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中天,李夫人这才从女儿的绣楼返回,早已被下人服侍妥当的李弘济,穿着中衣,躺在床上看兵书,直愣愣的,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直到李夫人转过屏风走到了榻前,李弘济这才惊醒。
“夫人回来了,快快上榻,被窝为夫已经帮夫人暖好了,哈哈,就差你躺进来了,怎么样?顺利吗?可有什么发现?”
李弘济殷勤的帮李夫人解着衣衫,三下五除二,手脚熟练的给剥的只剩中衣,这才拉进被窝,搂在怀里,趴在胸前,两人这才开始说起女儿的叙述。
事无巨细的讲了半个时辰,总算说完了,李弘济已神游不知所踪,只剩右手还在被子下,夫人的内衣里,无意识的拨弄、搓捻着,直到夫人一声略带低吟的喘息声传出,这才惊醒了李弘济。
看了眼面色妖艳欲滴的夫人,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勾魂的时候,李弘济却是没有再下一步动作,而是喃喃道:“照这么说,侯恂倒是走了狗屎运了,让他儿子误打误撞,求到了真神。不过,太子此举,应该暗含深意,要真是简拔侯恂入阁,我看啊,多半是蹦着江北军镇去的。”
“何以见得?”李夫人左手下伸,配合的问道。
“侯恂两次下狱,皆为政敌所劾,上次能够出狱的原因,大概这次也是因此,前些时日,李继周奉命在从上海调拨粮草到南京,想来是殿下有所动作,现在又要提侯恂入阁,想来,是要发兵江北,整合江北各大军镇了。”
“这和侯恂有何关系?”李夫人不解。
“呵呵,夫人有所不知,这侯恂也是走了狗屎运,在九边巡抚的时候,提拔了一个夫役,此人就是左良玉,侯恂一路提拔此人,做到了一镇总兵,现在更是号称手握数十万大军。”
“早在崇祯十二年,朝廷就已不怎么调动得了左部了,无奈,陛下只好将左良玉的大恩人侯恂从狱中提出,命他督师河南山东军务。”
“侯恂奉命提军领了现在江北多镇兵马驰援开封,不想李自成这厮,歹毒无比,竟然掘开黄河堤坝,倒灌开封,使得侯恂无功而返。”
“回京后被参劾,再次下狱,现在殿下想要提他出来,想必还是奔着江北军镇去的,毕竟,侯恂督抚多年,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江北众镇,基本都在侯恂手下听命过。”
“人脉、人情还是有的,再说了,这些总兵和太子不熟悉,难免恐慌,有了侯恂陪同前往,众军镇也能安心些不是?”
“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为夫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殿下往江北去,必然要带兵前往,目前南京,只有御马监两万五千余的四卫一营的骑兵。”
“和早些护送陛下南下的新军一万火器骑兵,算是我大明最后的成建制骑兵了,这近四万的骑兵北上,各军镇万万不可抵挡。”
“那么自然而然,以前不太听话的某些总兵,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朝廷翻脸自立,要么姿态放低,乖乖的听话,让你干啥就干啥,一旦认怂,那被夺兵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殿下这是逼着他们表态呢,。。。。嘶 。。。。你轻点儿啊。”李弘济吸口凉气,狠狠的捏了一把接着道:“所以啊,为夫用不了几天,可能就要跟着殿下北上了,此一去,不知凶险,不知吉否?希望能重振我李家荣光吧。。。唉。。。”
“老爷,我舍不得你去啊。”李夫人面露不舍。
“皇命难违,哪有什么想不想的。”李弘济倒是洒脱。
“老爷,如此,那妾身就好好伺候你几天吧。”说着,李夫人展颜娇媚一笑,如猫儿一般,仿佛施展缩骨功了一样,丝滑的顺着李弘济的胸膛滑了下去。
随即,一些惹人遐想的靡靡之音响遍内房。
外间李夫人的贴身通房丫鬟,却是面色潮红的竖起耳朵听着,双腿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夜,看来她注定要失眠了,不知老爷的兴致如何,待夫人承受不住,会不会叫我进去呢?丫鬟想入非非,更感泥泞不堪。。。
叫开宫门,回到寝宫的朱慈烺,在雪羽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醒酒汤,泡了个热水澡,就美美的睡了。
翌日。
朱慈烺命丘致中前去刑部,宣刑部尚书胡应台觐见。
“臣胡应台参见殿下,殿下金安。”
“胡爱卿平身吧,胡尚书,孤想特赦几人,不知可否?”
“殿下裁决便是。”胡应台不置可否,你是话事人,你想放谁就放谁呗。
“好,回去带锦衣卫将侯恂和马科提来东宫,孤要见见他俩。”
“额。。。殿下,这。。。侯恂乃陛下当时亲自勾决,特命无圣意不得赦。。。”胡应台结结巴巴的说道。
“呵呵,看来胡尚书还没睡醒啊,孤再给你一次重新回禀的机会,说吧。”
“殿下圣明,臣这就回去提人。”胡应台一怔,抬头看了眼笑吟吟的朱慈烺,心中一突,赶忙改口,现在是太子做主,自己怎么就脑子抽抽了。
“嗯,胡卿去吧,祖泽清,你带人走一趟。”
“是殿下。”
无聊的朱慈烺只得继续批阅奏章,突然他想起一事,抬头问道:“丘伴伴,你们几个轮流在司礼监跟王大伴、曹大伴他们学的怎么样了?可有信心能单独处理奏章了?”
“回爷的话,奴婢三人已学习一月有余,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丘致中笑着道。
“嗯,好,我不日就要北上,到时会带走两个阁臣,留下首辅和次辅在南京,这两人和父皇嫌隙已大,首辅背叛父皇,次辅被父皇罢免过,算是比较安全的两人了。”
“司礼监就留你和李伴伴两人和内阁配合好,处理好朝政,高伴伴我要带走随军,另外我会留五千新军驻守南京城及紫禁城,就由杨宇统领,让骆养性辅助配合,别出乱子。”
“王大伴和曹大伴我会随军带走,你们要和外朝配合好,稳住南京,特别防备宗室和勋贵接触父皇,密谋逆乱,我离朝期间,所有朝会取消,每三日在东宫开一次会即刻,一应规矩照旧,争论不定者,投票决断。”朱慈烺大概给丘致中安排了一下之后的部署。
“奴婢明白,爷您放心吧,奴婢们定然守好南京,不出乱子,这里毕竟在大后方,还算安全,爷您去江北前线,可要非常小心了。”
“特别是那些丘八总兵,奴婢在司礼监查阅,有些总兵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若要大胆作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爷您尽量别亲力亲为,安全为主啊。”
丘致中倒是在开心掌权的同时,又担心朱慈烺此行安危,倒也算是真心实意的忠仆了。
“呵呵,丘伴伴有心了,我自有打算,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总要整合一下各方力量,现在朝廷建在,正统犹存,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找倪大人帮我画的老妪仕女图可裱好了?”朱慈烺一回宫就火大,被撩的受不了。
“回爷的话,裱好了。”丘致中表情讪讪,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令朱慈烺好笑不已。
“哈哈,看丘伴伴这表情,想来画的很好咯,连你都看不下去,正合我意啊,去,取来挂起,就挂着这书房,嗯。。。。书案右侧这面墙的位置就不错,一转头就能看到,着人立即挂起来。”朱慈烺满意的吩咐着。
“是,奴婢这就去。”
等丘致中带着小太监折腾好了,朱慈烺站起细看,也顿时是吃午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倪元潞也是个人才啊,既然知道了朱慈烺做这画的用意,那当然直指本心咯,仕女图本衣着得体,姿态端庄。
到了倪元潞手里,为了给朱慈烺更大的视觉冲击,竟然采用艳画,画中的仕女没有多画,只有一个女子,衣着暴露,露出不少身体部位,敏感部位更是若隐若现,传神至极。
但还不如不露,本来那妖娆体态配合仪仗皱纹丛生,眼袋下垂,龇牙咧嘴的老太太就够人喝一壶的了,这身上露出的地方也是,肌如树皮,皮癣、鳞甲相映,简直就是除了衣服,没一处能让人舒服的。
“呕。。。”朱慈烺干呕一声,赶紧低下头,这已经不是戒色了,这完全就是恶心了,看到女人就能想到她衣服下的身子,是不是也是这般恶心。
哇,效果太猛了,有点儿上头,这哪是戒色啊,这完全就是给人改变性取向嘛,倪老头也太狠了吧。
朱慈烺低头赶紧喝口茶压压惊,闭眼缓缓神,哪知一闭眼,就全是老太太让人作呕的妖娆姿态,不行,后劲儿太大了,朱慈烺一时有点走不出来。
“你们干嘛?”朱慈烺一抬眼,丘致中竟然又往左侧去了,顿时问道。
“爷,倪大人怕一幅不够,所以就画了两幅,这幅还挂吗?”丘致中讪讪的问道,说实话,他现在别说对食儿了,就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自己算是看的早的了,几天走不出来,现在又看一遍,以后说不得还要天天看,天呢,殿下也奇葩了吧,怎么会想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办法啊。
“挂吧,挂吧。”朱慈烺拍拍额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一通忙活,终于挂完,朱慈烺用莫大的毅力,抬头看了一遍,额。。。果然不让人失望,另一个让人憎恶的老太太面孔,全新的映入眼帘,她的眼神,不是魅惑,而是让人想要打杀她的邪恶。
“殿下,侯恂、马科带到。”祖泽清一进来就看到了两幅大作,嘴角抽了抽低头禀报道。
不是他心理强大,而是他和丘致中一样,早就检查过画了,顺便仔细看了一遍,已经十几天没和妻子亲热了,戒断反应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