银粮时遭遇敌军流兵,导致军粮被劫走。
安比槐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并非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
就算他想要做点什么,一介文官根本没办法。
可即使如此,这样重要一件事,他还是背了罪。
如今应该已经被关入大牢了。
原本这件事似乎有华妃的手段,如今年家都没了,安比槐还是牵连进去。
不得不说,剧情有时候就是会如此发生。
余莺儿在想,救不救呢。
其实余莺儿觉得,安陵容若是聪明,就别救了。
因为后面安比槐还会作死,贪污了八十万两白银!!!
这一事件是皇后的手笔,皇后通过设计安比槐,从而让安陵容对她死心塌地。
可以说,安比槐的这两起事件,直接促成了安陵容和皇后的联盟。
安陵容可是个制香高手。
余莺儿最终决定帮一把,道:“跟她说,安比槐只会拖后腿,趁早解决。本宫可保她母亲、弟弟和姨娘的平安富贵。未来她弟弟长成,还能有机会科举入仕。
若她非得救安比槐,就让她去找别人吧。”
她不是发善心,只是想学一学安陵容这一手制香手艺。
说不得以后的世界,还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