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鸾仪司,各个神武了得,臣佩服的紧啊,看来殿下治军也是惊才绝艳啊,哈哈。”
李弘济机不可失的拍上马屁,这直面朱慈烺的时候可不多啊,得抓紧了。
“老李你这就没眼力见了,这鸾仪司的日常,可不是本宫训练的,那是杨千户和祖千户的功劳,本宫可不敢居功。”
几人也是老贵族了,听着太子的称呼和自称,自然感受到了关系拉近不少,几人也自然了不少,逐渐有些放开了。
“哈哈,臣眼拙了,二位千户了得,得空可得来御马监为我等指点一番啊。”
李弘济向朱慈烺身后站着的二人拱了拱手。
“李指挥使谬赞了,在下得空,必然来御马监向诸位老前辈请教。”
“嗷。。。威武。。。”
“老丁,好样的,真他娘的解气啊,叫他们嘲笑咱们,现在如何,哈哈。。。”
案几前的客套被全场轰鸣声打断,几人连忙向场中看去。
“好。”此时的朱慈烺也拍桌大声赞了一句,他们在客套谈笑,朱慈烺是听着,但眼睛没离开。
只见场中这一组,中间那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小伙子,每一箭间隔匀称,从容不迫,而且准的出奇,箭箭直中靶心。
二十五步的距离,十发得中100环,称得上是神射手了,这可不是大弓,而是手弩啊,这个距离,这个成绩,恐怖如斯。
“叫他过来。”朱慈烺吩咐道。
“是。”杨宇出列,去将在诸位同僚祝贺中的小伙子叫了过来。
“啧啧,老丁真是走了狗屎运啦,这他娘的发达啦啊。”
“可不是,发挥的好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太子殿下现场观看啊,现在被太子殿下叫去,赏赐都是次要,估计前途光明了。”
“可不是,唉。。。我他娘的怎么就手抖了啊呢。”
在一众同僚的感叹下,丁总旗来到台前,单膝跪地行军礼,“臣锦衣卫鸾仪司总旗,丁自修,拜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朱慈烺虚扶一把,然后等起身后再次问道:“丁总旗,今年多大了?”
因为朱慈烺看着这小子面色稚嫩,年岁不大的样子。
“回殿下的话,臣今年十八。”
“抬起头来。”朱慈烺看了看,确实是个小年轻,而且还挺帅的,当然,是比不过自己的。
“你手弩如此精准,可有什么心得分享给同僚?”
“这。。。殿下明鉴,臣是自小就练武所得,弓弩自然在日常练习之列,所以。。。”
“哈哈,好,本宫听懂了,无他,手熟尔,既然是从小练武,想来身手亦是不错咯?好好准备,晚上还有比试呢,可得拿个好成绩。”
“臣不敢自大,定当全力以赴。”
“嗯,不错,你武学是跟谁学的?”朱慈烺想了解一下家世,虽然锦衣卫都是家世清白的,但朱慈烺还是想听听。
“臣此乃家学,我丁家原是戚家军一员,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被打散,剩下为数不多的,有一些选择了锦衣卫。”
“哦?忠良之后,怪不得如此神俊,功臣忠良之后,今日比试又技压全军,不可不赏,擢升鸾仪司总旗丁自修为百户,赏银一千两,日后司职,伴孤左右随驾。”
“臣谢殿下隆恩,为殿下效死。”丁自修当即跪地谢恩。
“好了,起来吧,来孤身边,一起观看。”
军中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天下人,这不,后面御马监军官中,长弓五十步就有一位千户十发十环,满分夺得桂冠。
五十步可不是五十米,已经是少有了。
参拜过后,朱慈烺稍作询问,原来是腾镶左卫世袭千户,名叫沈一贯,三十一岁,生的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猛将。
朱慈烺赞赏一番,当即也是官升一级为腾镶左卫镇抚使,赏银千两。
“司职,本宫就不做干涉了,想必王指挥使不会亏待你,想不到王指挥使手下竟有如此猛将,看来以后立功有望啊,好好干,本宫亏待不了你们。”
朱慈烺对着王国兴夸赞一番,乐的王国兴满脸通红,可算是在几位同僚面前长脸了,在太子面前也算是刷了好感度。
“叫二三名上前领赏吧。”少许,上来五人,并列第二两人,都是锦衣卫军士,并列三名三人,一名锦衣卫军士,其他两人都是御马监所属。
照例赞扬一番,六人在众军士羡慕的眼光下回到队列,几百两银子,那可是够 普通军士十几年赚的了,如何不叫人眼红啊。
接下来在朱慈烺的带领下,众位看台上的军官下场,由朱慈烺打头,开始比试。
说实话,手弩朱慈烺也是练过,弓箭朱慈烺也练过,但也仅仅都只是练过,后世而来的他,当然热衷于热武器,对弓弩也只是涉猎而已。
在众军士的热烈欢呼中,朱慈烺拉开架势,先是五发手弩,退后一段距离,又是五发弓箭,十发皆是上靶,每次上靶都引得全场欢呼。
朱慈烺老脸微红,十发是全中了,但仅有两发十环,其他大多在七八环而已,总体成绩也就中上水平,但依然架不住全场军士的欢呼赞叹。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大明的太子殿下,竟然也如此弓弩娴熟,俺还以为要脱靶呢,没想到这么厉害。”
“那是,我大明以武立国,历代君主可都是通弓马的,岂能射不中。”说的好像他有多清楚历代皇帝似的。
诚然,朱慈烺的成绩并不如何拔尖,但无奈众人的期望值太低啊,这就大大超脱了众人的预料,当然赞叹了。
朱慈烺今年也才刚满十七岁,谁能奢望一个常年处于深宫、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能多擅长弓弩呢?
在众将士恭维中,朱慈烺退下场,谦虚一番,就看着其他几位指挥使出手了,成绩不用多想,平平无奇,还不如朱慈烺呢。
一个个下来都是满脸燥红,惭愧请罪,朱慈烺倒也没有怪罪,打趣儿一番之后,突然道:“今儿个也不能光看戏啊,杨宇、祖泽清、丘致中、高起潜、刘大锦、李安。”
“你们都去,说好了的,我们这一组,输了的,也就是除过头名,其他每人二十两,作为晚上比试的彩头。”
“啊?殿下,奴婢也要上啊,奴婢可是没射过箭啊。”丘致中苦着一张脸,他可是内书堂出来的高材生,哪会这些啊。
“那可不成,不会那是你的事儿,本宫怎么就会呢,要怪啊,就怪你平日不多学东西,抱着那些书本,你能啃出个花儿来啊,看你以后还学不学。”
“以后比试的机会多着呢,你们每次都得下场,输了,可别怪本宫处罚了,哈哈。”朱慈烺不管丘致中的苦恼,逗弄一番,惹得众人大笑。
众军士更是法不责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太监,笑的都是东倒西歪。
这边高起潜倒是有担当,身为御马监提督,实际的掌印大佬,丝毫不虚,上去就拉开架势,你还别说,成绩确实不错,比朱慈烺都要好一些。
“不错啊,高伴伴,深藏不露,你这多年的监军没白当啊,孤看好你。”高起潜连忙谦虚,场下的御马监军官也是大为长脸,喉咙都快喊破了。
直听的高起潜浑身轻飘飘的,自从抛下妻女自宫以后,多年没有感受过的高朝,好似再次降临,浑身哆嗦了一阵,整个人都有点混沌了。
之后下场的几人,自不必多说,几个太监,除了高起潜成绩突出外,其他三人,就刘大锦有一发手弩上靶,歪歪扭扭的插在了边缘处。
其他三人三十发,二十九发全部脱靶,全场哄笑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臊的三人长袖掩面,低头逃回朱慈烺身后,低头不言。
“哈哈,丘伴伴,本宫可不是故意丢你的脸啊,你看人高伴伴就出尽风头了,你们之前从未练习过,实属正常,不必介怀。”
“丢脸什么的,这有什么,都是自己人,以后常加练习就好了,可不许心中记恨本宫啊。”朱慈烺安抚一番,毕竟是自己的近侍,要是怀恨在心,可就不好了,虽然基本不可能,但心里不能有刺。
收拾下人,收拾完就调走,不可在身边留下隐患,虽然太监本身奴性深种,基本不会怨恨主子,但原则还是要把握的。
丘致中心中确实也没往这块想,本来都是人人平等下场,连朱慈烺自己都下场了,自己一个奴婢下场实属理所应当。
他这会儿还在暗恨自己,平时殿下练武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跟着练练呢,光在旁边担心安危了,看来以后得多练,不能每次都丢脸啊。
这时听到朱慈烺解释、安慰的话,一时心中感动不已,下定决心以后多练武备,可不能每次都丢人啊,这不是在打主子的脸嘛。
接下来的杨宇,又是一阵高光,成绩不俗,位列第一,就算是拉在全军比,也是稳进前五的存在,众人赞誉一番。
等祖泽清上场,又是惊掉人下巴,祖泽清这厮,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简直一鸣惊人,成绩彪炳,和全军第二的成绩一样,锦衣卫众军更是声嘶力竭的声援。
场面再次进入高朝,朱慈烺也没吝啬,当即赏了祖泽清五百两银子,夸赞一番,令祖泽清感激涕零。
他的身份本就敏感尴尬,朱慈烺毫不计较,让他身处要职,视为心腹,让祖泽清暗暗发誓,为了朱慈烺,命都可以不要。
“好了,成绩出来了,除了祖千户,其他每人交二十两银子,刚好十个人,二百两,晚上比试作为头名奖励。”
朱慈烺转身看向全场大声喊道:“刚才的弓弩比试,大家都很不错,以后孤会多组织这种比试,奖励多多,诸位将士,可要好生练武。”
“谢殿下恩典。”全军插手单膝拜谢。
“众将士平身,接下来,第二个环节,火铳比试,刚才没发挥好的,可要好好准备了,奖励、规则不变,锦衣卫使用短手铳,御马监长火铳,开始吧。”